第38章：沒有消息
我緊握手裏的百腥風水壺，輕聲笑道：“如果前輩當真有把握直接對付我，當不會在這裏說這些要挾的話，而是直接動手了。”
“我承認，能破了我養到最後生魂蠱的人，確實值得重視，但是小子，你別以為我會怕了你。”
“能破生魂蠱，在我眼裏還算不得太厲害！隻是江湖規矩，我今天與你先擺下立場，你現在收手，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沒發生過，當如果你一意孤行，就別怪我對你下手了！”
我沉默不言，大概過了兩分鍾，我聽到後麵也沒有聲音繼續發出，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緊握著百腥風水壺的手已經滿是汗水，鬆開了一點點。
說實話，今天還多虧了有這個百腥風水壺，也多虧了李彤彤這個什麽都不懂的蠢女人早早就倒出了裏麵的東西，讓自己中了招，否則憑我現在的力量，今晚根本救不下她。
剛剛在廁所後麵的那個人沒有對我動手，八成也是猜到了百腥風水壺的存在。
這種會對人下生魂蠱這種邪蠱的人，我從來不指望會是一個講規矩的人，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應該還不知道百腥風水壺的存在，所以他懼怕我的手段；但是今天以後，百腥風水壺想必也是瞞不住的，以後再想對付這個人，就麻煩了。
等我回到大廳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的等著我，他們親眼見證了剛剛發生的一切，更重要的是現在整個大廳裏依然彌漫著刺鼻的味道，這味道的主體，他們也是親眼見證從李彤彤的掌心冒出來的，沒有人再敢懷疑我。
“小陳，辦的怎麽樣了？”陳涵一上來就詢問我。
“沒事，從明天上午開始，最遲不能超過你們接觸百腥風水壺的二十四個小時，每個人都要泡兩個小時以上的生薑水，記得連頭也要泡進去，泡完以後就沒事了。”我淡淡說出了破解百腥風水壺的辦法，這東西，從一開始就不是我今晚主要需要對付的。
不懂的人碰到它，可能回很快喪命，但是破解它的辦法也挺簡單的。
連李彤彤都沒有反駁我的話，估計現在別說兩個小時了，就算七個小時的澡，她也願意去泡。
“李小姐，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現在跟你談談。”我走向房間角落裏的李彤彤，她現在是那股刺鼻氣味的源頭，即便平日裏同事關係好，現在也不會有人主動靠的她太近，而且她自己也非常明智的躲在角落裏。
我堅信自己走過去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絲嫌棄的表情或者捂住鼻子的動作，或許這樣的舉動讓李彤彤對我的態度產生了一些變化，至少她在回答我的時候，不在是那樣惡狠狠的了。
“你想說什麽？”李彤彤縮在角落裏的凳子上，看我又在靠近，連忙伸出手來，“你別過來了，就站在那裏說話就好，我……能聽得到。”
“我們還是靠近一點吧，小陳要問你的問題，可能不想讓其他人聽到。”
陳涵也來到了我的身後，並且胳膊下麵還揣著兩個小馬紮，順手遞給我一個，與我一左一右坐到了李彤彤身邊。
“李小姐，接下來我問你的問題，你一定要認真回答，你當警察，不，有可能是你還在警校的時候，有沒有得罪過什麽人？特別是西南那邊來的人。”
李彤彤低頭認真想了很久，最終給我的答案卻隻是搖頭：“我雖然抓到過不少人，但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本地的慣犯小偷，偶爾碰到一兩個外省的，還都是從西方方向的省份過來的人。我猜你想問的是不是苗族吧？可惜，他們都不是苗族。至於大案，也跟陳隊長辦過幾個，但是在這些案件當中我發揮的作用也不是很大，而且抓住的凶手，也都是本地人。”
“嗯，這一點我可以證明。”陳涵在一旁附和，“我剛剛也想了一下，小李雖然辦案雷厲風行，抓的壞人不少，但要說得罪這麽厲害的人，還是幾乎不可能的。更不至於讓人用這麽厲害的手段來對付他。”
“當真沒有？”我凝望著李彤彤，“據我所知，生魂蠱可是十大邪蠱之一，施展以後，非但中蠱的人死相極其淒慘，就連釋放這生魂蠱的人，也要從種下生魂蠱的那一天起，連續七七四十九天每天必須在你附近三百米的範圍內呆上兩個小時以上，暗中用放出來一些蠱蟲來喂養你體內的生魂蠱。”
“三百米？”陳涵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陳隊長別急，如果我是那個放蠱的人，肯定已經跑了，而且這裏雖然是派出所，但是從這棟辦公樓開始算，三百米覆蓋的範圍很大，外麵的很大一塊地方也都不屬於派出所，那個釋放蠱術的人如果有心，很容易躲起來。遠的不說，就在剛剛，我也在廁所那邊與他有過對話。”
接著，我就把與那個人見麵以後的對話原封不動的說了一變，包括那個人的聲音，也盡可能的描述模仿，可李彤彤與陳涵都沒有能回憶起來這個人。
“也可能是替別人複仇吧？可是小李她真的不至於得罪這樣的人，就算有，那個人也應該衝著我來才是。”陳涵出奇的沒有問我為什麽沒有在遇到那個人的時候馬上叫出近在咫尺的警察。
而李彤彤，現在依然處於恍惚之中：“陳哥，你剛剛說……會很淒慘？”
“嗯，如果沒有及時把你體內的生魂蠱弄出來。你從九點開始昏迷，在接下來到十二天的三個小時內，會先後有黑色的膿血從你的眼、口、鼻、耳中流出……兩個小時以後，你的皮膚也會變黑，印出來黑色的膿血，整個人腥臭的無法讓人靠近，三個小時以後，你才會全身潰爛死掉。”
“說這生魂蠱是十大邪蠱之一，就是這個原因，蠱術當中能讓人死掉的方式很多，比生魂蠱簡單的更多，如果不是有天大的仇恨，怎麽會有人費這麽大的功夫來對付你？”
我留意到，李彤彤全身都開始顫抖。
“我對蠱術的了解不多，本來這生魂蠱被人養到最後一天，我是沒有辦法解開的，即便有心想救你也無能為力。但是巧就巧在，你們今天碰巧找到了這個百腥風水壺，而且你還恰好因為曾經打翻了這個東西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晃了晃手裏的紅色瓶子：“這裏麵的東西，與生魂蠱幾乎有著同樣的效果，也就是說，我在碰到你的時候，你的身上同時中了兩種致命的邪物，一是生魂蠱，第二就是百腥風水壺裏麵養的屍油。”
“屍油？”陳涵正色起來，“你是說我的警員要是不用生薑水洗澡……”
“兩天以後，他們的身體也都會開始腐爛。”
我看陳涵盯著我手裏的風水壺，笑道：“陳隊長，這裏麵的屍油，沒有一百年也有八十年了，用起來發作比生魂蠱快，但是製造的時間卻又需要很長，不是一個根基深遠有底蘊的家族，一般不會傳承這種東西。所以這裏麵屍油的主人是誰，怎麽死的，又是被誰殺死的，與現在的你，沒有什麽關係。”
“原來是這樣，看來小陳今天還是運氣好，主要是你也在場。”陳涵歎了一口氣，不再關注百腥風水壺，“既然不是我能管的案子，那今天我就做主，這個百腥風水壺你就可以拿走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小李的事情……”
“如果她的身上出現什麽異常，你們可以隨時聯係我，我現在的住所剛好有一個電話。”我報出了霍展廷家的電話號碼。
“異常？中蠱了自己能發現嗎？”陳涵的目光在我和李彤彤之間繞來繞去。
“一般的蠱當然很難發現，不過隻要有心的話，還是能察覺出一些端倪。不過你們也別太杯弓蛇影，那個人既然想要讓李小姐死的難看，下一次想必也不會用太簡單的蠱，而且這一次，我想李小姐也不會沒有察覺吧？”
李彤彤小臉一紅，垂下頭把聲音壓的很低很低：“現在回想起來，是……是有一些征兆。”
“那以後類似的征兆最好留意一些。”我在李彤彤祈求的目光注視下，明智的沒有說出了她想到的那個征兆是什麽。
其實中了生魂蠱以後，最明顯的反應，就是大小便的時候，異味會比正常的時候大許多，人家一個女孩子，當然不願意這些東西被說出來。
一晚上整個大廳的人都繃緊了神經，好在這裏畢竟是派出所，不會出什麽事情。
第二天一早，當我說可以離開以後，每個人都急慌慌的跑了出去，大概是想去準備生薑水泡澡。
他們都已經聽說，如果不及時泡生薑水，兩天以後與李彤彤今日的遭遇不會差多少，怎麽會不怕？
特別是之前跟我最不對付的魏婷，走的最快。
這個時候我才一拍腦門，暗道壞了！
本來說好的昨晚一定會回家的，嚴建設這小子等不到我們回去，又找不到我們人，不會鬧出什麽事情吧？
霍曉玲想到這一點也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借派出所的電話打給霍展廷的辦公室，可是電話那頭，霍展廷回複的很平靜：“建設？他昨天沒有給我打電話呀？”
“怎麽會？”我跟霍曉玲對視了一眼，難道是我們把嚴建設想的太魯莽了？或者說……家裏出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