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大結局
茗慎卻不以為然,冰冷而殘酷的笑道:“事關皇上的子嗣,總要仔細些才好,反正皇後娘娘剛剛也說了,蘭婕妤前段時間,幽禁在關雎宮,也一定沒得到好的調養,不如趁著禦醫在這,給她把把脈,就算無病無災的,開幾幅安胎藥吃也是好的!”
蘭婕妤一聽,臉上立刻露出掩飾不住的恐懼焦慮,搖頭擺手道:“不……不必了.……嬪妾這一胎好的很,就不勞慎貴妃娘娘和禦醫們費心了!”
茗慎見她如此,便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緩緩眯起冷冽的眼眸,居高臨下的對著她展露一抹冷而輕蔑的笑容:“皇嗣關乎社稷,自是不容絲毫損傷,怎麽能由著婕妤的性子胡鬧呢?還是讓禦醫看看比較穩妥。”
說著又瞪了禦醫一眼,厲聲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給蘭婕妤把脈,若是龍胎有何閃失,本宮定斬不饒!”
“貴妃息怒,微臣遵旨!”禦醫叩首說完,立刻起身走向蘭婕妤,蘭婕妤卻慌張的連連後退,由於退的太快,一不小心後腰撞到了桌角,頓時一個十香浣花軟枕,從她的腹部掉了出來。
茗婉見狀,端茶的手微微一顫,恨鐵不成鋼地闔上了眼瞼。
茗慎眼中則流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隨即拍案而起,高聲斥道:“大膽沈氏,竟敢謊稱身懷龍嗣,如此欺君罔上,實在罪該萬死,即日起,廢黜婕妤之位,拖出去仗斃!”
“不……不要啊,皇後娘娘救命啊,求求您開口救救嬪妾!”蘭婕妤“撲通”一聲匍匐在茗婉腳邊,兩手死死的拽著她的衣擺,不停地哭泣求饒。
茗婉正在喝茶,抬眼斜睨了沈如蘭一眼,嫌惡的別過了頭,繼續低眉吹著茶碗裏的浮沫,隻冷冰冰的蹙眉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把這個假孕爭寵的賤婢給拖下去,難道還由著她繼續冒犯本宮嗎?”
“喳!”侍衛們立刻上前,狠狠掰開了沈如蘭拽住皇後衣袍的手,毫不客氣的將她拖了下去,不一會,霹靂巴拉的板子聲和呼痛咒罵聲,飄蕩在宮殿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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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黃昏,茗慎回到昭陽殿中,剛剛為秋桂換了新藥,包好傷口,卻見文浩穿著一件玄色龍紋常服匆匆敢來,擔心不已的問:“慎兒今日可有傷著?”
“臣妾無礙。皇上不是正養心殿和群臣商議祭天的事嗎?怎麽突然跑到臣妾這裏來了?”茗慎起身相迎,秋桂對著周圍使了眼色,一殿的人全都放下手中的事情,默默退了出來。
“朕在養心殿聽說了珍嬪僭越犯上一事,擔心你被這個蠻邦女子傷害,所以特意過來瞧瞧。”文浩攬著茗慎入懷,心有餘悸的說道。
茗慎依在文浩胸前,幽幽一歎:“臣妾沒事,皇上放心,多虧了秋桂替我擋下匕首……”
文浩不等她把話說完,便轉頭吩咐道:“西子,傳朕口諭,詔告六宮,秋桂姑姑恭謹侍上,克盡敬慎,堪為宮人典範,為表嘉獎,特封為從三品禦前尚義,統領四司六局,欽此!”
“奴才遵旨。”西子笑著應下,轉到殿外向秋桂賀喜:“秋桂姑姑大喜,您這一匕首挨的真值,皇上已經封您為禦前尚義了,那是宮廷首席女官,比皇後身邊的女官等級還要高出一頭呢。”
秋桂不要意思的笑道:“奴才何德何能,竟得皇上這般抬舉。”
西子卻道:“您侍候慎妃細致周到,皇上早就打算好好封賞您了。”
“多謝皇上封賞!”秋桂滿心感激,對著殿門跪地俯首,其實她的心中明白,皇上封賞她,也是給貴妃娘娘抬高身份,隻怕心裏最想的封賞的人是娘娘才對。
昭陽殿中焚著蘇合柔香,發酵了一室溫情,文浩抱著茗慎坐在西窗的榻上,滿懷愧疚的握著她的手道:“讓你受委屈了?”
茗慎低柔一笑,甚是淒苦:“皇上對臣妾恩寵日隆,何來委屈?”
文浩 安慰地拍著她消瘦的肩頭,歎了口氣道:“宮裏向來是個拜高踩低的地方,若朕剛開始便將你奉在高位,那起賤婢未必膽敢犯上欺你?”
茗慎涼涼一笑,徐徐言道:“臣妾如今高居貴妃之位,六宮上下無不敬重,皇上無需擔憂,至於珍嬪,貴為南安公主,身係兩國邦交,這才有恃無恐,僭越犯上,膽敢在宮中行凶。”
提起珍玉兒,文浩對她已是忍無可忍,慍怒道:“朕已下令把珍月兒淩遲處死,以後看誰還敢再對你心存不敬,朕雖然難以給你皇後之位,但要從今往後,整個大金後宮全都以你為尊,但凡對你有不恭者,全部廢除誅殺!”
茗慎驚訝的瞪大眼睛,反問道:“皇上親口下令淩遲珍月兒,不怕引發兩國交戰嗎?”
文浩冷哼一聲,笑道:“南安區區彈丸之地,如何跟我泱泱大金匹敵,就算不是為你,朕也絕不容許一個蠻邦女子在朕的後宮做大。”
茗慎低了眼簾,勾唇笑道:“非我族類,必有異心,皇上處事英明,臣妾拜服!”
文浩輕輕吻住她的額頭,閉目歎道:“連立心愛女子為後,都要等上三年,有何值得誇讚。”
茗慎知道文浩的無奈之處,不由心中一陣內疚,可是若不逼得緊些,隻怕她的皇後妹妹會先下手為強,殺她的措手不及,所以她隻能不停的給文浩施加壓力,早點將茗婉取而代之,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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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月兒被淩遲的消息傳到了南安,南安的新王剛剛繼位,正值血氣方剛,所以不顧群臣反對,執意興兵討伐,這一次,新賬舊賬一起算,揚言要為兩個死去的妹妹報仇雪恨,倒也不是出師無名。
因為兩國交兵一事,更加惹得群臣排斥茗慎,於是在祭天大典之上,以固*倫*公*主為首的一幹老臣,紛紛跪在了文浩跟前,死諫皇帝誅殺慎妃,以正朝綱!
而另一邊,皇後茗婉已經帶著蒙飛殺入宮闈,打算以清君側的名義,殺了茗慎來個先斬後奏,反正到時候追究起來,那也是法不責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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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慎對此毫無察覺,隻是不知為何,近來心中隱隱不安,這天正在午睡,隻聽外麵的喧嘩聲呼嘯而來,動靜極大,甚至還能聽見兵器甲胄相碰撞的鏗鏘聲。
禁衛軍都隨著皇上的祭天而趕去護駕了,外麵的軍隊則非詔不得闖宮,現在竟然氣勢洶洶的逼進昭陽殿,可見來著真的不是善茬!
茗慎急忙披衣而起,秋桂也是聽見動靜,急忙扶著她朝殿外走去,瞧瞧情況。
二人剛轉過內殿通往正殿的殿門,隻見麵前的朱漆宮門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先一隊軍衛湧進殿來,分別守住兩列殿門,然後隻見皇後茗婉在一群宮娥太監的攙扶簇擁下,神情端肅地朝茗慎走來。
“究竟何事,值得皇後娘娘如此聲勢浩大的擺架昭陽?”茗慎麵上冷笑,心裏卻是一陣發緊,這個妹妹果然還是先下手了,現在自己唯有拖延時間,隨機應變了,否則稍有不慎,便會凶多吉少。
茗婉似乎不願多言,隻對著旁邊的宮女揚來揚臉,接著隻見那個宮女拖出袖中準備好的鳳軸,展開念頭:“皇後懿旨,慎貴妃懷執怨懟,數違教令,宮闈之內,若見鷹鸇,既無關雎之德,而有妺喜,妲己之風。不能見容它子妃嬪,且惑天子亂國政。今忍痛廢之,中宮所出亦屬妖異,即刻杖斃!”
那個宮女一子一句,鏗鏘有力的細數著茗慎曆曆罪行,大概意思就是說她陰狠惡毒,既容不下皇子,亦容不下妃嬪,且還屢屢忤逆皇後,幹政禍國的意思了。
茗慎聽著隻覺可笑,也不動怒,昂首直視著茗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妾不欲辯駁,隻是皇後娘娘的廢妃詔書上,似乎少了皇上的玉璽金印蓋章吧?皇上前腳離宮,皇後緊跟著就帶人破宮而入,知道的說您是為了私下處置臣妾,不知道的,還當皇後娘娘的打算逼宮造反呢?”
茗婉不以為然的冷笑,悠然道:“實話告訴你吧,皇上已經在祭天台上被群臣圍住,奸妃,今天你是在劫難逃了,還不乖乖受死伏誅!”
她的話音剛落,卻聽殿外一陣騷亂,尚未來得及反映,就見文浩帶著禁衛軍趕來,茗婉見狀,目露恐慌,不可思議的問道:“皇上不是在祭天嗎?怎麽這麽快便回宮來了?”其實她是想問,那幫老臣怎就沒有纏住文浩,她可是差一點就得逞了。
文浩護在茗慎跟前,神色淡淡的笑道:“朕可不是那庸懦的唐玄宗,豈會被一幹臣子攔住,不過朕倒是想問問皇後,私自帶兵入宮,到底想要幹嘛?”
茗婉仗著國母身份,逞起膽子一臉肅然的回道:“慎貴妃惡毒,妒忌成性,打殺嬪妃,臣妾身為中宮,理應教善宮闈,今日帶兵入宮,是來處置這個奸佞,還六宮一個清寧!”
文浩壓抑怒氣聽她把話聽完,卻是極其不屑的重重冷哼:“依朕看來,你不是來清君側的,倒像是來造反逼宮,來人啊,還不將這群亂臣賊子拿下,交由宗人府審訊!”
“渣!”眾人得令,紛紛將皇後一黨製服,茗婉自矜地喝退了碰她的侍衛,淒厲的哈哈大笑起來:“好哇皇上,你為了慎貴妃,居然想把臣妾給廢掉,可惜你忘記了,臣妾可是你三媒六證迎娶,用金鑾玉輦抬進後宮的皇後,可以殺,可以禁,就是不能廢!”
說罷,她又轉目狠狠瞪著茗慎,得意的叫囂道:“你這個庶出的賤婢,本宮一日不死,你終究還是嬪妃,是妾室,我是霸占了你正室的位置,那又怎樣?就算今日我落魄慘敗,依然高你一頭,哈哈哈哈……”
說罷,她又轉目狠狠瞪著茗慎,得意的叫囂道:“你這個庶出的賤婢,本宮一日不死,你終究還是嬪妃,是妾室,我是霸占了你正室的位置,那又怎樣?就算今日我落魄慘敗,依然高你一頭,哈哈哈哈……”
“妹妹既然在乎這些虛名就自己留著吧,人在做,天在看,你的所作所為不是沒有報應,至於要報應到誰的身上,那還是個未知?”茗慎的語氣並不太重,然而字字如銖,擲地有聲:“來人,把這個罪婦打入永巷為奴,還有祭天起亂的那些朝臣,通通打入天牢聽審,再去皇上聖旨,廢除固倫公主封號,貶為庶人!”
皇上還沒開口,慎貴妃倒敢發號施令,眾人不由紛紛窺探文浩臉色,隻見他的一隻手臂攬在慎貴妃的肩頭,低沉堅定的說了一句:“按慎貴妃的旨意去辦!”
眾人聞言再也不敢擔擱,毫不客氣的將麵色慘白的茗婉給拖了下去,從此她雖然仍居後位,但尊貴不再,形容豬狗,固*倫*公*主得知之後,雖被赦免死罪,卻也難挨清貧,於是在得知茗婉的事情以後,荒郊野外上吊自縊。
而茗慎雖然最終沒能問鼎中宮,但被文浩封為慎皇貴妃,專寵六宮,一時間納蘭榮祿備受聖恩,成為大金皇朝風光無兩的人物,也成了納蘭家新一代的領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