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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複何求,得妻如此

  內監立刻上前,把她們三人拖了下去,不一會,整個慎刑台頓時間彌漫出陣陣撕心裂肺的的哭嚎聲,每個人都嚇得魂飛天外,而慕容凡卻依舊神色如常,隻在心裏暗道皇上這威立的太狠的,恐怕從今往後,後宮裏麵都要唯慎妃是尊嘍!


  茗慎聽著耳邊那慘絕人寰的痛苦叫喊聲,心中沒有一絲憐憫之情,也沒有恨意宣泄的快感,加上酒勁兒兜頭,生出了幾分倦怠困乏之感,打了個嗬欠,懨懨道:“吵死了,皇上還是命人送嬪妾回昭陽殿養病吧!”


  “朕親自送愛妃回去!”文浩曖昧的貼著她的耳邊低語,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丟下眾妃嬪和慕容凡夫婦,闊步朝昭陽殿走去。


  茗慎此刻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醉眼惺忪,如霧裏看花般凝視他冷峻無雙的容顏,心中一陣莫名的悸痛,唇邊不自覺的蕩起一抹夾雜著嘲弄的淡笑,最終還是把臉靜靜貼在了他的肩頭,肆意的吞吐著他身上微甜的龍涎香氣,漸漸暈眩恍惚。


  ———


  茗婉回到坤寧宮之後,憋著滿心滿肺的怨氣,怒聲斥退了所有宮人,在“母儀天下”燙金匾額下的鸞鳳長榻上,冷著臉就坐,然後紋絲不動的平息著心頭的怒意,明媚的眼眸熊熊燃起兩簇火焰,直把她一個沉穩的心,燒到龜裂!


  李玉小心地奉上一盞新茶,耷拉著眼簾道:“娘娘喝口熱茶消消火吧,玉嬪娘娘這會子,正跪在外頭求見呢?您若不想見,奴才這就打發她回去!”


  “為什麽不見?本宮是皇後,若是連庇護黨羽的能力都沒有了,還有何麵目立足中宮?”茗婉眉峰一挑,冷笑間接過鎏金瓷碗喝上一口,清香爽口的茶香清除了胸腔的渾濁鬱悶,緩和了語調道:“去傳她進來吧!”


  “嗻!”李玉躬身應承著,連忙退下去請人。


  就在茗婉手中的一盞茶還未飲盡的時候,李玉便帶著穿了件玫瑰紫淨麵妝花長袍的玉嬪走了進來,隻見她一進門就慌裏慌張的跪倒在地,輕顫不止道:“嬪妾聽說了今日在慎刑台發生的事,慎妃是不會輕易饒過我的,說不定下一個就該輪到我了,所以求皇後娘娘出手救救我吧!”


  “可憐的珍玉兒公主啊,快先起來說話吧!”茗婉甚為憐憫的說道,輕輕放下手中茶碗,微微揚了揚臉,示意李玉把她攙扶起來,繼而又命宮人搬來一個金絲琺琅繡墩給她坐。


  瞧著她昔日美豔的臉龐,此刻泛著青黃,碧綠沉沉的眼眸,越發凸顯出眼底的烏黑眼圈,可見慎妃起勢把她嚇壞了,估計這幾天都沒能睡個安穩覺,這才放下了公主的架子,前來找她求救的。


  “珍玉兒在大金皇朝無依無親,日後隻能仰仗皇後娘娘庇佑了,皇後娘娘若肯幫助珍玉兒的話,南安國一定會更加尊重皇後娘娘的!”玉嬪滿臉惶恐的坐下,抽泣不止的說道,一頭油亮的烏發披肩而下,額頭纏著厚厚的菱紗,折損了她的不少煞氣,平添了幾分中原女子的柔美。


  茗婉以手支頭,佯裝神傷的看她一眼,假意哀歎道:“唉,瞧見你這副可憐見的模樣,倒叫本宮想起了你那被慎妃逼到跳樓的姐姐,雖然本宮無緣得見你姐姐珍月兒的模樣,但也常聽皇上提起,知道是個天仙一般標誌的人物,隻恨自己當時遠在川蜀封地,救不得她,如今連你也被慎妃逼到了絕地,本宮這一回,就是拚死,也要把你給保住!”


  珍玉兒聞聽此言,感激不盡,忙又起身磕了頭道:“多謝皇後娘娘仗義相救,珍玉兒和我的父兄沒齒不忘今日之大恩大德!”


  茗婉紆尊彎身,將她攙扶起來,輕柔地撫著她的手背,緩聲安慰道:“快別多禮,回去安心養著吧,皇上那邊有本宮呢,不會讓他把你怎麽樣的。”


  “謹遵皇後娘娘懿旨,一些有勞娘娘替珍玉兒周旋了,嬪妾就現行告退,不打擾娘娘安寧了!”珍玉兒說完微微欠了欠身,由貼身侍女扶著,慢慢走出了坤寧宮正殿。


  茗婉對著遠去她的背影,揚聲關切道:“快去好好歇著吧,仔細風撲了腦門……”


  李玉見玉嬪走遠了以後,轉了轉眼珠子,上前一步,小聲垂問道:“娘娘何以敢肯定,玉嬪能夠保得住,她可是欺負慎妃最狠的那一個啊!”


  茗婉收斂了滿麵柔和,倏然冷笑道:“南安王已經年邁重病,臥床不起,珍玉兒一奶同胞的哥哥就要即位為王,皇上就是在疼愛慎妃,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找珍玉兒的麻煩,除非,皇上不惜兩國兵戎相見!”


  “原來如此!”李玉腦中頓時清明,不由的豎起大拇指,讚道:“皇後娘娘真是不出門,便已經洞悉了天下事,女中諸葛啊!”


  “少貧嘴了!”茗婉輕輕白了他一眼,漫然問道:“本宮讓你聯係母親和南宮姨娘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李玉垂眸恭順,回道:“早就辦妥了,固倫公主殿下和南宮夫人,隔日就會進宮來見!”


  茗婉淡淡“嗯”了一聲,補充交代道:“記住,悄悄的,別讓人發見了!”


  李玉油滑一笑:“奴才辦事,您就放一個百個心吧!”


  ———


  夜幕低垂,綿延千裏的浩浩月光,銀波泛濫,在濃墨一般的天際,淺淺暈開!

  昭陽殿內,燭光微黃,紅綃帳軟,紗簾重重。


  精致的雕花紫檀大床上,文浩以手支床,將高大如山的身軀,壓在茗慎嬌小單薄的身上,凝視著她桃花春水般勾魂的醉顏,長指撫摩過她發燙泛紅的雪白麵頰,感受到指下肌膚的顫抖,不由的微微蹙眉,心口莫名的一陣酸痛,說不清是什麽感受。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今天還真叫我大開眼界了,沒想到,你是這麽壞的!”文浩嗔責的語氣中,夾雜了幾絲寵溺的曖昧,飽滿的額頭帖上她的眉頭,黯然失笑,雖然不喜歡看她耍手段,但是總是忍不住的去縱然她的驕矜胡鬧!

  “皇上若是不喜歡臣妾這樣,臣妾以後再也不敢輕狂放肆了!”茗慎朱顏燒燙,不安的望著他,心口撲撲狂跳了幾下,濃密精致的眼睫,宛如受驚的蝴蝶一般顫顫抖動,就連呼吸也變得有些加劇,令人更生愛憐。


  見她如此惶恐的反應,文浩眼中愛憐之情一重深過一重,末了自覺的從她身上下來,單臂枕在腦後躺到榻上,輕輕一歎道:“沒有不喜歡你,隻是不能殺了蘭妃和玉嬪,總覺得是委屈了你!”


  “臣妾不是個不明是非的女人,蘭妃身懷龍種,肯定是殺不得的,而玉嬪是南安國的公主,又是珍月兒的妹妹,所以就算皇上不忍責怪,也是應該的。”茗慎眸色微黯,縱然是笑靨如花,卻隱隱透著花殘粉褪凋零後的落寞。


  文浩沒想到她會如此說,訝異的挑起了眉梢,側過峻顏,目光灼熱的凝望著她,瞳仁陰晴莫測,令人窺探不明內裏乾坤。


  見他這樣的神情,茗慎心底微微有些害怕,於是壯著膽子依偎到他的胸膛,小手輕輕拉了下他的衣襟,怯怯詢問道:“可是臣妾說錯了什麽話,惹皇上不快了?”


  “乖,我沒生氣!”文浩憐惜的將她嬌軟的身子摟緊,用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細微到沙啞的低語道:“你這個小東西,總是這樣的懂事乖巧,還處處顧全大局,叫我想少愛你一點都不行,其實我不殺玉嬪,是另有原因的,南安國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諸位世子都在覬覦王位,而我剛好和她嫡親的哥哥有盟約在身,所以若在此時殺了玉嬪,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矛盾和猜忌,與社稷無益!”


  “皇上不必解釋,臣妾能夠體諒您的難處!”茗慎將頭埋進他結實的臂彎,水潤的眸子醞釀出一片哀涼之色,明明心底是透徹的,什麽都明白,卻還是忍不住的有絲難過。


  文浩猛然翻轉過身子,將她再度壓在身下,見她有些緊張,有些尷尬,還有些羞澀,心中頓時騰升起一股柔情蜜意。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他聲音幹啞的說道,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嬌豔欲滴的唇,貪婪的吸允著獨屬於她的甘甜美好。


  這個小東西,生來就是折磨他的妖精,久違的炙熱在他體內如亂竄的火焰一般,一寸一寸燃燒過他的神經,使他在也把持不住,舌頭霸道地撬開她的牙齒,長驅直入,逗弄著她的怯懦的香舌,兩手也開始肆無忌憚的攀上她的柔軟,動手解著她的薄如蟬翼的褻衣。


  “求你……溫柔一點……”茗慎唇間顫顫的溢出一道酥軟的淺吟,全身都泛起了誘人的粉嫩光澤,久未被碰過的身子生澀敏感,很快在他的雙唇和指尖漸漸融化成水,體內像是被點燃了一把無名旺火,吞噬了她早已脆弱不堪的靈魂。


  “乖,別怕,我不會弄疼你的。”文浩沙啞幹燥的聲音,如同陽光下的暖沙一般細碎纏綿,看著身下早已情動的可人兒,心頭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


  這是任何女人都不能給他的快慰與熱渴,這種感覺就好像即將決堤的洪水,一發,就再也不可收拾了!


  然而,就在文浩已經把意亂情迷的茗慎脫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聽到西子在寢殿外焦急的稟告道:“啟稟皇上,燕妃娘娘身體抱恙,差遣侍女來請您過去寒雪殿看看!”


  文浩登時不悅的沉下臉,從茗慎身上退了下來,抓起外袍邊往身上套,邊衝著帷帳之外暴怒的吼道:“她身體有恙,就去宣禦醫啊,朕又不懂醫理,難道過去用眼睛看看,就能把給她看痊愈嗎?”


  茗慎也跟著坐了起來,將褪到腰間的褻衣拉回肩頭,微微垂下臉蛋,妖嬈的青絲擋住了她的半邊麵頰,令人看不清其表情,隻聽得她嗤嗤幽幽的笑道:“皇上想去就去吧,又何必為難西子呢?”


  “燕子她……”文浩薄唇抿了抿,想要解釋,可猶豫了幾下,頓覺詞窮,隻道:“她與旁人不同些,我就先過去瞧瞧她,若她無大礙的話,在回來找你!”


  茗慎默然的看著他走下床榻,水霧頓時凝聚了整個清眸,微微側過麵頰,將臉藏進冷滑濃密的青絲裏,一行熱淚緩緩順著臉龐滑落。


  “皇上不必解釋,臣妾能夠體諒您的難處,快去吧,別讓燕妃久等了!”


  聽出來她的聲音突然變味,文浩正在穿外袍的手微微一怔,扭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把白皙的臉蛋深埋進了烏黑的發絲裏,肩膀微微輕顫著,好像在哭,卻無聲無息。


  “你……”文浩走上前來,想要伸手去摸她的頭安慰一下,卻被她下意識的朝後躲開,為此,心中頓時覺得煩躁至極。


  “別胡思亂想了,等會我回來,在跟你解釋!”他皺了皺眉說完,便立刻帶著西子,著急匆匆的離開了昭陽殿。


  待他離開之後,茗慎將臉慢慢貼在了殘留他體溫和龍涎香氣的床褥間,低眉苦笑,哀痛無聲的眼淚一顆顆打落在錦被之上,濕透了刺繡精美的鴛鴦。


  她緊咬著唇瓣不肯哭出聲來,手掌緊緊攥在一起,指甲陷進了掌心也渾然不覺。


  隻知道,心疼得厲害。


  解釋?


  嗬,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因為燕妃而把她這樣狼狽的拋下,已經不是頭一回了,她與旁人不同,那自己又算什麽?

  為什麽她都已經學乖了,也退讓了,而他,卻越發不再珍惜了!

  ———


  夜半三更,文浩匆匆走進了寒雪殿,隻見周圍靜寂無人,唯有暖閣的雕花朱窗裏,朦朧昏紅的透著亮,當下心中覺得有異,但還是緩步朝裏麵走了進去,一探究竟!

  待他步入暖閣之後,隻見一副淡紫色的水晶珠簾輕灑而下,流光閃動處,一抹長發及腰的倩影,盈盈背立,雪白惹火的背部曲線,在近乎透明的月白色雲羅紗衣裏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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