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讓我好找啊
昏黃的燭光點亮寬敞的房間,蠟燭在火焰的燃燒下一閃一閃,一名女子背對著窗戶席地而坐。
一襲紅白色的絲裙領口開呈V型,鋪在地上像是倒著盛開的花朵,紅豔且迷人,麵上施了粉黛,額間還點了美人痣。
齊腰的長發就那麽散在背後,女子纖細的手腕在古箏上舞動著,彈奏出好聽悅耳的旋律。
“嘎吱——”門被人從外麵推進來,女子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
終於來了。
秋喜兒繼續含著眼簾,手指在古箏上舞著,流順地就像是蜿蜒的小溪,潺潺流入人心。
秋喜兒餘光撇向李槐,這李槐貌似長得也不醜啊,倒是一表人才的模樣。
好家夥,偽裝的不錯嘛。
秋喜兒讓寧深去安排,沒想到這李槐還真的上鉤了。
李槐這個人最擅長偽裝,時而男人時而女人,時而年少時而老成,聲音也是多變。
這就是為什麽,寧深說他來無影去無蹤,很難追尋他的蹤跡。
這江湖上貌似還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今日她秋喜兒就要瞧瞧,這人皮下麵,到底是一副什麽樣的麵孔。
秋喜兒讓寧深想辦法把她“賣”進春月樓,然後秋喜兒負責出名,寧深負責把這件事散布出去,直到傳到李槐的耳朵裏。
然後等著李槐上鉤,李槐在江湖仗著行俠仗義的名義,到處濫殺無辜,這無辜之人裏,也有不少年輕女子。
李槐這個人也是極喜愛美人的,所以秋喜兒就想了這麽一招,看看李槐會不會上鉤。
李槐當下就興致勃勃的來了,跟老鴇商量完價格,便推門而入。
“美人的琴音真是美妙旋律。”李槐朝秋喜兒步步靠近,嘴角含著笑意。
秋喜兒看了李槐一眼,隻是微微一笑,沒有開口說什麽,但是那一笑就足矣把他撂倒了。
李槐看著眼前嬌嬌欲滴的美人,那麽一笑把李槐的心都笑融化了,他更加迫不及待地撲上去,一把將秋喜兒攬入懷中。
秋喜兒一副害羞的模樣,用腦袋蹭了蹭李槐的胸脯,嬌嗔地輕呼了一聲。
李槐武功高強,她若是現在拿出匕首想要殺他,怕是會功虧一簣,得等到他完全放下戒備才行。
“客官別心急呀,先喝酒。”秋喜兒從李槐的懷裏抽身站起,走到餐桌前坐下,親自為他倒了一杯酒。
李槐走過來,看著秋喜兒樂嗬嗬拿起酒杯就是仰頭而盡,秋喜兒又夾著一塊肉送到李槐麵前,撒著嬌。
“客官,吃一口嘛,我們春月樓的飯菜可好吃了呢~”
麵對眼前如此美人撒嬌,李槐自然的頂不住的,聽話的吃了一口又一口,被秋喜兒不停地投食倒酒。
秋喜兒看著李槐吃的心滿意足,臉上的笑容就從未歇停過,他粗糙的手也從未停歇。
秋喜兒臉上笑嘻嘻,心裏實在想把他的手指砍了,這是什麽鹹豬手啊!
秋喜兒受不了了,從桌底下掏出匕首,趁著李槐喝酒就要刺過去,可誰知李槐猛地避開了。
“砰!”李槐將手裏的酒杯摔在地上,喝到一半的酒灑在地麵上,他擦了擦嘴角。
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美人,“你想幹什麽?”
秋喜兒豔麗的紅唇上揚,聲音清冷的響起,“我想幹什麽……這不是很明顯麽?”
秋喜兒慢慢地站起,又道:“李槐,你讓我好找啊。”
李槐隨身帶著佩劍,他立馬就拔出了劍,指著秋喜兒,語氣滿是不屑,“就憑你?”
看樣子,這人還真是不把她放在眼裏啊。
的確,秋喜兒時一名女子,可為什麽他們就是覺得,她一個瘦弱的女子不行呢?
非要挨打了才承認?
“當然,就憑我足夠殺你了。”秋喜兒自信地仰起頭,眼睛裏帶著點點戾氣。
“那我倒是想瞧瞧了。”說著,李槐出劍的速度飛快,朝秋喜兒刺過去。
秋喜兒一巴掌拍在桌麵上,筷子騰空而起,秋喜兒猛地一轉身躲開李槐的劍,伸出手去拽筷子,將她飄散的長發用筷子挽起來。
秋喜兒從衣袖裏拿出早已備好多時的峨眉刺,這是她師父贈與她的,殺人與無形之中,傷害極高。
“美人難道不知道,吃飽更有利於身體活動嗎?”
秋喜兒隻是淺笑,拿著手裏的峨眉刺就朝李槐刺去,李槐身形比秋喜兒寬大,秋喜兒很巧妙地劃破了他的臉頰,溢出刺眼的鮮紅來。
秋喜兒為了這一刺,她也沒討好,被李槐猛地一章推開,推翻在地。
秋喜兒一路靠到柱子上,這才停了下來,穩住了身子的重心。
“那客官難道不知道,飯菜也可下毒?”
剛才李槐那一掌,大致用了他三層的功力,這個人還真是有點難拿下,這一掌就已經把她的血打出來了,一口腥味從喉嚨漫上來。
秋喜兒下的毒無色無味,根本嚐不出來,哪怕現在李槐知道了,毒效估計也差不多了。
李槐氣急敗壞撲上來,一劍劃在秋喜兒的肩上,劃出一條大口子,但是秋喜兒之所以不躲開,也是為了靠近他。
李槐低下頭,發現秋喜兒的峨眉刺不知什麽時候刺進了自己的心髒,他瞪著眼睛去看秋喜兒。
“卑鄙。”
秋喜兒冷笑,一隻腳頂著李槐的胸脯,拔出峨眉刺,冷著一雙眼睛居高臨下地看他。
李槐雖然躺在地上,但是也不代表他不能反抗,他緊緊地攥著手裏的劍,用最後一絲力氣朝秋喜兒刺過去,位置偏了一些。
劍刺在秋喜兒的右肩膀,刺穿了過去,秋喜兒悶哼了一聲,手攀上劍緊緊的抓著拔了出來,反手掰斷刺過去。
因為手是抓在刀刃上,所以秋喜兒的右手也滲出了不少血。
秋喜兒扔下手裏的斷刀刃,蹲下來看著李槐,充滿血跡的手放在李槐的臉上,慢慢地撕下了人皮下的真麵目。
原來隻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下巴沾滿了胡渣,皮膚暗黃,頭發也沒有那麽長,反倒亂糟糟成一團,怪不得他的手那麽粗糙。
“嘖。”秋喜微微皺了皺眉,“寧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