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水師學院
太平天國城王銀行湖南第一分行在衡陽掛牌成立,這家分行的行長就是之前那個口若懸河的席正甫,既然他想做我的經濟助手,我就把衡陽這個爛攤子扔給他讓他去玩吧。由於衡陽的大部分錢糧都已在我進攻長沙時被調用,所以席正甫在衡陽經營這家銀行可以說是白手起家。
不過他本人似乎並不在意,在城王銀行分行的掛牌儀式上,我不無慚愧地對席正甫道:“正甫老弟,本王現在確實缺錢,所以這個衡陽的分行暫時拿不出擔保金,不過你可以用即將收取的衡陽商稅來做啟動資金,梁總製會全力配合你的。”
席正甫笑道:“這個容易,殿下您放心,隻需一個月時間小弟就能幫您把這裏的事務全都打理好,讓衡陽成為您的金庫。”
“哦?既然你這麽說,那本王可就拭目以待了。”我對他道。感覺這個席正甫雖然確實有些經濟才能,但一個月時間太過短暫我也不抱太大希望。
儀式結束後我便回到了大宅,出乎意料的是彭玉麟已在大堂裏等我了,他拱手向我行禮道:“屬下彭玉麟,拜見城王殿下。”
“雪琴,你終於肯出山幫助本王了。”彭玉麟可真是稀客,我連忙跑著上前道,“本王可是三次相邀你才肯前來啊。”
彭玉麟笑著點點頭,道:“都說士為知己者死,不過我彭某人隻為真心敬重的人效力,曾大人如此,殿下您亦是如此;方今天下大亂,除去滌丈他之外也就隻有殿下您可以一統天下,讓百姓安居樂業,所以彭某才會前來。相信小姑也必會理解我。”
“小姑她一定會支持你的。”我說道。於是我當場宣布任命彭玉麟為城殿水師副統帥。我本來想讓彭玉麟獨領一支艦隊,但由於資金有限暫時組建不了新的船隊,再加上胡鼎文、唐正才等已是我多年的老部下了,幹得也都不錯;害怕他們不服彭玉麟,於是我決定先讓彭玉麟做做後勤工作,幫我訓練水師。
彭玉麟欣然領命,笑著道:“殿下,您是打算效仿湘軍繼續在石鼓書院訓練水軍是嗎?”
我點點頭,道:“雪琴啊,石鼓是衡陽的名勝,也是人傑地靈之所,本王有意將它改建成海軍學校,你看如何?”
彭玉麟笑著道:“石鼓書院終究是曆經五朝的千年學府,曾大人把它拿來訓練水師已是迫於戰事,如今您又要把它作為練兵之所恐怕……”
我明白彭玉麟的意思,上前拍拍他道:“雪琴啊,本王明白你想說的,對於這個石鼓書院本王有一個改造計劃,第一步是以此練兵,第二步是興修校舍恢複舊時格局,第三步是廣招生員。如今這座學府已因戰爭停學多年,想要馬上恢複辦學怕是不容易,所以本王還是計劃先拿來練兵。”
彭玉麟這才點頭讚成我的想法,我當即下令在石鼓書院興辦“太平天國海軍學院”,以彭玉麟為學院主持即院長,讓丁義方繼續做他的副手。分批對我原有的水師各部訓練以適用於內河的水上戰法,同時也讓他負責替我招募人才。
石鼓嘴下的蒸水湘水之畔,千帆並濟,百舸爭流,雖然按照彭玉麟的意思海軍學院的掛牌儀式一切從簡,但雪帥親自主持學校的消息卻不脛而走,遠遠近近無數船夫、士紳前來捧場,讓石鼓書院分外熱鬧。
我麾下的太平軍水師前兩個梯隊的將士們將成為第一批學員,這些已經會開蒸汽船的小夥子們要學習的恰恰是最基礎的東西——在狹窄的內河如何有效操縱船隻。隊伍最前邊的胡鼎文沒好氣地道:“彭玉麟一個敗軍之將,當年害了本將多少兄弟,真想不明白現在殿下為什麽要信任他。”
唐正才笑道:“大哥你沒聽過雪帥的名號嗎?彭玉麟這人人品端正,在整個湖南都是鼎鼎有名,殿下用他自然是為了招攬人心嘛。”
“人心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彭雪琴他確實有真才實學,你們不記得武漢江上他指揮船隊打敗我們的那一仗了嗎?所以咱們一定要虛心向他求學,不可心生嫉妒。”我插嘴道。胡、唐二人發現我也在隊伍裏頓時嚇了一跳趕緊行禮。
“殿下,殿下!”就在這時前邊傳來了彭玉麟的喊聲,我趕緊走了過去,隻聽彭玉麟指著書院外的人群和江上的船隊道:“殿下,不就是操練水師嗎?怎麽來了這麽多人啊?這讓彭某不太好處理啊!”
“沒關係,他們都是來給你助威的,過不了多久就會散去。”我對他道,“對了雪琴,你以前在石鼓書院念過書吧?”
彭玉麟點點頭。我笑著問道:“那你一定知道這石鼓書院裏……都有什麽好玩的吧?”
“好玩的?”彭玉麟大驚,張大了嘴巴愣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殿下您是打算到這裏遊山玩水?久聞書院在明末時毀於戰火,清初又進行了重建,現如今的合江亭、禹王碑、武侯祠、大觀樓、會講堂、忠節祠、七賢祠等都是重建之後的。而且都是教學之所,恐怕沒什麽好玩的。”
“哦,本王隻不過是久聞石鼓書院大名,想要慕名參觀一下而已。”聽了彭玉麟這麽說我方才有些失望,開口解釋道。之前心裏一直盤算著好歹也到衡陽的標誌性景點遊玩一番,現在一想他說得也有道理。畢竟彭玉麟主持的石鼓軍事學校才剛剛開張,我不能帶頭去破壞氣氛。
放棄了去石鼓書院的遊玩計劃,此時我也感覺衡陽已經沒有什麽再呆下去的必要了,應當盡快回到長沙主持湖南根據地的建設工作和曾國藩等俘虜的處置工作。
坐鎮石鼓水師學院的彭玉麟開始了訓練水師的工作,我則著手準備返程回長沙,派手下人整理行囊,而我自己則親自來到了花燕芳的房門前。
佇立在屋門口良久,我終於定了定心神叩響了她的屋門。隻聽屋內花燕芳嬌聲答道:“殿下嗎?進來吧。”
我這才走進了她的房間,花燕芳早就在門口等候,我一進去她就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道:“殿下您是不是打算離開這裏?您是不是不要芳兒了?”
真是個敏感的女孩,可能是她剛剛注意到了院子裏忙碌的仆人。我連忙開口道:“怎麽會?我……我怎麽會做出這種事,隻是北邊還有要事要處理,我不能在衡陽再做過多的停留,所以……我想來問問你願不願意和我去長沙?”
“去長沙?”花燕芳一愣,頓時陷入到了沉思。
我將她摟入懷中,低聲勸道:“芳兒,和我走吧,長沙是湖南的省府,可比衡陽城大多了,好玩的東西也多……”
“可是,”花燕芳有些猶豫了,她說,“芳兒從小生在衡陽長在衡陽,還從未去過別的地方,再者我要走了怕是幹娘她不會同意……”
“哼,你是說唐媽是嗎?”我冷笑道,“本王現在已經不知道她看到一百兩黃金後還認不認識你這個幹女兒了。”
為了讓唐媽放行,讓花燕芳沒有後顧之憂,我已事先派周國賢帶著一百兩黃金前去珠璣巷的“弘湘樓”,臨走時我還囑咐周國賢讓他帶著刀前去,要是唐媽膽敢違抗就抄家夥嚇嚇她。
花燕芳張大了嘴巴沒有說話,很快眼淚便不住地向外流;也不知哪裏又刺激到她了,我隻好上前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地道:“好了芳兒,你的幹媽她已經同意你跟著我了,你不要難過了。”
花燕芳哽咽著依舊說不出話來,她在我懷裏不斷抽泣,大概是就要離開自己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有些不舍吧。我一邊撫摸著她的頭,一邊安慰著她,並告訴她以後有機會還可以回衡陽來。
花燕芳含著眼淚緩緩點了點頭,我心裏懸著的大石頭這才落下,這說明她沒有抗拒,心甘情願跟我走了。
離別總是傷感的,石鼓嘴草春橋邊站滿了前來送別的人群,我要離開這裏返回長沙的消息在在衡陽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許多百姓和商販自發到渡口為我送別,看到這一幕幕景象我的心裏十分開心。
“請大家讓一讓。”就在這時在一隊太平軍士兵的開路下,一頂紅色的轎子從人群中穿了過來,花燕芳掀開簾子緩緩走了下來,隻見她今天上身繡花紅衣下配翡翠縐裙,頭戴珍珠掛飾,嘴塗粉紅唇脂,一身輕盈柔美的裝束宛如一個剛剛出嫁的少女。
人群的喧嘩戛然而止,人們為花燕芳的美麗所折服;我緩步走上前,輕輕地拉起花燕芳的手,領著她走上了渡口,帶著她上了我的“華夏號”蒸汽座船。花燕芳有些笨拙地登上夾板,駐足遠望人群,過了許久方才失望地進了船艙。
我知道她在尋找唐媽,不過我心裏清楚唐媽不會再出現了,周國賢已經按照我的意思明確告知那個中年鴇母,以後不許再出現在花燕芳麵前。
汽船即將開動,我站立在甲板上向人群揮手作別,梁輿琛和彭玉麟領著一眾太平天國官員在岸邊一齊行禮。
“殿下,有要事要和您講!”劉繼盛忽然出現在我的背後,神秘兮兮地說道。
我一麵保持微笑向人群揮手,一麵低聲對他道:“劉宰輔,什麽重要的事非要現在說啊?非要打破本王的紳士風度。”
劉繼盛一愣,道:“殿下,弟兄們已經調查清楚,那個盧姓富商有問題!您看要不要把他也抓去長沙?”
“什麽?”我頓時一驚,立即轉身對他道,“什麽問題這麽嚴重?”
劉繼盛瞧了我一眼,遞上資料道:“‘中軍統’已探查清楚,這個人與曾妖頭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