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韋俊有些異常
我一驚,差點把他給忘了,韋俊確實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他能征善守,很有軍事才能;但天京事變他的哥哥韋昌輝被誅殺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異常低調,去年十二月他被迫放棄武昌,退回池州,一直到現在仍在閉關自守;現在封他為右軍主將也算一方軍區司令了,曆史上的韋俊可是最後投降了湘軍,而我現在必須全力爭取他。
如今韋俊擁兵兩萬坐守池州,正在靜觀其變,他不再發表任何言論;考慮到曆史的發展,留他在這無疑是一枚定時炸彈,必須及早鏟除。
然而就在我盤算親赴池州收拾韋俊時,東西兩線分別傳來的戰報又一次把我壓得喘不過來氣;西線的陳玉成部被湘軍水陸之師東西夾擊,難以靠近九江正頓兵九江東南的戚家鎮無法前進,西線的戰事已陷入僵局;然而東線卻傳來了捷報,江北大營終究不是李秀成的對手,李秀成在天京遠郊兩敗德興阿,一舉解除了天京東北的警報,而這次獲勝也讓李秀成威望大漲,天京方麵甚至有民間傳言說李功可封王;看到這樣的情況著實讓我心裏大駭。
李秀成的崛起速度超出想象,究其原因不得不說那邊的敵人真是不抗打,很快李秀成、李世賢兄弟又準備發兵打通鎮江,並向我這個中軍主將發來了作戰計劃;看著他們的成功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我知道我必須做些什麽了,要不將來就得向李秀成哈腰了。
我心裏開始著急,先不能顧及韋俊了,我必須把九江這麵的救援戰打贏,可是張樂行的撚軍卻遲遲不見蹤影,張樂行他們能不能及時威脅到武昌是此次救援能否成功的關鍵,所以我一直密切關注撚軍的動向。
張樂行的撚軍果然同曆史上一樣毅然接受調遣與太平天國合作,張樂行在接到我的通知後當即回信表示會調三個旗十萬兵力經河南信陽想辦法南下入鄂,但他們始終比我預期的慢半拍。
陳玉成不愧是一員虎將,在極為不利的條件下依然擊退了湘軍水陸之師的多次進攻,但他自己卻始終不能靠近九江城一步。我心裏清楚,陳玉成這麵絕對不能出問題,打好九江這一仗將關係到我將來能否在太平軍中立足。
我一麵令劉繼盛等人繼續發報催促撚軍南下,一麵讓葉芸來給我組建一支兩萬人的軍隊,看來有必要親自出馬去會會湘軍了。
安慶城原本有四萬五千餘兵馬,葉芸來從中挑選了兩萬相對精銳的由我調遣脫離守城部隊成為一支機動作戰部隊,這些人現在就是我起家的資本了。我在城郊的校場對將士們發表了簡短的講話,高度讚揚了他們的“革命精神”,號召大家一起開創一個太平盛世。雖然這樣的講話內容已經是老生常談了,但這種煽動總是能起效果,校場上的將士們情緒高漲,他們大多是新入伍的,不少年輕的麵龐上還流露著青澀,估計正是因此石達開沒有帶上他們。
校場內的氣氛達到了頂峰,隨後葉芸來也進行了訓話,隻見將士們都熱血沸騰,看來葉芸來在軍中很有威望;看著那一張張激動的麵容,我的心裏又泛起了波瀾,這些人加入太平軍大多都是為了那麽一個夢,一個能不再被壓迫的夢,一個能自給自足的夢,一個太平天夢。然而作為造夢師之一的我現在的心裏卻充滿緊張,畢竟是第一次上疆場,一切都不可預料。
無論看了多少曆史,平時和人嘮嗑時多麽侃侃而談,真要上戰場了卻是一個大外行,我急需一位有實戰經驗的將領與我同行;估計是一旁的葉芸來看出了我的憂慮,忙拱手向我推薦道:“統率殿下此次出征需要輔佐,卑職想向您推薦一位,他驍勇善戰,定能助殿下馬到成功。”
我心裏一喜,正愁無將可用,便高興地問道:“不知葉統領說得是何人?”
葉芸來拉長音說道:“程學啟。”
我的天啊,竟然是他,我心裏十分驚詫,程學啟那可是有名的太平天國叛徒,這樣的人物我哪敢用。這時葉芸來還在一旁為我介紹著他的這員大將,說程學啟久經沙場,屢立戰功,更重要的是他與葉芸來還有姻親關係,葉芸來說他絕對可靠。葉芸來又說現在程學啟正負責安慶城北石壘營的駐防工作,問我是不是願意啟用他。
“程將軍身負要職,況且安慶守衛十分重要,芸來啊,我這一走又抽去你的大半兵馬,守城任務更加艱巨了,我看還是讓程將軍留下來協助你吧。”為了不傷人心我隻得找些借口委婉地拒絕了葉芸來。
就在葉芸來納悶我啥不用程學啟之時,西線發來的情報顯示退兵彭澤的黃文金召集兵馬,會合了曾受石達開命從江西北上增援的檢點古隆賢部,一下子整合了近三萬人馬,軍事複盛。這則消息無疑十分鼓舞人心,我知道黃文金是可以信得過的,於是立即命令黃、古二人在彭澤整編軍隊,我即日率這支兩萬人的生力軍前去會合他們,共商救援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