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兵少了
如果這個時候,方三寶可以看見何潘仁的眼睛,可惜他一直望著遠處,似乎在思考,又好像在回憶,曾經的朋友死在他的眼前使他有了莫大的感觸,他要完成老友死前對他的囑托
借著夜色漸漸變濃,就像一層黑布又重新潑上了一層濃稠的墨水,但是沒有人想去欣賞夜色,或者說這月色。
眼淚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流出,何潘仁慢慢從地麵上爬了起來,他的腿在打顫,他的心痛到了極點,因為他再也沒有感受到師傅的氣息了。
師傅給了他生命,給了他在黑風的一切,這些不足已讓何潘仁將師傅放在內心的最深處,隻有一件事讓他動容,讓他從靈魂都承認了師傅,那就是真正的愛,毫無保留沒有一點兒私心的愛,這份愛是隱藏的,深沉的,但是何潘仁知道這種感覺,就好像父親一樣令人尊敬,又好像母親一樣使人溫暖。
方三寶看著他艱難地起身,看著他倔強地抬頭,看著他眼睛裏流出的血淚,這一切他都沒有阻止,可是當何潘仁想要走入瘴氣之中時,他出手了。
方三寶沒有動用一點體內的氣息,他隻是用手放在何潘仁的肩上,然後低聲說道:“你不能進去,在這外麵看看就行了。”
瘴氣內的木屋出奇地燒得很快,在那裏麵,火光不大,灰煙全無,所以遠離的何潘仁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火焰,當然就不知道裏麵在進行什麽事,他臉色陰沉,因為他知道自己打不過眼前的老頭,但是他還是要問:“為什麽?”
“因為你一踏入裏麵,你會馬上暴斃而亡,不要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老夫,因為老夫已經答應老杜照顧你,當然不會傻傻地讓你去送死。”方三寶手一用力,借著一股巧勁就把何潘仁固定在原處,這就是方三寶的強大,對於力的使用已經到了極境。
何潘仁還有些倔強,他的不甘讓他繼續懇求道:“前輩,我師傅屍骨未寒,我作為他的徒弟,理應讓師傅入土為安,難道這一點前輩也要阻攔嗎?如果前輩這樣做,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在此時他在掙脫方三寶的束縛,可是能力不夠,何潘仁沒有移動一絲。
方三寶對著眼前的小子笑了一笑,沒有說話,手上的力量卻在不斷地加強,何潘仁逃不了他的手掌心,但是突然他感到何潘仁的力量在一瞬間提高到了一個讓他必須重視的地步,根據他的猜想何潘仁想要給自己來一個措手不及,然後逃脫。
為了逃脫,何潘仁使用了師傅給予他的最強大的力量,他額頭上的十字胎記瞬時變成了血紅色,他的功力一瞬間變得非常可怕,達到了方三寶內力的八成,何潘仁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從方三寶手裏逃脫,他一發力,方三寶的手真的突然晃動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穩了。
方三寶在心中冷笑,他活了如此長的時間,怎會算不出這種變化,可以說從一開始看見何潘仁的額頭上的胎記,他就已經猜出此胎記的用處了,方三寶時刻提防著。
沒有絲毫的猶豫,方三寶大手出現殘影,直接把何潘仁爆發出來的力量給打了回去,更可怕的是那紅色胎記漸漸變成了白色,所以何潘仁的力量消失了。
“走吧,你的師傅會記得你的。”方三寶大手一揮,如卷動微風一樣把何潘仁往回推,何潘仁沒有反抗,如一根木頭隨著方三寶離開了。
這裏是開始,也是終結。
婉兒還在城陽縣四周用其他的身份向四周勢力購買糧食,為了維護自己得來的果實,婉兒付出了很多,她不知道在黑風山裏有一股強大的助力正在誕生。
這些天很多人都來煩婉兒,因為這些難民的安頓之法太過複雜,沒有人敢保證可以完美的完成,現在婉兒已經是背後最大的掌權者,大家為了表達自己的敬意,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都會來請教婉兒,婉兒對此倒沒有很大的抵觸,隻是事情做多了以後,她也會累。
這些天,忙前忙後,婉兒沒有休息好過一天,而楊蟬也跟著受罪了,她體貼婉兒,每天都在婉兒身邊照顧其生活,使得兩人都沒有睡好,吃好!
黃昏時刻,因為曾一的到來,讓其他人再也沒有過來請示婉兒了,因為他們知道曾一肯定想讓婉兒休息一下,他們的主子畢竟是一個女子嘛!
楊蟬在婉兒旁邊抱怨道:“婉兒姐,你何必這麽認真呢?要是我啊!我一定把這些事情完全交給別人做,如果不是關於生死的大事就不要來煩我。”這幾天忙碌的生活確實讓人疲憊,楊蟬想得很簡單,但這也是最難做到的。
不為其他,就為這威信的建立,婉兒初來乍到,即使有曾一在後方支持,但是難民畢竟也有幾萬人的規模,誰能肯定這些人全部都信任婉兒呢?
所以婉兒想在這段發育期多做一些事,讓那些還有其他想法的人知道選擇婉兒是沒有錯的,婉兒做事通常就是先禮後兵,如果善意傳達後還有人把雞毛當令箭來搞破壞,楊虎的大刀隨時掛在他們的脖頸上,讓這些人知道得罪婉兒的下場。
曾一裝作沒有聽見楊蟬的抱怨,拱手對婉兒說道:“經過近幾日的思想教育和利益誘惑,我總共招了八百個兵,這些兵的年齡在二十歲至四十歲之間,按照小姐的意思,我也給難民女子發布了消息,但是效果很小,女子參軍的人數幾乎沒有。”說到這裏曾一看了一下婉兒的神情,發現婉兒沒有一點兒變動,心情才放鬆下來,看來小姐對女子參軍沒有抱多大的期望。
婉兒坐在椅子上,手臂支著自己的腦袋,保證它不會因為沒有支撐而直接靠在桌子上睡著,她沉吟了下:“八百個,曾一,這些是不是有些太少了,我沒有提出自願一詞,難道你沒有強行征訂幾個嗎?我可知道難民裏的遊民是有很多的,你不能強征那些有家室的男子,但是那單身漢可以強硬一些,這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