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和離
隻聽夜晚寂靜的街道上“噗呲”一聲傳入幾人的耳朵,葉玉汐睜大了雙眼,也不知道是疼痛還是震驚,隨即豆大的汗滴從她的額頭滑落下來,她整個人無力的跪在地麵上,腰間左側插著一把劍。
葉玉汐的瞳孔微縮,複雜眼色直直的看著眼前的淩冽,低頭又看了看沾滿鮮血的雙手。就在此時,淩冽向前一步走到她的正前方,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就要去揭她蒙在臉上的黑布。
葉玉汐心中劃過一道涼意,深吸一口氣,咬牙猛地拔出那把劍,順勢用劍撥開了淩冽按在肩頭的手,她憑著最後一點力氣站起身迅速逃離了現場。
那黑衣人顯然也是被淩冽突然的一劍嚇到了,愣在原地半天沒走。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狀況,不知道葉玉汐的出現算是哪夥兒人,反正不是自己這邊的就是了,如果那兩人是一夥的,為什麽她們會突然反目?
不等他想出答案,淩冽撿起扔在地上的長劍又向他刺了過來,黑衣人慌忙之中揮劍抵擋,他無心戀戰隻想帶著鑰匙趕緊離開此地。
迷藥勁現下已經褪去,淩冽體力逐漸恢複,他招招迅猛,逼得那黑衣人退到了角落,“鑰匙拿出來!”淩冽將劍抵在那人的脖子附近,劍上麵還沾有葉玉汐的鮮血。
那人猶豫了一下,權衡了性命與鑰匙之間的重要性,隻要留著性命,鑰匙隨時可以再搶。他伸手入懷,掏出那枚雙頭玉魚,不過他並沒有交到淩冽的手中,他留了個心眼,擔心淩冽拿到鑰匙變會對自己痛下殺手,所以他將鑰匙使勁向上一拋,淩冽大驚,他知道鑰匙是玉的如果摔碎了就再也沒有了。
淩冽順著鑰匙的方向飛身而去,就在鑰匙即將跌落的時候接住了,他呼了一口氣。再返回到黑衣人那裏時早已人去樓空,那黑衣人早趁著淩冽去接玉魚的時候逃走了。
淩冽倒是不在意黑衣人的去向,因為鑰匙才是最重要的,隻要鑰匙拿回來了,黑衣人去哪無所謂。他拿起手中的長劍,借著月色看了看上麵的血跡,抿了下嘴角,朝著自家方向走去。
他回到府中並沒有回到扶風軒,而是朝著樂盈軒的方向而去。他走到葉玉汐的側屋門前直接推門而入,連敲門都省了。
葉玉汐仿佛從夢中剛醒過來一般,從床上微微起身看著站在床邊的淩冽。她其實也就比淩冽早一步進入房中,她咬緊牙關忍著疼痛,迅速的脫下夜行衣塞進床底,又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胡亂的拽過被子蓋了上去,整個過程疼的她簡直快要窒息過去。
她這麽做是因為回想起了淩冽見到她轉身之後的眼神,那眼神仿佛看穿了她一般,她見到淩冽眼神中包含著震驚和怒意,保不準就是已經看穿了她的身份,這會兒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這怎麽了殿下?”葉玉汐見到淩冽身上的血跡微微皺眉。
淩冽脫去外邊的長袍,坐在了她的床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語氣冷冷的說道:“我們從成親到現在還沒有洞房過,不如今晚就洞房吧!”
葉玉汐被淩冽的話顯然是嚇到了,“那個.……今晚不方便,我有些頭疼。”
“不礙事。”說著就翻身上床,壓倒在她身上,並且用手肘故意往葉玉汐的左腰部方向壓下去。
葉玉汐咬牙死死的挺著,但額頭上顯現的汗珠已經出賣了她。她傷口過深,再被用力一壓,鮮血汩汩止不住的往外冒,瞬間就染紅了衣服和被子。
“怎麽,愛妃頭疼的這般厲害。”淩冽冷笑的看著她因疼痛而扭曲的臉,他掀開被子,一股強烈的血腥味瞬間衝了上來。
被子裏一片鮮紅,葉玉汐身穿白色的上衣現在已經幾乎變為了紅色,她的臉色和嘴唇變得蒼白,連喘氣都變得有氣無力。
“我就知道,果然是你!”淩冽那一劍是故意刺的,因為剛才在打鬥的時候他在葉玉汐轉身的一刻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時他就知道第二個黑衣人是葉玉汐。
淩冽的這一劍是憤怒之下而為之的,他恨葉玉汐最終還是暴露了對鑰匙的覬覦,他恨她站在了與自己對立的方向,他恨自己偏偏對這樣的她動了心!
葉玉汐虛弱的問道:“既然殿下知道是我,為什麽要刺我這一劍?”
“就是因為知道是你所以才刺這一劍!我知道你趁我在蘭澈的時候就來找過鑰匙,你到底什麽人?跟剛才那人是不是同一夥的!”淩冽幾乎是咆哮著問出的這些問題。
葉玉汐冷笑一聲,“我說的話王爺信嗎?”
“你值得我相信嗎?在我的飯菜裏下藥,你以為我感覺不出來嗎?”
阿霞的這個蒙汗藥無色無味,他在吃飯的過程中的確並沒有發現異常,隻是在臨睡覺前發現自己意識有些模糊才發覺飯菜有異,及時用內力給消解掉了,他裝睡隻不過是為了要看看葉玉汐到底要做什麽。
葉玉汐眼中劃過一道悲哀之色,她沒想到淩冽會發現她下藥一事,但就是這樣一件小事會加重兩人之間的隔閡。
她此時由於失血過多,整個人已經開始發冷,身子微微打顫起來,有些虛弱的說道:“反正殿下從來就沒相信過我,要不然也不會留彭逸在府中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多一件少一件又怎麽樣呢?”
淩冽很想告訴她,如果不相信那當初就不會讓她治自己的腿,他隻不過是在恒冰洞這件事上不相信她而已,隻有這一件事,其他的事他可以無條件信任她,但是他不能說,因為他實在是太憤怒了,已經鐵了心要做接下來的事了,“好,既然我們互不信任,那這夫妻關係也沒有意義再繼續下去了!”
葉玉汐恍惚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給你二天時間養傷,然後我們和離!”他本想說自己下休書,但是他知道一旦自己休掉她,那她的臉也算是丟盡了,隻有說和離才能勉強維護住她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