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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夢魔

  閆烈雖然不甚傷感,可是他畢竟是皇帝,當下告示天下,賜這個孩子為太子,封他的母後為貴妃,厚葬。他的母親去世,也算是是一種補償,可是閆烈哪裏知道,這女人隻是因為愛他,毫無保留地愛著他,沫萊輕歎,愛上皇帝最是不幸,可是她就是這麽傻傻地愛上了,最後把命也搭上。死後才得到這樣一個封賞。


  沒來由的憂傷,蓄滿了沫萊的心頭,閆烈在她的耳邊說了些什麽?她根本不知道,隻覺得天昏地暗,腦子一片混沌,身子在那一刻輕輕地搖晃,閆烈快速地扶著她,著急的詢問,沫萊用力的推開他,搖搖晃晃的拖著她那大肚子離開。


  身後傳來閆烈的著急的喊聲,可是沫萊卻充耳不聞。隨同她一起來的丫鬟扶起沫萊,都能感覺到沫萊的顫抖。


  “扶我回王府。”不在言語,一路上沫萊隻是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鮮血,都來不及清洗,眼見隻是看著那個妃子的死去時候的麵孔,那樣的決然,卻帶著絲絲幸福。孩子出生的那刻她笑了,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那畫麵讓沫萊熱淚盈眶。


  沫萊很佩服她,也為他惋惜,這個女子就如當初的自己,不同的事,她和陸明是相愛的,而她呢?閆烈愛她嗎?不曾得知,可是初衷都是為了愛,隻是她更加讓人心疼。唉……現在沫萊不再會做這樣的啥事,人的生命就這麽一次,死的人都死了,活著的人還是要堅強的活下去。


  沫萊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王府,丫鬟伺候著洗簌一番後,沒有見著閆風,許是在書房。她便直接走到閆風的書房,閆風正在窗口凝視,沫萊直接走到閆風的身邊,把臉貼在他的胸口。當閆風低下頭看著沫萊時,表情寫著溫情,寫著愛意。


  “還好麽?”他輕柔地問。


  沫萊忙忍住自己想要哭的衝動, 貼在他的胸口,說道:“她死了,為了保住閆烈的孩子,她選擇了死。這樣的女子,是多麽難能可貴,多麽勇敢。”


  閆風退了一步,輕輕地推開沫萊,雙眸深情地看著沫萊,半響,他說:“老婆,其實她也沒有損失,也很成功。”


  沫萊長大了眼睛,不明白閆風為什麽這麽說,更覺得閆風說這樣的話,對死去的人多殘忍。“你怎麽這麽說?”


  閆風笑了笑,輕聲地說:“如果她活著,在皇宮裏妃子無數,難免會有失寵的那一天,如今她死了,為了皇家的子嗣而死,閆國的人會記得她,皇兄也會記得,會保留一切美好的事情。


  是啊!她也是這麽說,可是……沫萊大哭起了。“她死了呀,死了呀,生命就這樣在我的手中死去,我難過,為她。””


  “我知道,我知道,老婆,可是逝者已逝,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切勿這樣傷心,動了胎氣可不好。”閆風輕輕柔柔地哄著沫萊,像是哄著一個孩子,那樣溫柔地幫她擦拭眼中的淚水。


  “嗯!”沫萊抬起頭非常認真的問:“那以後要是我……”


  “不許胡說。”閆風聲貝叫大,臉色也便得有些難看。沫萊看著閆風的表情,吃吃地笑了起來,她這一笑倒是把閆風也給逗笑了。生活總是這樣在不經意間幸福不是嗎?


  因為那天為接生的事情,沫萊一直不曾出屋,晴紫來了,也被拒在門外,她需要一個安靜來安胎。這段時間沫萊學著給縫製笑衣服,桌上堆滿了布料和針線,做的都簡易的衣服。雖然做工不是那麽好,倒也像是一件衣服,自己很滿意,她也為閆烈的孩子縫製了幾件,雖然皇宮裏多的是錦衣,但是想起那個孩子,就想起了孩子的母親,她就莫名的疼惜。


  所以衣服做好後就讓閆風在早朝的時候給稍了過去,回來閆風說,皇上很是歡心,說難得沫萊有這份心,如果不介意也可以進宮看看這個孩子,沫萊當然是想去的,但是還最終不去罷了,以免又多生事端。


  已經是孕期八月有餘了,人家說是十月懷胎,真不好受,當真是不好受,沫萊這天嘴饞了吵著鬧著要閆風給她買對麵酒樓的花釀酒,便推著閆風到門外,閆風想吩咐下人去做,可是沫萊非得他去,說是,這樣喝的才有誠意和味道,閆風無奈便被沫萊推到門外,沫萊就耍賴要一起去。


  閆風搖搖頭,說是要叫馬車,這下沫萊又是不高興了,她是個護士,知道孕婦多走走才是對自己有好處的,說了一大堆道理,閆風搖搖頭隨她去了。


  依舊還是這家酒樓,隻是這次店小二的眼睛都直了,這個不是王爺不是麽?身邊的這孕婦也是眼熟的很啊,店小二一個激靈,嚇得夠嗆,感情這姑娘是王妃啊,店小二以為沫萊是尋仇來了,嚇得撲倒在地,哭喪著臉說道:“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先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王妃娘娘,請看在小的不知,饒了小的吧!”


  閆風則是不明所以地看著沫萊,再看著地上伏著的人。沫萊嘴角抽搐,在閆風的耳邊說了幾句,閆風便笑了,對著地上的人說道:“起來吧,王妃,隻是來喝花釀酒的。別掃了王妃的興。”店小二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爬起來,千恩萬謝地去拿了酒去了。


  沫萊夫妻二人,做在靠近窗子的地方,等酒上來時,便淺口的喝了起來,聊起天來。


  樓下又是一陣嘈雜,似乎又是打架的聲音。沫萊皺眉,為什麽每次來這個地方總是遇到事情,下次還是別來這的好。


  思忖之間,隻覺得那個人怎麽那麽麵熟,這個人不就是那天在這救的人麽?這個倒是是做什麽的?怎麽每天都在這混吃混喝?

  她對閆風身邊的小斯吩一句,小斯退下了,沫萊便和閆風說起了這事,不多時,這個人已經帶上來,隻是閆風看他看沫萊的眼神很不對勁,但是他並未表現出來,隻是龐眼觀察了起來。


  沫萊也是一愣,為什麽他的眼神這般的熱切?這到是讓沫萊理解不了,但是他是沫萊的救命恩人。沫萊站起身,玩笑笑地說道:“你怎麽又和在人家店裏白吃了?挨打挨不夠啊?”


  那個人聽見沫萊的話,先是一愣,眼睛閃了閃,低著頭沉默。沫萊倒是覺得沒有什麽,隻當他是個怪人好,不過他的心絕對是好的。“你以後就在我府裏做事好了,雖然沒有錦衣玉食,但起碼不會讓你餓著肚子,你說是不是,老公。”說完望著閆風,其實沫萊根本都沒問閆風,但是閆風還是很配合的答應了沫萊,他發現,在沫萊說,老公的時候,那個人猛地抬起了頭,又低下了,似乎帶著傷感。


  這讓閆風的心,沒來由的一沉,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人?雖然衣著磨爛,有頭遮住了整個眼,但是那雙眼眼睛,流露出來的眼神,絕對不簡單。與其在暗處,不如在明處觀察,所以閆風很快便答應了沫萊的要求,他到是要看看,這人究竟是何來頭。“王妃的話,你都聽到了,你可願意?”


  他本來是站著的,突然一個撲通,跪倒在地,恭敬說道:“多謝王爺,王妃,屬下願意。”


  沫萊自然是高興極了,便朗聲問了句:“你叫什麽?”


  “莫沉……”


  莫沉?沫萊聽了他的話心頭卻是一驚。


  有些呆呆地看著地上的人,閆風似乎也注意到了沫萊的一樣,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沫萊的手,輕聲問道:“老婆,咱們回家吧!”


  沫萊回過神,閆風的手很溫暖,心定了定,咧嘴一笑,回到道:“嗯,回去吧!我也累了。”


  自是那日回府後,閆風便安排莫沉在府裏做了雜役,沒有也就掃掃院子,丟丟垃圾,沫萊偶爾會見著他,他總是不說話,有點像以前的晟大哥,隻是感覺他比晟大哥多了些深沉,似乎內心總有些道不出說不明的事,每次見著沫萊,沫萊敢保證,她能感覺到一絲殷切,一絲熱盼,可是轉眼便不見了。為此沫萊很是鬱悶,今天莫沉在掃地,沫萊雙手插腰,但是因為大腹便便,顯得像個企鵝。“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


  莫沉停下來恭敬地叫了聲王妃,說道:“沒有。”很好,回答很簡便很幹脆。


  “嗯!那我怎麽老覺得你很麵熟的樣子,你確定沒有嗎?”


  他似乎是歎了一口氣說道:“是的,王妃。”


  “是真的沒有啊!”


  沫萊咕噥地走了,滿腦子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似曾相識,也許是懷孕了比較敏感吧,一定是這樣的。等待沫萊走後,莫沉卻是掃把掉落在地,臉上呈現出來的痛苦不像是裝出來的,讓人忍不住懷疑,閆風在柱子後麵,淡淡地看著這一切,並沒驚動任何人,包括他的愛妻。


  沫萊鬱悶地回到房間,斜靠在床上,心道:以後再也不亂想了,你說在這個時代,她總共也就認識這麽幾個人呢?除了討厭的就是歡喜的,如果說似曾相識,好象也說不過去,鬱悶地歎氣,可是肚子裏的小寶寶可能感受到了媽媽的鬱悶,也在肚子上踢了踢,沫萊輕笑:“寶寶,你生媽媽氣了,好了,媽媽再也不胡思亂想了,你原來媽媽好不好。”嘿嘿!照她護士的經驗來講,預產期也快了,真希望在生下這孩子之前,晟大哥和子海能回來就好了。


  閆風端著一盤子水果走到桌子跟前,看著桌上沫萊的做的衣服,再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沫萊已經在床邊上似乎是睡著了,她幫沫萊把鞋子脫掉,輕輕的把沫萊放下來,掖好被子,剛想抽身,卻被沫萊抓住了手,閆風望去,沫萊的嘴角是帶著笑意的。“老公,別走,陪我睡會。”


  “沒睡著麽?是我把你弄醒了?”閆風也脫下鞋子,摟著沫萊在床上。


  “沒有,我隻是小小的休息了一會。”


  “今天寶寶怪不怪,有沒有欺負你這個媽媽?”


  “哼!有啊,當人有,他總是踢我呢?等出來了,你得教訓她,知道麽?嗬嗬!”


  “嗯,好!誰不許欺負我的老婆,包括這個小家夥。”


  “……”


  前一刻還在說話的人,突然就沒有了聲響,閆風就知道沫萊已經是睡著了,他很納悶,孕婦都是這麽嗜睡的麽?搖頭輕笑,也不敢動彈,生怕吵醒了沫萊,這一刻他的心似乎是安定 了,這兩年總是和沫萊分分離離,終於可以這樣的緊緊地抱在一起,心裏別提是多麽地美好。自己的父母親走的早,所以一直也很迫切的希望有屬於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自己的愛妻,今天終於什麽都有,喟歎,這一生,真的足夠了,沫萊要的生活,他會在那個時候去幫她實現,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多希望這一刻便是永恒。


  這天晚上,沫萊沒有睡多少覺,可能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可是剛睡醒,她就做了一個夢,夢裏麵她見到了陸明,為什麽夢裏麵的陸明,那麽淒慘,那麽哀傷的看著自己。沫萊好怕,突然陸明臉色劇變,像是瘋了一樣向她衝來,質問她,質問她為什麽會懷著別人的孩子,沫萊嚇得驚聲尖叫,不停的爭紮,不停的爭紮,她想告訴陸明,想告訴陸明發生的一切,可是他好像根本不聽解釋,夢裏的陸明最怎麽便成了這樣,以前那個陸明去了哪裏,就算是沫萊再任性,再不講理,他總是像閆風一樣輕輕的嗬護著,溫暖著。沫萊害怕,驚恐,直到閆風的出現,這一切便不同了,沫萊隻覺得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安靜的,安詳地再次睡去。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她知道這個懷抱是閆風的,可是事情過了這麽久,突然想起了陸明,隻是讓沫萊最不理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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