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後生可畏
“真是後生可畏啊。”楚穿石心中讚賞道，不過不知怎麽的，隱隱為柳生擔憂起來。實話，像這樣有前途的新生以後被撒旦殺掉，實在是劍門的損失，如果他的綠竹堂教資和實力排名都在撒星院之上，那他絕對會爭取把柳生拉進自己的學院，自己甘願成為後者堅硬的保護傘。隻可惜，此時他真的無能為力，怪就怪柳生來的不是時候。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蕭離山輕微撞了一下柳生的肩膀，晃了一下頭讓後者看向還在站著的撒旦，提醒道：“你這子！撒院長心胸寬廣，不記弟子血仇，本著惜才之心向你伸出橄欖枝，還愣著幹什麽？”
蕭離山身在離山座，以後不可能無時不刻保護將要在外門修煉好長一段時間的柳生，所以他才讓後者做做樣子示好撒旦，免得遭到報複。
在燈江漁火寨十五年，父親不僅僅在修煉方麵磨礪柳生，還特別關注人情世故的學習，柳生本身前世就已經活了十五年，合起來也算是有著三十歲的心理年齡，自然能夠明白蕭離山的意思，便拱手施了個禮。但也隻是施了個禮而已，並沒有一句話，他心裏可記著仇呢。
“既然你拒絕了撒星院的撒院長，那就從剩下的三位長老中，選一個吧。”蕭離山見到柳生還算有點忍耐心，滿意地道。
在柳生的目光在寒山院院長範乘，江流院院長宗慶和綠竹堂堂主楚穿石三人之間來回掃動的時候，撒旦很有意味地咳了一聲。
範乘和宗慶兩人立刻就明白了什麽，心下一慌，趕緊站出來話拉柳生加入自己的學院，放出了許多誘饒好處，睡最豪華的住處，吃喝教習先生級別的美食佳釀，私人先生教授修煉隨叫隨到，黃階中品功法和身法等等。
作為外門一院之長，範乘和宗慶都是人精，自然明白撒旦的意思。撒星院、寒山院與江流院是聯合的，隻要柳生加入兩饒學院，日後撒旦為死去的私生子報仇就方便多了。
聽到兩位外門院長放出來的誘人好處，許多新生都眼露羨慕之意，此時真希望自己是柳生多好啊，如果自己是柳生，還考慮什麽，直接就答應了。
“選他們兩個吧，別選我，別選我……”楚穿石心裏祈禱著，然而卻看到柳生的目光突然停留在自己身上，瞬間就崩潰了。“糟糕！”
“我選，綠竹堂。”殺了白懷玉後，柳生的注意幾乎沒離開過撒旦的種種表現，才看得出來範乘、宗慶這兩位院長與其有著某種默契，於是隻能選擇楚穿石了。在實力不夠強大的時候，躲避撒旦比躲避楚家大姐更重要。
“你還是會落在我手上的。”楚夢瑤偷笑一下，心裏已經在盤算以後怎麽報複柳生了。
聽到柳生的選擇，計謀失敗的撒旦氣得臉色十分難看。
麵對撒旦射過來的複雜目光，楚穿石無奈地聳了聳肩，意思就是他選的我，跟我沒關係。
“恭喜大哥！”
“恭喜啊柳兄！”
唐鳳和淩寒窗奔上絕滅台，真心祝賀柳生道。柳生道了謝謝，但心裏沒有多開心，他知道日後撒旦不會放過自己的。而且，淩寒窗怎麽辦啊？這露尖榜第二名就這麽埋沒在外門了，沒有投入任何一位長老的學院裏，是沒有資格進入萬法閣選取身法功法的，以後也不會有教習先生傳授修煉之道，可以是自生自滅了，將來必定遠遠落後於其他饒。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啊？”柳生轉頭問淩寒窗道。
“對啊，你怎麽辦啊，這幾個臭長老也真是的，都瞎了吧？露尖榜第二名，竟然沒人要！”唐鳳捏緊了拳頭，打抱不平氣呼呼地道。
淩寒窗低下了頭，一臉失落。為了成為母親的驕傲，他苦讀苦修十年，比常人付出了不止十倍的努力，眼看著就快實現的目標，卻又遭到這樣的悲劇。怎會不難受？
“楚堂主，這露尖榜第二名，你確定你不收下？”突然蕭離山盯著台下的楚穿石道。“難道你覺得綠竹堂比撒星院強了，還是喜歡當千年老二的感覺啊？”
“我。”楚穿石苦著臉道。“我願意收下他。蕭長老眼光向來厲害，想必這淩寒窗是個難得的人才，未來一定光芒四射，到時候我綠竹堂也肯定能沾沾光。”
楚穿石也是個老狐狸，幾句話就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的，收下淩寒窗是蕭離山的意思，並不是他本意，這樣那三位院長也就怪不了他了。
“真的？”聽到楚穿石的決定，淩寒窗猛地抬起低垂的腦袋，此刻狂喜的同時，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你得感謝蕭長老！”楚穿石故意得大聲，就是給撒旦那三位院長聽的。
“老狐狸！”蕭離山對著楚穿石大笑道，然後示意淩寒窗停止對他行的感謝禮，要謝就謝柳生吧，最後踏空往離山座的方向而去。如果不是柳生使用了直步火樹，他就不會抽空來外門的，他不來外門，淩寒窗就從此被埋沒了。
“柳兄，你又幫了我一次。”淩寒窗言語激動地道。“你簡直就是我的幸運之星，明我請你吃燒雞！”
“我這哪算幫你啊，我就是為了我自己拚命罷了。”無功不受祿，本來就是為了自救與救人才使用了直步火樹，與白懷玉拚個你死我活的，況且淩寒窗家境貧寒，想來這一趟考試之旅身上不會有多少錢，於是柳生便拒絕了他的燒雞之請。
“哎呀，你們兩個就別磨磨唧唧的了，以後每一頓飯我都請了！”唐鳳突然插話道，引得柳生和淩寒窗都忍不住笑了，這富家公子就是錢多，人傻不傻就不知道了。
看著台上歡樂的三個少年，撒旦虛眯雙眼目光冰冷，一對拳頭在寬大的袖子裏捏得劈啪直響。
“總有一，我會割下你的頭，來祭奠我兒子！”充滿仇恨的撒旦盯著柳生在心裏發誓道，旋即叫上幾個弟子抬走了白懷玉的屍體。
沒等三院長和他們的弟子們走遠，絕滅台下的新生們就喊著柳生的名字，此時此刻，這六十多人顯然都把他當成了精神領袖。剛進外門，還沒開始係統修煉，就已經打敗了青荷榜排名第一的老生白懷玉，這實力與賦堪稱恐怖，他們覺得自己哪怕修煉十年，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別新生們了，哪怕是一些老生，柳生也獲得了他們的認可和尊重。
翌日，外門的青荷廣場上人頭湧動，最中央的青荷榜已經更換，榜首的名字竟然是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名字，許多在外門呆了幾年、十幾年、幾十年的老生們都一臉震驚和不解，什麽時候出現了如此逆的人物？
與此同時，柳生看著一大早就抱來禮物的十幾個新生，一臉不解。
他們這是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