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虎父無犬子
“不愧是終南柳一族……”
因為修煉達到了大通境界,赫連南的神識比在場的微星、凝輝境界考生敏感得多,目力也是特別好,所以黑暗中舍斷劍燃燒的畫麵和產生的熱量,讓得他身體一陣顫栗。他曾經也輸在了這一招下,才留下了陰影。
“隻是這威力,比起你家那位使出來的差遠了。要是他在,指不定整個劍門頃刻間就燒成灰燼。不過年紀,就能夠有這樣的實力,也是少見,可能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成長為我的對手,到了那時候我一定要打敗你,在你父親那裏輸過的,便要從你這裏贏回來!”
赫連南低聲念道,握緊了極有力量的大拳頭,心裏竟熱血澎湃起來。畢竟是大通境界的強者,他的身體也在此時停止了顫栗,輸過的陰影也淡了許多。
“南叔叔,你莫不是怕他父親?”聽到赫連南那些並不符合中年男人的話語,赫連娜娜一開始為了給他留點麵子,才掩麵極力忍一下,不過最後控製不住便撲哧笑了,問他道。
“誰怕了!他要是敢再來中土大陸,我肯定還要打一次,而且一定把他打敗!”已到中年的妖族男人此刻哪裏還有點穩重的樣子,簡直像極了一個爭強好勝的少年。
妖族大多數男女都是如此,永不服輸是他們的信仰。
“行啦,我信你!”赫連娜娜笑道,旋即用一雙充滿好奇和渴望的可愛大眼望著她的南叔叔,用有些像是抱怨的語氣問道。“柳生使的是哪個宗門的功法啊?感覺好奇怪。他們的功法多種多樣,不像我們,就隻有力量係。”
“他的功法不屬於任一宗門。”
“啊,不屬於宗門的功法就那麽厲害了?”赫連娜娜吃驚道。
“柳生應該來自一個神秘民族,終南柳。終南柳的功法跟大陸許多宗門不一樣,而且殺傷力極強。曾經有好多同輩之人就敗在他父親手下,現在青衣樓裏盡是他的一些傳。”赫連南答道,眼裏盡是羨慕。
他也想像柳生父親那樣輝煌,不過因為妖族血脈的賦限製,終究抵抗不了時間的摧殘,妖也會老,老妖再怎麽掙紮也是如此了。
“真是個了不起的父親!虎父無犬子,難怪他也那麽優秀……”赫連娜娜越聲音越低,心裏暗自慶幸黑暗中南叔叔應該看不到自己羞紅的臉。她哪裏知道,後者看得清清楚楚的。
赫連南心裏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怎麽就起這子的父親來,若不起他父親,公主便不可能扯到他身上,完了,她是越來越喜歡他了,該如何是好啊?
對戰台上,燃燒的舍斷劍凶猛地斬下,轟的一聲巨響後,無形的熱浪漣漪般,以舍斷劍與血色魂劍甲接觸之處為中心,迅速擴散至四周,觀眾席上的所有人都強烈的感受到了。
有不少的人覺得好像自己置身於火爐裏,真想扯掉身上的所有衣物,好涼快涼快。
熱浪擴散的同時,舍斷劍上黃裏透紅的火熔岩般傾瀉而下,不多時就完全裹住了血色魂劍甲,而且越燒越旺。
濃重的夜色在這時突然間散去,考場變得一片寂靜。
所有人目光全聚焦在一個燃燒的人形物體上,然後難以相信地看向燃燒人形物體前麵一丈遠的柳生。
柳生手中持著那把破爛的劍,劍尖斜指對戰台地麵,在一陣風中,他那身破爛的灰色長袍拂拂作響,長長的亂發在舞動著,遮住了又露出來那雙無比堅定的少年的眼睛。
既然站著的是柳生,那麽被燒的那個人便是勾魂!
考場像是炸了鍋轟動。
這個穿著毫不起眼的少年,又一次創造了驚人的奇跡,竟然把從未在同輩之中敗過一次的心狠手辣嗜血如命的鬼穀少主打敗了!給了那些在對戰未開始之前質疑他和嘲諷他的人,狠狠一巴掌!
無論支持不支持柳生,全場的考生都清楚,他與勾魂的這一場戰鬥,在今過後將會傳遍南方的每個角落,哪怕是遙遠北方的某些地方,也會有消息抵達。
唐鳳將合上了的紙扇砸在手心裏,猛地從席位上一躍而起,激動地朝著台上的柳生大喊:“你太厲害了!”
自對戰開始之前到現在,他一直都是支持柳生的,哪怕周圍所有人都嘲諷,一個人也會賣力喝彩。
“他有麻煩了。”撐傘人對他的唐家少主低語了一句,後者再看台上時,心髒一緊。
隻見台上一直保持著某種詭異姿勢不動的燃燒人形物,突然往前踏了一步,發出金屬撞擊的巨響,將考場所有人的目光從柳生的身上移開。
在萬眾矚目下,燃燒人形物轟的炸開,無數的火光四射而去,散落在對站台上和台下的周圍,火光熄滅後變成了灰燼,隨風散去了。
火光散射出去的中心裏,出現了個沒衣服的女孩。
“怎麽回事,勾魂呢?”觀眾席許多人迷惑了。不過終有細心的人早發現了,這個未曾敗過一次名播南方同齡之輩之間的心狠手辣嗜血如命的勾魂,竟然是個女的!
於是,整個考場轟的一下炸開了議論。之所以那麽轟動,除了因為難以相信,更多的是因為此刻她曼妙的身段正展現在眾人麵前,最關鍵的是,她的臉一點也不差洛城四美之一的楚夢瑤,而且她的美存在著一種獨特的異域風情,對無論處於哪個年齡段的男人,都具有極強的吸引力。
一雙雙眼睛都像是著了火,癡醉了。
勾魂畢竟是個女孩,手中雖然仍然緊緊抓著那把黑色的彎劍,但還是下意識地捂住關鍵位置,不過一雙擁有血色瞳孔的眼睛死死盯著麵前的柳生,裏麵充滿了某種對眼前這個同齡少年的怨恨和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過了好一會兒,她竟然拿開了遮擋那些關鍵地方的雙手,抹了一把通紅卻沒有淚水的眼眶後,抬起手中的彎劍朝柳生的方向甩直,劍尖穩得像是一座大山,一動也不動的指著後者。。
“你都這樣了,就不打了吧?”一般的女孩,哪有這樣做的?這勾魂,也太奇怪了,真是難以理解。柳生搖了搖頭暗道,在這時心裏的某處地方難以控製、不知不覺的柔軟了下來,便把身上破爛的灰袍扯下,扔給了她。“穿上吧。”
接了灰袍穿上,勾魂卻沒有一點感激的意思,反而旋了一下手中的劍,冷冰冰地答道:“我不能輸,而你,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