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操練
“你輸了！”
玄明剛剛矮下身來，光頭教員揮舞的拳頭直接變握為抓，一把提起巨劍，單腳發力側身翻轉一周後用劍脊將玄明拍飛。
“玄明，沒事吧？”宋集趕忙過去把王玄明接了下來。
“同級之中，能勝你的在場就有十幾個。拘泥於劍法招式，力量掌控極差，那個鐵疙瘩到底是怎麽教你的？”光頭教員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父親沒有指點過我修行。”雖然極不甘心，但是敗了便是敗了，而且這位明顯與自己父親有舊，尊敬長輩是最基礎的禮儀。
“那個鐵……誒，算了，他不想教我來教，這麽好的苗子怎麽能浪費。”光頭教員話間頓了一下，顯然是想起了不太好的事情。“今還有要挑戰的嗎？你們這三十幾個老油條不來試試？”
“不了不了，教員的實力我們都清楚，就我們這點斤兩，要學的還多著呢。”
“嘁，真要有那能耐，你們幾個巴不得把我摁在地上打，當我傻？趕緊訓練去。”笑罵了幾句後，光頭教員盯著玄明在內的六十餘新生道：“你們當中可能有世家的公子哥，也可能是高官的子嗣，千金姐，或者傾盡一切往上爬的窮子，但是在我這裏，所有人一視同仁。艦戰部那個娘裏娘氣愛喝咖啡的兔崽子是不是要你們習慣使用終端？”
“……”無人敢應。
“在我這裏，你們要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終端。”光頭教員開始走動，眼光掃過一個個新生，指著擂台下麵道：“把你們身上除了褲子以外的東西都給我扔下去。女生除外，但是除了衣物，其他東西都得放下去。”
新生們依言照做。
“東西都放好了嗎？等會有什麽損失我可是概不負責，我想也沒什麽人敢找過來要我賠償的。”
“放好了。”新生們很散漫地回答道。
“放好了就行，接下來你們就會知道，為什麽隻要堅持每上我的課就能通過考核了，現在和我一起紮馬步……”
當六十多個新生一臉輕鬆地擺出標準馬步姿勢後，現實，不對，是教官狠狠地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
“呃啊，怎麽回事！”
“重力改變了？”
近半的新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剩下的新生們也個個咬牙切齒，顯然負擔極大。
“站起來，紮馬步，紮夠兩個時今的課才算結束，時間達標之前，別想離開這個擂台。”
“什麽，那吃飯怎麽辦？”
“自己想辦法，但是不準下擂台。”
“取終端也不行嗎？”
“你以為我為什麽讓你們先扔東西？問這麽蠢的問題，加罰半個時。”
“教員，我頂不住了，減輕點壓力吧！”
“還能話就代表還有餘力，你們的極限在哪裏我清楚的很，不要想著偷懶，解脫的唯一方法就是紮夠兩個時的馬步。”
“教員，現在退課來得及嗎？我隻想當個戰艦維修工，不需要這麽紮實的下盤。”
“調查得很清楚嘛，知道勞資喜歡戰艦維修工這個法，可惜沒用！看看那邊三十幾個老油條，他們承受著和你們同級別的壓力卻可以悠閑地練著戰技，為什麽？是因為他們身體數據比你們高嗎？”
看著這些癱在地上，或者一邊發抖一邊堅持的新生們，光頭教員咧嘴一笑。
“沒錯，就是因為他們身體數據達到了級才能這麽輕鬆。看看那邊兩個，一個今年的新生，一個去年的新生，也是因為達到了級才會比你們表現的好。”
順著教員的目光看去，王玄明和宋集兩人瞬間成為了焦點。
“宋集兄，你這張臉，是不是有著特別的吸引力……”
“玄明兄笑了，論麵容我自認是比不過你的……”
“教員，為什麽我們隻有D級卻要和他們級承受一樣的壓力，這不合理。”
“對，這不公平！”
“不公平？”光頭教員的嘴角瘋狂上揚。“那邊那個背劍的，叫王玄明，15歲級，你們是年齡比他嗎？”
“報告教員，15歲是參加考核的最低年齡要求！”
“很好，看來你還知道自己是考核進來的。那麽，同樣是15歲，甚至你們當中不少人比他還要大，為什麽你們不如他？”
“……”
“不肯？那我來告訴你們。因為你們是群廢物，賦不如別人，家世不如別人，現在還不如別人能吃苦。過去的15年裏你們被人家甩在身後，現在我給你們完全一樣的環境去追趕，你們卻非要把自己當爛泥去往牆上糊。現在給我大聲的一遍，要不要給你們減輕壓力？”
“不要！！”
“我知道，你們當中肯定有人是因為覺得罵不過我才這麽回答的。格鬥部算什麽，希望軍校裏教員最少，麵積最，經費最少的部門。在這個滿都是戰艦機甲，激光飛彈的世紀裏，格鬥術它有什麽用？它能一拳打爆戰艦，一腳踏碎星辰嗎？”光頭教員等了一會發現沒人回答後，再次喊道：“告訴我你們的答案，能不能？”
“不能！”
“恭喜你們，答錯了，每人加半個時時間。”
“教員，我剛才沒回答可不可以……”
“拒絕回答問題，蔑視教員，加一個時時間。”光頭教員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繼續道：“當身體數據達到元帥級或者準元帥級時，肉體的全力一擊是足以擊破單艘戰艦的能量裝甲和固態裝甲的，這也是為什麽SSS級文明需要去謹慎對待的原因。一位SSS級存在是能夠獨立擊破一隻中型艦隊的。同理，sss級的存在跺腳踩碎中型的隕石或者彗星不比踩死一隻蟑螂費勁。”
“報告教員，請問您達到SSS級了嗎？”
“我的確沒有達到SSS級，不過很不巧，我有一個準元帥的稱號。所以收起你醞釀好的話，多堅持兩個時，明白了嗎？”
“明白！”
“很好，現在你們的身體應該差不多適應了我的能量場了，集中精神，感知從五官延伸到四肢百骸，去感受身體每一處的律動，感受破碎能量的循環，然後嚐試著推動它。”
王玄明開始嚐試忽視周遭環境，忽視旁邊無限吐槽的某個人，去感知自己體內的能量。那每日修煉過程中都有接觸的能量此刻卻顯得無比活躍，自發地在身體裏流動抵抗外界的壓力。感受著體內能量遠超自己主觀調動時的流動速度，玄明明白了這種訓練的意義。
“體內的能量就是你們自己的財富。自己的財富自己都抓不住，還談什麽理想，目標？連你自己修煉得來的能量都不服你，都蔑視你，你又有什麽資格讓別人尊重你？抓住它，駕馭它，掌控它，這是你們與生俱來的能力！”
意識融入其中，感受著體內磅礴的能量，玄明此刻竟然有種無所不能的錯覺。仿佛能夠一拳直接把之前的自己給打趴下般，這樣的訓練對戰鬥力的提升效果是立竿見影的，真不愧是準元帥級的強者……看著那精準地把控著能量場的強度，還能遊刃有餘地著段子訓話的光頭教員，玄明的眼中燃起了一種名為野心的東西。
打敗他……打敗他我就能超越那個拿書的家夥，我就能畢業去致遠星找哥哥，我要變強，我要，成為元帥！
沉浸在修煉中的玄明沒有注意到，光頭教員在看向他的目光中，比別人多出了一絲笑意。
時間飛逝，最終除了那三十多名老生以外，所有的新生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加罰時長而錯過了午飯時間。好不容易熬到下課，一群人拖著疲憊的身軀，互相攙扶著往食堂走去。軍校內禁止所有形式的交通工具，包括教職員在內，隻要進了軍校大門都隻能用兩條腿走路。而這條硬性規定此刻卻成了壓死玄明他們的最後一稞稻草。
“玄，玄明，我是走不動了，你還有力氣的話，幫我帶份飯吧，我在這裏等你。”
“宋集，你不是去年旁聽過這老師的課嗎，怎麽表現還這麽不堪。”大口喘息著的玄明此時也顧不得形象，抱著旁邊的柱子吐槽道。
“那是下半年，他班上沒什麽新生，一群老油條在那裏麵不改色的，誰知道他的課剛開始這麽累啊……”癱坐在地上的宋集無奈道，他已經快站不直了。
“累歸累，可是修行的效果，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兩人雖然姿勢都很不雅，但是聊的話題卻開始正經了起來。
“咋了，我後麵專心修煉沒話，你不習慣了？”
我收回上麵的話。
“走開走開，我現在去吃飯，你跟得上，我幫你打飯。跟不上，就等我吃完飯休息好了再過來拉你吧。”
“臥槽，無情！”
兩人互相攙扶著往前走去，周圍的老生們紛紛投來憐憫的目光。而新生們的視線可就複雜了，不解的，羨慕的，曖昧的應有盡有……
“我，明你還打算去嗎？”
“嗯，我要打倒他。”
“有誌氣，明我就負責給你送飯吧。”
啪嘰，一坨類似於屍體的東西摔在了地上。
“哎喲，我開玩笑的混蛋！老哥我可是立誌要成為星空第一機甲師的才，格鬥術方麵怎麽可能會落下！”
“那好了，我要成為最強的元帥，你要做最強的機甲師，一起努力？”
看著麵前比自己還要一歲的王玄明伸出手等待自己的回應，宋集心裏卻是百感交集。
他的眼神，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想做最強的元帥，也是真的相信我能成為最強的機甲師。
既然這樣的話……。
“能不能成為最強我不知道，但是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兩隻手第一次握在了一起，一如以後的無數次一樣，堅定而又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