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魏權乖乖,別怕!
魏權對思飛的積極主動有一些不解,道:“幹嘛這麽著急?一般這個時候沒有什麽人會打電話給我了。”
思飛頭也不回地道:“那也不行,萬一呢?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再說飯堂已經休息了,先去找飯堂的師傅問問吧。”
魏權憑思飛牽著走,道:“好,在這裏你是老大。”
思飛帶著魏權去敲飯堂師傅的門。
新安派裏沒有電視,所以晚上也沒有什麽娛樂活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家都睡得比較早。還好,師傅房間裏的燈還亮著。
一問,他們果然在打掃衛生的時候拾到了一個手機,因為時間比較遲了,所以打算等客人們明天上山的時候再問是誰丟的。
魏權順利地拿回了手機,非常開心,思飛將他送到了門口。
望著外麵黑漆漆的天空和黑幽幽的山林,從沒在夜裏單獨走過山路的魏權突然害怕起來,道:“喲,看上去有點可怕唉?”
思飛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故意問道:“你害怕了嗎?”
“誰?我?”魏權立即挺起了胸膛,“我一個男子漢,會害怕走山路?笑話!”
正在此時,突然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一隻烏鴉,哇——哇——地叫了幾聲,把魏權嚇了一跳,本能地往思飛後麵退了退,問道:“什麽東西啊?”
思飛笑道:“某人不是說不害怕嗎?剛才隻是一隻烏鴉而已呀。”
魏權從思飛身後走了出來,往前挺了挺,給自己壯膽,道:“就是,一隻烏鴉嘛,有什麽好怕的?”
思飛忍住笑:“那你慢慢走嘍,路上小心點,我就不送你了。”
“哦,那,再見。”魏權很不情願地往外挪,“晚上早點休息。”
“好的,晚安。”思飛邊說邊假意要關大門。
魏權突然攔住,叫道:“唉,你,你不打算送我一下嗎?這條路我還不是很熟,而且晚上也沒什麽路燈。這路上應該沒有狼啊野獸啊什麽的吧?”
思飛走了出來,從外麵拉上大門,道:“我送送你吧。”
魏權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問道:“那你一個人回來沒有關係嗎?”
思飛笑道:“這條路我走了這麽多年,早熟了。”
魏權以為思飛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又解釋道:“我是怕你一個女孩子回來危險。”
思飛笑得更厲害了:“嗬嗬,以我的武藝,你覺得有幾個人能在我的地盤上撒野?走吧!”
魏權這才放心了,跟思飛邊走邊聊:“好。謝謝你。”
“不客氣。”思飛道,“要說謝,也應該是我來謝你!”
“你謝我?為什麽?”魏權一臉不明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又一不小心做了好事。
“他們會來新安派取景還不都是因為你的力薦嗎?”思飛道。
“哦,這個呀。你不必放在心上,不能幫你更多,我已經覺得很過意不去了。”魏權不好意思地笑笑。
思飛笑了笑,道:“我這輩子都隻能用來還債了。反正也不急,現在欠錢的人是大爺。”
魏權忙道:“反正我的錢不用急,你最後還好了,忘了也沒關係。”
思飛叫道:“一百萬呢,不還也沒關係?那怎麽可以?”
魏權無奈地說:“我能幫你的隻有這些。我想多盡點力,可我現在的能力……”
其實隻要他向父親開口,別說兩千萬,就是一兩個億也借得到,隻是,他從來沒有向家人開口要錢的習慣。
思飛笑道:“這已經幫了我大忙了。”
魏權笑道:“隻要能幫到你就好。”
兩個人邊走邊聊,很快到了山腳下。
魏權不放心地問道:“你一個人回去真的沒事嗎?”
思飛笑了:“要不你再把我送回去,然而一個人走下來?”
魏權尷尬地笑了笑。
思飛道:“我走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魏權道:“那你路上小心,到了的話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條短信,讓我放心。”
“好,沒問題。我會告訴你,我一共遇到了幾隻狼。”思飛轉身離開,留給魏權一個揮手的背影。
“千萬別忘了。”魏權在後麵補了一句。
遇到幾隻狼?這隻是思飛的一句玩笑話。可她在人生中確實遇到了好多狼,把她的心咬得都是傷口。
一個人走路的時候就容易胡思亂想,思飛一再告訴自己大師兄不是故意的,但心裏仍忍不住要恨他,她也一再告訴自己韓笑不接電話隻是碰巧,但心裏也忍不住要怨他。
想想自己,要長相有長相,要才華有才華,已經是奔三十的人了還沒有一個穩定的依靠,整個人還像根浮萍似的左飄右飄。
這樣的日子,這樣的生活還不知道要維持多久!怎麽能不悲從心中來呢?
思飛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一直到關上大門時才想起來沒給魏權報平安,又開門走了出來,跳上“信號石”發了一條短信:我已到。晚安。
她站在“信號石”等待著,沒有韓笑發來的短信,也沒有他打來的電話。他就這麽忙嗎?忙到發一條短信的時間都沒有嗎?
不一會兒,手機響了,來了一條短信息。
思飛趕緊打開看,是魏權發來的:晚安。一夜好夢:)
好夢?對思飛來說太奢侈了。她跳下“信號石”,走到派內,關上大門,回到內院臥室。泡了個澡,她隻想快點睡去,好遠離眼前的現實。越是想睡,越是睡不著,她在床上輾轉了很久,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早起練功的時候,思飛剛出內院的門就發現大師兄在外麵等著呢。
“掌門早!”出來練功的弟子紛紛跟大師兄打招呼。
“早!大家早!”大師兄道,“思飛,你過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思飛見周圍有這麽弟子,也不能駁掌門的麵子,雖然心中有點不願意但還是跟著他走到了一邊。大師兄身上已經聞不到一絲酒味,看來是酒醒了。
“思飛,昨晚我喝醉了,我聽弟子說是你照顧的我,我,我酒後有沒有失態呀?”大師兄顯得有些難為情。
“你做了什麽,你一點兒都記不得了嗎?”思飛一直在努力忘記昨晚發生的一切,她不想再提。
“我喝醉了,真的記不得了。你就別急我了,行不行?”大師兄真的著急了。
“你……”思飛本想質問他,但又覺得責備一個酒醉的人沒有什麽意義,於是損他道,“你呀,摟著床柱喊老婆,還使勁親來著。想老婆想那麽狠,幹嘛不趕緊找一個呀?都三十好幾的人了……”
大師兄趕緊捂住思飛的嘴,道:“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小聲點?當心被別人聽見!”
思飛推開他的手道:“做了還怕被別人聽見看見?”
大師兄急忙問道:“那你有沒有跟別人說啊?”
“說?說什麽?”
“臭丫頭,別跟我裝糊塗。”
“沒有了,這種事怎麽能跟外人道呢,多丟掌門的臉啊。再說咱倆還是‘夫妻’關係,讓外人知道不是笑話嗎?你當我傻呀!”
“這就好,這就好。”大師兄笑道,“算你小丫頭有良心,以後也不許跟人說啊,這是咱倆的秘密。”
已經完全清醒的大師兄完全跟昨晚的他判若兩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讓思飛尊敬和親近的大哥哥。思飛決定永遠地忘記昨天晚上的事情,當它從來沒有發生過!
思飛道:“放心吧。我什麽時候出賣過你呀?不過,你可得趕緊找人了,不然下次再發酒瘋給別人看到就難辦了。”
“就你話多。走!練功去。咱們過兩招。”
“行!不過跟我這個殘廢過的人打,你隻能用一隻手。”
“你還殘廢呢?少在我這裏裝可憐了,我看你的身手靈活得很,是一天比一天厲害了!”
“那是!我思飛是什麽人哪,可是從火海裏爬出來的!”
“是,是,是。你最厲害,快走吧!”
思飛與大師兄過了幾招,大師兄讓她一隻手、一條腿,思飛勉強與他打和。大師兄連聲稱讚道:“果然有進步!”
思飛心裏清楚得很,就算自己以一對半,時間一長,她還是會敗在大師兄的手下。
吃過早飯,攝製組也上山來了。大師兄仍舊忙他的日常事務,思飛對拍戲略懂一些,盡量為劇組提供便利和幫助。新安派的弟子也比較聽她的話,有她在,武指的命令好下多了。
這已經不是魏權第一次拍古裝武打戲了,但他還是顯得很緊張,畢竟他不是特別擅長拍武打戲。一有空他就來向武指討教,但武指很忙,他便來找思飛切磋。
思飛開動腦筋,盡可能教給他一些巧妙的辦法,爭取在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學會最多的東西。
魏權很有運動細胞,悟性還算不錯,思飛也樂意教他,還開玩笑要他下跪敬茶拜師。
魏權以為思飛說真的,急忙叫道:“我比你還大唉,我怎麽能跪你啊?”
思飛與周圍的人一陣狂笑。魏權直覺得莫名其妙。
這天上午,魏權有一場受傷的重頭戲:幾個三四十公斤重的沙袋突然飛了過來,魏權左閃右閃,最後被一個沙袋擊中,英勇負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