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在太陽地暴曬
室外,溫度高達三十五度。
從公司一出來,許辭月仿佛置身於烤箱,熱汗淋漓。攔輛出租車坐進去,許辭月把口罩往下扯了扯,對司機說:“去悅海國際。”
到了目的地,下車往前走幾步,不遠處有座歐式風格的房子,擁地麵積不算龐大,但娛樂設施齊全。房子裏有一個環形遊泳池,藍色的水在陽光下映著波暈。
許辭月攥了攥包帶,邁步走向別墅,手按下門鈴。
門打開後,有個女傭打扮的人看見門口的許辭月,詫異的問:“你是誰?”
“你好,我是演員許辭月,請問江導在家嗎?”
一聽是女演員,女傭臉色稍微變了變,略顯諷刺道:“女演員要見導演直接去劇組找不就得了?跑家門口算怎麽回事?”說完就要關門。
許辭月拉住門把手,客客氣氣的笑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見江導,不方便在劇組說。”
“那也沒辦法,江導還沒回來。”女傭語氣已經有點不耐煩。
“江導什麽時候能回來?”
“這誰也說不準,說不定待會就能回,也說不定是晚上,還有可能是明天。”
許辭月心一沉,她怎麽忘了,導演的行程也不規律,要見他隻能去劇組。如果是霍君澤要見誰,一個電話就搞定,可惜,她不是。
“你躲開點,我要關門了,要磕著碰著你,弄花了你那小臉蛋,我可賠不起。”女傭尖酸怪氣的說道,砰的把門合上。
許辭月隻好站在別墅前等江毅回來。
又悶又熱的天氣,周圍沒有一棵可以遮陽的大樹,許辭月置身在陽光下暴曬,額頭上的汗珠沿著臉頰的輪廓往下掉,汗如雨下。
她不能走,隻有見到江毅,讓他出麵澄清,才能還她一個清白。
等了近半個小時,有輛奧迪車拐進別墅,司機下車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下的赫然是導演江毅。他邊走邊打電話,說話的語氣畢恭畢敬,許辭月等他電話掛斷後才走上去。
“江導,可以給我幾分鍾的時間嗎?我想和你說一件事。”許辭月小心翼翼的問,江毅一看見她,臉色瞬時陰沉,豎著眉頭道:“在片場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飯局是我邀請你,你自願跟去的,臨了又來那麽一出。是,我看的出你是有尊嚴的好演員,可是在圈裏混,憑尊嚴,憑高尚的氣節能混出什麽來?”
別說是她,就連他這個知名導演又怎麽樣?求人辦事,總得把腰彎低點,你把頭翹的高高的,誰幫你?
江導的話裏的另層意思就是說她想當婊子又想數牌坊,赴約,證明她已默認圈裏的規則,關鍵時候又臨陣脫逃。
不恨她恨誰?
“對不起江導,我知道給你惹了麻煩,可是微博上有人把那天在片場我和您的對話偷錄下來,惡意剪輯後又發布上去。我能不能拜托您幫忙澄清一下。”
許辭月躬身,腰彎成九十度,低著臉懇求道。
她今天的態度和那天在酒店裏截然不同,江毅摸了摸下巴,隨口一問:“和霍總鬧掰了?”
要是沒掰,霍君澤舍得讓自己的女人低聲下氣的求人?
這話像刀似的插進許辭月的心髒,心疼的緊縮在一塊。
她彎著腰,眼睛望著地麵,依然懇求道:“拜托江導。”
看她楚楚可憐的樣,江毅於心不忍,他深深歎氣,“辭月啊,現在不是我不想幫你,是夏總那邊放出話來,非要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你求我,還不如去求霍總。”
“你自己想想看吧,我真是無能為力。”江毅眼神帶著憐憫看眼許辭月,搖頭走過去。
等江毅離開很久,許辭月才直起身,停在原地沒有動。
她說過要靠自己的能力,倚著霍君澤那座大山,自然順風順水,離開霍君澤,她什麽也不是。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兩下,掏出手機一看,是於文的信息,問她情況如何。許辭月手指飛快的按了幾個字發送出去。
她今天必須求到江毅出麵。
把手機塞回口袋,許辭月固執的站在江毅的別墅門前,頭頂上的烈日散發出強烈炙熱的光,肆意烘烤大地。她抿著唇,心裏有股勁支撐她,對宋之歌的恨,對所有詆毀自己人的恨,她不會在這些人麵前倒下……
又站了四十分鍾,外層的肌膚像要被烤熟一樣熱,嗓子眼也在冒火,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幹的,濕漉漉的汗水滲透出衣服。
女演員最怕曬,除非拍戲必不可免要曬太陽外,幾乎待在家不出門,他們的臉,身體是最嬌貴的。
許辭月卻瘋了一樣把自己擱太陽地裏烤,不要命的狠勁,讓江毅看了也不免佩服。
他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見許辭月,看她原先白的像雪的皮膚被曬得發紅,瀑布般的黑發被汗水打濕緊貼臉頰,讓人心疼。
估計再站一會應該就回去了,除非她真不要命了。
江毅讓傭人拉上簾子,轉身坐到沙發上去。
別墅外,許辭月站的小腿已經發麻,毫無知覺的支撐著身體。腦袋時不時一陣眩暈,眼睛看事物也模模糊糊,她知道體力已經接近極限,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死。
可又不甘心就這樣回去,她撐了這麽久,或許江毅馬上就會被自己的誠意打動,走了,就前功盡棄。
依靠這個念頭,許辭月強撐著身子,又在太陽底下站了很長時間。
頭上的太陽慢慢被烏雲遮蔽,晴空萬裏的天忽然黯下來,卷著漫天黃沙的風呼嘯的刮過,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
夏天雷雨總是說來就來。
如果下起雨,那滋味比太陽地還要難受。
許辭月感覺已經喪失思考的能力,雙腿牢牢釘在地上挪動不開,身體在風中搖搖欲墜。
風過,驟雨鋪天蓋地的落下,剛才是高溫,猛地被冰冷的雨澆蓋,許辭月身體劇烈一晃,險些栽倒在地。
瓢潑大雨肆虐的下,許辭月從頭到腳被雨水淋個遍,眼睛進了水,酸澀的感覺讓人了覺得難受。
許辭月像僵死的人一樣,忘了用手去擦眼睛的雨水,任由它們鑽進去。
別墅裏的傭人一看下雨了,瞧見許辭月還在,驚慌的去叫江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