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數據
杯空劍和細鸞劍雙雙揮舞，靈隱劍痕不要錢一樣宣泄出去，大片大片的死魂被撕裂開來，黑色的血液如雨一般落下，本血紅的大地立馬像被墨滴沾染了一般開始擴散一片黑色。
“這小子想幹嘛？”
剛才巫邪月跟蘇痕所說的話隻有仙門弟子知曉，仙山之外的其他四大宗門沒有一個人知道現在的蘇痕到底想幹什麽。
這個時候蘇痕的內心不知道為何想起了一道聲音，這道聲音在問。
“劍尊此去意欲何為？”
這是他內心深處自己對自己的發問。
“破邪宗，碎虛空！”
“若一去不回……”那聲音又問。
蘇痕抬頭看向那越來越近的虛空死鏡，嘴角掛起一抹殘笑，“便一去不回！”
“軒轅逸青、林星河、夜天帝、聶君皇，你等四人聽著，本座此去凶多吉少，風吹雪日後便是仙門掌宗，你等好生扶持，若有半點邪念，天地同誅！”
蘇痕的聲音響徹此間，傳入所有人的耳中，這一刻，他們終於知道蘇痕要幹什麽了。
軒轅逸青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道飛向死鏡的背影，“他瘋了！”
“不，他沒瘋，甚至比我們所有人都清醒……”林星河看著蘇痕的背影，一股敬重之意油然而生。
“是啊，他不僅清醒，而且無懼，真不愧是劍魔的弟子。”夜天帝也不免開口。
“起初對於這個太上師叔祖我還有些不服，但是現在看來，再合適不過了。”聶君皇這麽說著，竟然向著蘇痕的背影深深的行了一個弟子之禮。
其他三人並沒有多驚訝，甚至有同樣的感覺，不約而同的行禮，異口同聲的揚聲道，“謹遵太上師叔祖之命！”
聲音不小，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耳中，那一聲“太上師叔祖”暮定了仙門以後在南國的無上地位。
自此以後，仙門的聲望直接超越了軒轅劍宗，雖然弟子不多，境界也不高，但是卻已經是南國第一宗門，無可厚非，原因無他，就因為仙門第一任掌宗，無相劍尊蘇痕。
“先生！”
除了巫邪月之外，仙門所有人包括風吹雪等，全都雙膝跪地，向著蘇痕叩拜下去。
這一刻仙門之內沒有眼淚，但是卻傷感之極，他們知道，蘇痕的意誌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左右。
他們無法阻止也不能阻止，因為蘇痕就是他們的天，但是這一刻，天似乎要塌了。
巫邪月沒有跪拜，她靜靜的看著蘇痕飛遠的背影，下一刻竟然騰空而起，追了上去。
“小師妹，你……”琉璃謹本有意阻攔，但是卻還是深吸了口氣，放下了手臂。
“各位師兄師姐請放心，先生不會死的……”撂下這麽一句話之後，巫邪月追著蘇痕疾馳而去。
她並不是去阻止蘇痕，而是去保護他，在場的所有人之中，也隻有她了解虛空死鏡，當然也就隻有她能夠保蘇痕不死。
蘇痕的速度之快，眨眼間出現在死鏡麵前，抬頭金灰雙色瞳孔光輝湧動，看向那一片虛無。
下一刻，蘇痕的眼中頓時消失了神采，那一刹那，麵前那股混沌之色吸納一切，甚至就連光芒都不曾放過。
蘇痕的神識被硬生生從識海之內扯了出來，一縷透明的魂魄向著死鏡遊蕩而去。
如果這樣下去，蘇痕的肉身無法進入死鏡，當然也就無法自爆，所有他們做的一切都將是徒勞。
蘇痕的神識快速飛向死鏡，下一刻就將墜入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就在這一刻，巫邪月終於趕到，劍意突起，又一股虛空之意出現，與死鏡艱難的對抗著。
巫邪月的劍意在死鏡麵前柔弱不堪，本就起自死鏡，現在又麵對死鏡，隻堅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便瞬間破碎。
巫邪月噴出一口血霧，身形倒飛出去，在最後關頭一指點出，將最後一股虛空劍意度入了蘇痕的體內。
雖然隻有那麽短短的一個呼吸的時間，但是對於蘇痕來說已經足夠了，神識沒有了死鏡的約束瞬間回歸。
蘇痕後怕的出了一身冷汗，“虛空死鏡不愧是絕世法器，這吸納靈魂的力量真是神鬼莫測！”
回頭看了一眼倒飛出去的巫邪月，蘇痕深吸了一口氣，他能感受到體內那股來自巫邪月的虛空劍意。
這一點劍意雖說微弱，但是卻與死鏡同出本源，對蘇痕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下一刻，蘇痕也不再遲疑，雙目緊閉，順著神識傳來的死鏡方向爆衝了出去，一頭紮進了虛空鏡麵之內，消失無蹤。
死魂逆著虛空鏡麵不斷的衝出，數量不減，如烏雲一般遮天蔽日的向著整個南國而去。
“這是一場浩劫……”軒轅逸青看著不斷擴散的死魂，內心百感交集。
對於南國來說，這的確是一場浩劫，即使四大宗門奇出，都不知道能否鎮壓，跟何況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黑三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跳出來。
“四大宗門弟子聽令！”
就在這個時候，仙門之內傳出風吹雪的聲音。
所有人都不免轉頭看了過去，隻見風吹雪麵無表情的站立在山門之外，看著天空死魂大軍。
“所有弟子全速滅殺死魂，務必將所有死魂截殺在仙門方圓千裏之內，四大宗主負責殲滅化劍道和天劍道死魂，仙門弟子負責劍聖和劍君級別死魂，剩餘的交給四大宗門弟子負責。”
說到這裏，風吹雪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繼續道，“虛空死鏡破碎的那一瞬間，便是我仙門與卻邪宗，與百曉樓不共戴天仇恨的開始，我等將繼承劍尊的意誌……殺！”
“殺！”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從仙門之內傳出，響徹天地，就連烏雲都被瞬間衝散，仙山弟子數百人的殺意幾乎凝聚成實質，泛著血一般的鮮紅。
下一刻，仙門之中數百身影如猛虎般衝躍出去，數百道劍意撕空裂，四大宗門弟子甚至連林星河等人都是不免大吃一驚。
仙門所有弟子，竟然都領悟了劍意。
“仙門不愧是仙門，當初我怎麽就沒有被選上呢！”
四大宗門的弟子現在終於理解了當年蘇痕挑選弟子的時候那一句“恭喜你，幸運兒”的意思了。
全軍出擊，按照風吹雪所吩咐的任務開始進攻，現在的仙門是南國第一宗門，風吹雪是現任掌宗，當然也就是南國最高的上位者，就連林星河和軒轅逸青等人在他麵前，都隻能是師侄輩的人物。
大戰終於展開，廝殺不斷，紅色和黑色的血液揮灑如雨，狂風呼嘯，沒有人後退，這一刻，沒有什麽掌宗，沒有什麽弟子，隻有劍修和死魂的區別。
就在廝殺持續不斷發生的那一刻，某一個瞬間，天空中的死鏡微微一顫，沒有死魂繼續出現，下一刻，空間破碎，虛空死鏡發出“嘭”的一聲巨響，撼天動地，徹底碎裂。
蘇痕的自爆成功了，連帶著死鏡一同毀滅了。
虛空死鏡破碎的那方圓三丈之內，瞬間形成一個黑暗渾濁無比的黑洞，將周圍還沒來得及逃跑的死魂瞬間吸了進去，連帶著大量的靈氣。
那虛空黑洞逐漸的變小，最後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之中重歸平靜，就好像那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仙門弟子沒有回頭，咬著牙，帶著心中的哀傷奮力殺敵，一瞬間殺退了無數的死魂。
終於，三個時辰的不間斷戰鬥，死魂終於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還有一些逃離的也翻不起什麽大浪，日後四大宗門隻要稍微注意點都能夠滅殺。
看著山腳下紅黑相間的大地，風吹雪抬頭看了一眼死鏡破碎消失的地方，眼中似乎進了沙子，立馬低頭揉了起來。
“別擔心，先生沒有那麽容易死。”這個時候，巫邪月出現在他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風吹雪深吸了一口氣，“你這算是在安慰我嗎？”
“不，我並不是在安慰你，先生的確沒有那麽容易死。”巫邪月看向蘇痕消失的方向，許久之後才低聲的開口道，“卻邪宗找遍了整個天香帝國都沒有找到的靈珠，我想應該就在先生身上，既然有靈珠這種曠世奇物在，那麽先生絕對死不了。”
風吹雪眉頭一皺，“一直都在聽你們說靈珠，不知道這靈珠到底有什麽功效值得所有人如此追捧，難道真的隻是為了那一句得靈珠者得天下？”
巫邪月搖了搖頭，“許久之前我也曾聽屍棺提起過一些，雖然隻是一些皮毛，但是其中有一句，我記得很清楚……”
說到這裏，巫邪月轉頭正視著風吹雪的眼睛，喃喃道，“得道成仙，長生不老之必需品……”
“什麽！”風吹雪有些不敢相信的皺了皺眉頭，許久之後才歎了一口氣，“希望先生手裏真的有靈珠。”
“放心，絕對有。”巫邪月稍有的掛起一絲笑容。
“你怎麽如此肯定？”
“你可記得方才我將一道虛空劍意留在了先生的體內？”
風吹雪頓時心中一喜，“難道……”
“沒錯，雖然方才那道劍意有一絲潰散，但是此時卻極為平穩，這說明先生還沒死。”說到這裏，巫邪月又皺了皺眉頭，“但是虛空死鏡破碎所引起的空間裂縫究竟將先生傳到哪去了，這還得等我達到劍聖之後才有可能探查的到，總之，先生既然沒有死，那就是最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