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孤獨前行
“論劍現在才剛剛開始。”蘇痕抬頭看向顧華冷。
身為上尊，顧華冷當然也不會被他嚇住，眉頭一凝，內心雖然有些震驚，但是卻並不覺得蘇痕能夠戰勝自己。
長劍如虹一般襲來，刹那間靠近蘇痕。
唐刀沒有了負擔，簡直輕如無物，蘇痕的手臂連帶著長刀瞬間消失，橫斬而出刹那間撕裂顧華冷衝來的身影。
“殘影。”
看著眼前消散的黑影，蘇痕提劍擋住了自背後劈來的長劍。
“顧師兄你的速度著實有些慢了。”蘇痕緩緩轉頭，向著顧華冷陰森一笑。
這一笑陰冷之極，就連顧華冷都不免心中一寒。
“受死！”
劍光刹那間迸發出來，一瞬間向著蘇痕周身激射而去，封閉了他所有的退路。
蘇痕微微一笑，俯下身子，長刀斜指地麵，下一刻腳下生力，攜一路風塵一瞬間爆射而出。
“過山破！”
身形從那鋪天蓋地的劍芒之中穿梭而來，速度之快，根本無法識別。
顧華冷頓時感受到劇烈的威脅快速靠近，立馬抽身後退，一路留下無數隨影阻擋。
一道劍光貫穿全場，如一道光一般穿過隨影和顧華冷本尊出現在論劍台的另一邊。
蘇痕持刀孤立，轉身看向顧華冷，“這才是真正的結束了。”
下一刻，隨影散去，化為虛無，顧華冷轉頭，胸口巨大的裂縫透著無盡的黑暗，麵容並沒有痛苦的表情，隻是笑了笑，“你很不錯，一年中有此成就已經獲得了我的承認，但是……”
說到這裏，顧華冷的身形突然隨風而散，又一道聲音從蘇痕背後傳來，“……上尊並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不好！”蘇痕大驚，身形快速閃動試圖離開顧華冷的攻擊範圍。
但是顧華冷的聲音一直出現在他耳邊。
隨影並沒有蘇痕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現在的顧華冷就如同一道影子一般隨著蘇痕的動作而動，無論如何都甩不開。
萬般無奈之下蘇痕隻有轉身一刀狠狠的劈在顧華冷的劍鋒之上，可下一刻眼前的身影竟然隨風而散尋不到任何蹤跡。
“你的力氣確實很大，速度也不慢，但是隨影一出，無論你手段如何高明，麵對的都隻有我的長劍。”
顧華冷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身邊。
蘇痕眉頭一皺，快速移動中靈氣瞬間爆發，如潮汐一般四散開來。
“沒有用的，放棄吧。”
蘇痕並沒有理會他，依舊在快速的移動，場外弟子的眼中，隻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在論劍台上閃爍，無法看清到底是誰。
片刻過後，蘇痕突然停下了身子，立在原地。
“怎麽？放棄了？”
在場外之人眼中，場中蘇痕的背後，被一片黑暗所籠罩，看不清顧華冷的麵貌。
“不，顧師兄，你或許太高看自己了，現在是到了該結束的時間，那就請你乖乖趴下吧。”一語話必，蘇痕再一次轉身，一劍猛斬而出。
“當！”
劍鳴聲刺痛耳膜，黑影再一次消失在眼前，但是這一次，蘇痕並不著急，反而收刀入鞘，臉色露出一絲微笑。
“砰！”
下一刻，劇烈的爆炸聲從背後傳來，黑霧之中的顧華冷頓時顯出身形，握劍的手已經鮮血淋漓。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手中的長劍竟然會毫無征兆的爆裂。
蘇痕並沒有任何遲疑，轉身一個側踢狠狠踹出，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顧華冷的小腹，一下子將他踹出了場外。
“你……怎麽做到的？”重重的跌落場外，顧華冷一口鮮血噴出，依舊有些不敢相信的抬頭仰視著蘇痕問到。
“想學啊？我教你啊。”
這一刻，隻有蘇痕的聲音回蕩在論劍台之中，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回事如此收場，顧華冷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沒有人會想到當蘇痕脫下那件被誤以為是作為防護之用的盔甲後，實力竟然如此強悍。
高台主位之上，三位宿老也是有些意外，雖說蘇痕境界和實力提升倒是極快，但是顧華冷怎麽說也是上尊，竟然就這麽幹脆利落的被打敗了。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若他日風雲一起，必將騰雲而去，我們，恐怕留不住他。”修老撫了撫白須，歎了口氣。
“是啊，但是這並不能抹去他曾是學院弟子的事實。”清虛笑了笑。
“怎麽？你來興趣了？”廣玄挑了挑眉頭。
清虛哈哈一笑，“教導一番還是可以的，畢竟讓年輕人少走點彎路也是好的。”
聽三位宿老的對話，一旁的虛彌和趙春頓時有點坐不住了。
“那個，宿老，這弟子……這個……”虛彌唯唯諾諾的站起身子，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不收他做徒弟，而且都已經一年的時間過去了你還沒有成功，說明此子心存傲骨，你要收他做徒弟，難啊。”
“宿老說得對，還是讓給我吧。”一旁趙春立馬起身插了一嘴。
“邊涼快去，他連我都看不上，能看上你這個臭娘們？”
這個時候，一旁的舞紅塵突然開口道，“剛才我看這蘇痕所使用的劍訣隱隱有破塵孤立之風，與我家師傅倒是有些接近，虛彌師叔的夢魘劍域雖說變化多端、神鬼莫測，但是好像並不適合他。”
“你看，紅塵說的多有道理。”趙春一挺腰，就感覺自己好像傍上什麽靠山了似的。
“放屁，我不管，你就是嫉妒。”
“那這樣，待會兒我們一起去找他，做誰徒弟他自己說了算。”
“好，誰怕誰！”
不遠處的花卷突然開口道，“那這樣的話，我也想為我師傅再物色個弟子。”
此話一出，兩人頓時一驚，立馬出現在花卷麵前，賠笑著開口道，“小花卷你都這麽厲害了，我看你家那位師傅已經很滿意了，你就不用什麽小師弟來找樂子了吧。”
“對啊對啊，再說你家那位師傅常年雲遊天外，這段時間能不能回來還是回事兒呢，我看小花卷你就別瞎操心他的事情了。”趙春一臉誇張的捏著花卷的胳膊。
“那可不行，得會兒我也得隨你們同去，拜誰為師反正都是蘇痕說了算。”花卷眉頭微微挑了挑，並不賣他們的麵子。
“嫉妒。”趙春憤憤轉身離開。
“忘恩負義，虧我還為你布置了大考。”虛彌一臉委屈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與此同時，論劍台上的蘇痕環顧了一番場外弟子，抬起雙手，揚聲道，“怎麽不歡呼！”
下一刻，海潮一般的喧嘩聲鋪天蓋地而來，這一屆的比武簡直顛覆三觀，新生弟子一年前開始修行，一年後竟然位居尊榜。
“蘇痕……原來這麽厲害。”
“真是沒想到，太恐怖了，我都沒看清。”
新進弟子之中不斷傳出吞咽唾沫的聲音。
風吹雪看著場中那張開雙臂迎接一切的身影，在周圍的喧嘩聲中喃喃自語，“先生的孤獨無人能夠品嚐，也沒有人能夠體會他對力量的渴望已經到了一個什麽樣的恐怖程度，所以他注定是要孤身一人獨自前行，但是沒關係，我會在後麵追趕他，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蘇痕看上去無拘無束，歡喜隨心，但是從與他接觸的這段時間裏，風吹雪能夠隱約感受到蘇痕與這個世界似乎存在著一層無形的隔膜。
哪個逗比不是心已死，用逗比來掩飾自己靈魂深處不為人知的孤獨感，有誰沒事兒願意給別人當笑料？逗比真正傷心的時候別人隻會認為他在開玩笑。
片刻過後，那位曾勸導蘇痕放棄挑戰的教習出現在論劍台上，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靜，這才轉身看向蘇痕。
沉默了片刻，開口道，“現在看來我當時勸你的那些話真的是自討沒趣了。”
“那倒沒有，起碼讓我多享受了一道震驚的目光。”蘇痕笑了笑。
教習苦笑一聲，這才抓起蘇痕的手高舉而起，“勝者……蘇痕！”
再一次的歡呼聲潮湧而來，淹沒整個論劍台。
許久之後，高台主位之上的修老才微微起身，笑了笑，開口道，“這一屆的比武讓我大開眼界，你們的表現都很不錯，待會兒，比武的前三甲隨逍遙儒尊去往沉劍樓領取屬於自己的靈劍。這屆比武，就此結束！”
人群散去，論劍台除了三甲弟子和幾個教習、上尊以外，其他人都已經盡數離去。
“喲，小師弟啊，表現不錯，以後你也是上尊了。”青鸞蹦了過來一把按住蘇痕的腦袋使勁的揉著。
顧華冷站在一邊，許久，在做了心裏掙紮後還是走上前來，向著蘇痕微微拱手，“我輸了，我將先前所說的對你有冒犯的話統統收回。”
“顧師兄言重了，我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腦子不行，你說的啥我都快忘幹淨了。”蘇痕立馬扶起顧華冷。
其實蘇痕看得出來顧華冷也並非是個陰險小人，隻不過是對於凡人的想法過於極端罷了。
“師弟能夠不計前嫌，顧某非常感謝，但是這上尊的位置，我遲早會奪回來的，師弟小心了。”
“哈哈哈！隨時恭候！”
說完之後，顧華冷微微拱手，轉身離去。
“恭喜，蘇痕師弟是吧，初次見麵，我叫南竹。”南竹微笑著行來，向著蘇痕微微拱手。
“你好，南竹師兄。”
青鸞突然趴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這貨尊榜第二，劍君高手，號逍遙儒尊。”
“這麽牛！”蘇痕微微一驚，多看了南竹兩眼。
這個一臉微笑、溫文儒雅的俊俏男子看起來似乎風一吹都能給他刮走了，沒想到竟然是劍君。
“蘇痕小師弟不用拘束，你我以後同為上尊，還是應該互相關照好好相處才是。”
“是，南竹師兄說的沒錯。”這個時候，桃止也笑著走來，看了一眼蘇痕，道，“怎麽樣？作為上尊，就沒有什麽感覺想要表達一下？”
“能有什麽感覺，也就一般般，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被困在花雲山上了。”蘇痕聳了聳肩。
周圍人都是一愣，看了看蘇痕，又看了看桃止，在桃尊麵前，就算是南竹也不敢如此隨意的說話吧。
“以後你就知道上尊的好處了，現在快去拿靈劍再說，你這把破劍是真的該換了。”桃止倒是沒有顯現出什麽不適之舉，反而儒雅一笑，指了指蘇痕背後的唐刀。
蘇痕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這唐刀雖說已經陪伴他數年之久，但畢竟不過是凡鐵而已，未修行時用著還好，但此刻蘇痕已是悟劍期高手，這刀也確實該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