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遭禍
衛珂聞言,立即丟下手頭事兒,快步迎上去:“發生什麽事情了?”
來人慌張的說:“全叔回來說,半路上見到幡子,本來一起回來的,結果半路來了一隊官兵,把幡子抓走了。”
“什麽!”衛珂焦急,不顧的吩咐王嬸兒,徑直往前院跑去。
院子裏,全叔一邊猛灌水,一邊一臉焦慮地跟大家講話。全叔周圍,裏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一群人。
衛珂立即擠進去。
全叔見到衛珂過來,放下茶碗,激動的說:“二丫,你快找人看看吧,幡子被人抓走了。”
“全叔,你先別急,到底怎麽回事,你好好說。”衛珂見他火急火燎,急得頭上直冒汗,立即安撫道。
一旁,有人又給全叔倒了一碗茶。全叔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這才將經過從頭細細說來。
原來,他今天在城中遇到回來的薛幡子,本打算一起回來,結果,沒能出城門,薛幡子就被一隊官兵抓走了。他上去想要理論,卻被直接推到在地。
“我小心地跟著,走了一段,終於看到他們走向了一件大院子。但我不敢靠近,就立即回來了。二丫,你快想想法子,快點將幡子救出來吧。”全叔描述得非常緊張,語氣中還帶著對官兵的畏懼,“那些可都是帶著武器的官兵,也不知道幡子得罪了什麽人,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怎麽辦?”
“全叔,你莫急,你先吃口飯。”衛珂本能地看向已經在吃飯的胡俊和莊翰。
莊翰其實並未動筷子,隻是陪著胡俊喝酒。
打全叔進門開始,莊翰便已經將一切聽在耳朵裏。
“哎,還吃什麽飯呀。快走吧,我帶你們過去瞧瞧,你們趕緊想法子救幡子要緊呀。”全叔著急得直跺腳。
“全叔,你可記得薛大哥身邊有沒有其他人?”衛珂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莊文承。他前幾天才過來過,為的就是找薛幡子。
如果是莊文承,也許薛幡子此刻並沒有危險。
“沒有,就他一人。我們一起的時候,他正跟我將這一路上的見聞呢,誰料到就被人盯上了。”全叔懊惱地說,“早知道這樣,我也就不跟他嘮嗑了,早點出城,也許就能躲過去了。”
“你可記得那些人穿什麽衣服?”莊翰聽全叔來來去去隻有那麽幾句話,便開口問道。
“是啊,城裏的官兵很多種,你見到的是什麽樣子的。”胡俊也已經發下筷子,皺眉問道。
全叔開始回想:“身上是黑色的鎧甲,要帶和袖口是藍色的,帽子上是羽毛,腰間別著大道。有兩個騎馬的,其餘都是不行的。”
“他們是徑直衝你們來的,還是一路巡遊過來的?”莊翰聞言,眉頭也跟著皺起來。
“京都每天都有跟多巡邏的,我壓根沒有在意。我們當時已經快要走到城門口,一邊說著話,一邊準備排隊出城呢。沒有留意到他們,結果一轉頭,他們就將幡子給抓了。”全叔焦急地回想,實在沒有想到這隊人是怎麽過來的。
衛珂見莊翰臉色不好,心知不妙,立即問道:“莊翰,這會是什麽人?”
“若他所說不差,那便是將軍府的人。薛大哥這段時間到底做什麽去了?”莊翰一臉凝重,在黎國,十大將門,是王族在外也要禮讓三份的主。
倘若是普通官兵,莊翰一點也不擔心,甚至他想過會是莊文承的人,沒有想到,竟然是藍色配飾的飛羽營。
藍色象征著的是李將軍,而飛羽營則是承擔這京都安危的一支隊伍。尋常民事糾紛壓根不會驚動飛羽營,一旦飛羽營出動,這邊意味著,這個人多半是細作。
莊翰想不到誰會這麽歹毒,但是也不行一直跟在衛珂身邊的薛幡子會是細作。更不解的是,他完全沒有收到這些訊息。
衛珂見他如此問,心道不妙:“薛大哥此次出去,不過是到周邊巡查鋪子。我讓他看看是否需要加大物流建設,多增加幾個班次的馬車。
難道……難道是因為張榮的事情?”
張榮這個名字出口,莊翰眉頭抬了抬,盯著衛珂。
衛珂連連搖手:“我也不知道呀,應該是意外遇到的。前兩天他不是親自找上門,就是為了找薛大哥嗎?”
衛珂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特別怕他誤會,明明兩個人什麽事情也沒有,就是怕他會誤解,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眼神,她也不想他有所猜忌。
莊翰沉默,他的情報顯示,莊文承已經將那一夥“打劫”張老五的山賊全部剿滅了,因為沒能找到張榮,所以才一直在追查。
可是,莊文承目前所有的兵力,基本都是宮兵。這些人跟衛珂院外的人是一個軍隊,主要的職責是護衛王家的家眷安全。他們比其他的部隊更具有專屬權,日常自由決斷的權利更加大一些。
如果是莊文承,他不可能放著宮兵不用,而去找飛羽營。況且飛羽營歸屬於李將軍,跟張文承並無交集。
“走吧,全叔帶我們進城看看。”莊翰衝胡俊拱拱手,表示歉意。
胡俊一臉凝重地點點頭。
衛珂立即衝全叔招手,跟上莊翰。
後麵一群人,一個個嚷著:“二丫,帶上我們吧,人多好有個照應。”
衛珂立即阻止:“大夥兒在家耐心等待就好,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大家也不要過分擔心,興許隻是一個誤會。”
“那你們趕緊去,別讓他們傷了幡子。”
“是啊,趕緊去,要不然被用刑了怎麽辦!”
“就是呀,被官兵抓了,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呀。”
衛珂被他們說得心驚肉跳,立即強自鎮定:“大家別慌,別亂猜,要相信薛大哥吉人天相,一點沒事的。”
“哎呀,你們別嚇唬二丫。”李家奶奶不知什麽時候被驚動了,拄著拐杖喊道,“二丫,你快去,一定要想法子把幡子救回來。”
衛珂點點頭,轉身跟上莊翰。
他們剛上全叔的馬車,便遙遙地看到隱雲回來。三個人立即換了馬車。
隱雲一聽全叔的描述,一刻沒有停,進城門的時候直接插隊。原本排隊的人還有意見,意見隱雲拿出的腰牌,一個個便不說話了。
全叔跟隱雲坐在前頭,一邊指路,一邊驚訝隱雲的預判。不必說,隱雲趕車的技術一流,而每次在全叔要指路的時候,隱雲仿佛跟他有心靈感應一樣,指哪拐哪。
最後,馬車停在了全叔當時跟蹤的最終點——飛羽營的外牆拐角。
“飛羽營!”隱雲沉聲向馬車裏的莊翰匯報。
“嗯,你去夏侯將軍府一趟。”莊翰揭簾下車,將一塊玉佩交給隱雲。
隱雲點頭,等衛珂下車後,一甩韁繩,揚長而去。
衛珂驚愕,這事情竟然要夏侯將軍府幫忙嗎?要知道,夏侯將軍這次可是與莊文承結下死仇的。她內心隱隱躁動不安。
“翰公子能帶我們進去嗎?還要在這裏等嗎?”全叔不清楚哪些門門道道,隻知道薛幡子被抓進去了,得趕緊把人救出來。
衛珂同樣緊張地盯著莊翰,若論硬闖,她自信這一趟進去,一定能夠把薛幡子搶出來。可是,以後呢,難道要所有人一起浪跡天涯?
她或許可以,可是家裏還有那一大幫的老老少少要怎麽辦
莊翰見衛珂慌亂,伸手牽住她:“別怕,有我在。”
衛珂點點頭。
莊翰帶著衛珂和全叔,閑庭信步一般,緩步往飛羽營走去。
走到門口,守門的士兵將莊翰攔住:“什麽人!敢擅闖飛羽營!”
莊翰不說話,隻是抬頭看他們。
士兵一對上莊翰的眼神,氣焰立即降下幾分,但是攔住路的手,卻沒有放下。
“告訴你們蘇興賢副統領,有人拜訪。”莊翰緩慢地說道。
衛珂一怔,興賢?他竟然已經當上副統領了?上一次大家相聚的時候,他還隻是剛剛被錄用,參加太子妃宴席。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衛珂的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烈火。她喜形於色地挽住莊翰的手臂,竊喜地問:“是興賢嗎?秀秀的哥哥。”
莊翰轉頭看她一眼,輕輕一笑,沒有應答。
士兵打量了莊翰一眼,兩個人對望一下,互相點了點頭。其中一個這才將信將疑地進門通報。
沒一會兒,一身武裝的蘇興賢就出現在他們麵前。
蘇興賢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兩個人,大笑道:“公子,二丫,你們怎麽來了?”
“興賢!”衛珂看到救星,鬆開了莊翰,衝蘇興賢直揮手。
莊翰看著空落落的胳膊,抿了抿嘴。
“這兩位是我的朋友。”蘇興賢說著,側身讓路,“公子,請。”
莊翰點頭,抬步進門。
“你們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飛羽營來?”蘇興賢當真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們,心裏沒作多想,順口問道。
衛珂看看莊翰,有些問難地說:“實不相瞞,我們今天來,是有事相求。”
“哦?”蘇興賢停住腳步,疑惑地看向他們。
“薛幡子,薛大哥,你還記得嗎?他今天被你們的人給抓了。”衛珂擔心地盯著蘇興賢,生怕他的嘴裏說出壞消息。
“薛大哥?這事情我還不知道,會是什麽事情,居然被帶進我們這來了?”蘇興賢聽罷,眉頭擰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