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以對
衛軻神秘一笑:“你等我一下,我有活兒交給你。”
張文承詫異地看向衛軻。
衛軻走到湖邊的竹林邊,伸手試了試竹子的韌性,選了一棵堅韌的,折下來。
“竹子?”張文承上前幫忙。
衛軻卻衝他搖搖手:“把你的劍給我。”
張文承點頭,順手從架子上一拿,往衛軻方向一擲。
衛軻正打量竹子,就覺得一個東西飛了過來,立即伸手去接。別看張文承拿得輕輕鬆鬆,衛軻一接手,立即覺得手中一沉:“哇,這玩意這麽沉嗎?”
張文承得意的說道:“那當然,這可是師父特地為我打造的。”
衛軻掂了掂,嘴角抽搐:“沒看出來,師父還是一個鐵匠。”
張文承含笑點頭:“他說,等我的功夫精進了,會給更好的武器。”
衛軻嗯了一聲,去掉劍鞘,把劍當做柴刀用。三下五去二,一顆竹子成了一根光杆子。
衛軻剁開竹段子,劈開來,選了一段厚薄事宜的,劈成很多片。
張文承不明所以,湊過來看。
衛軻見他過來,將劍往他麵前一遞:“剩下的你砍成段,記住,每一個都要留兩個節。”
“這是要幹嘛?”張文承提著劍,對著衛軻進屋的背影問。
“我知道,我知道!應該是想做竹筒飯,我小時候,爺爺也給我做過,不過,我爺爺去世得早。以至於我試驗過很多次,都失敗了。”燕天雨手下沒有落下,嘴巴也沒有停,“張兄,你媳婦好厲害的樣子,我跟你商量一下,我能以後到你家吃飯嗎?”
張文承想也不想,直接回答:“沒門。”
“哎呀,兄弟,好歹我們以後也是合作關係啦,我有好貨,一定會第一時間送給你們。
我要一頓便飯,不算太過分呀,你想啊……”燕天雨巴拉巴拉說不停。
張文承快速將段子砍好,壓根不管燕天雨,直接進了屋。
這時,衛軻舉著火把出來:“今天月光雖然好,但是總比不上火把。這個給你架這裏了,搞幹淨一點哦。”
燕天雨一看衛軻出來,立即追著問:“老板娘,你們家在山裏,要這麽多肉幹嘛?”
衛軻淺笑:“你隻管送來就成,不會少你的錢。”
“我剛剛跟張老板商量,以後我來送貨,到你家吃飯,你看怎麽樣?”燕天雨見張文承不再,悄悄抓住衛軻問。
“不行,想都別想。我們才第一次見麵,你這樣合適嗎?鬆開。”張文承聞聲,已經從屋裏跑出來,一下子拍開燕天雨的手,將衛軻像寶貝一樣護在身後。
“咳咳,我……”燕天雨想了想,“我給錢還不行嘛,外麵有多貴,我就給多少錢。”
“不成!給多少錢也不行。”張文承一邊說,一邊將衛軻往屋裏推,生怕衛軻心軟就答應了。“還有,你看我缺你這點飯錢嗎?”
“張老板,我都叫你老板了,行個方便嘛。你要想啊,沒有好吃的,我就沒有動力,沒有動力,我就不能給你提供好的食材。沒有食材,你們的生意肯定受到影響。
不過是多雙筷子的事情,影響到生意多不好。”燕天雨索性不管地上的豬肉,站在屋前跟張文承講道理。
“不行!”張文承說著,直接將門關上,將燕天雨隔在門外。
衛軻看著張文承防賊一樣,忍不住笑起來。
張文承回頭一看,衛軻竟然在笑他,拉長了臉:“你笑什麽,又想往家裏接人?這次我堅決不同意,村裏的家是,山下又是,這裏是我們最後的家了。絕對不可以住其他人。
特別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你沒有看到他的眼神,恨不能兩隻眼睛盯在你身上。生氣!”
衛軻噗嗤一笑,踮腳,揉揉他的腦袋:“傻瓜,別生氣了,我都是你媳婦了,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張文承非常受用,臉上漸漸露出笑意,他指著地上的竹段子:“這些真的是要做什麽竹筒飯?”
衛軻點點頭:“很好吃的,你給師父去個消息,讓小家夥們明天早上到山下等著,我們給他們送竹筒飯去。”
“不要,就不能隻給我一個人吃嗎?”張文承不樂意地撇撇嘴,外麵還有一個燕天雨呢,如果明天早上做,那一定被這家夥蹭飯。可他剛剛分明已經拒絕燕天雨了。
衛軻將新製的竹篾放到小火爐邊烤,聽他這麽一說,笑著抬頭看他:“那成,後天吧。”
張文承的腦袋點得像小雞嘬米。
衛軻衝他招招手,張文承湊過去。
“這是要幹嘛?”張文承看了看竹篾,兩頭被衛軻削尖之後,又截斷。他反複看了看,在手中把玩兩下,對準柱子瞄準,同時疑惑地問衛軻:“暗器?”
衛軻見他就要將竹篾投出去,立即從他手上搶過來:“你不是問豬皮怎麽用嗎?我想要做幾道新菜,這是處理的工具。”
“工具?”張文承掰了掰竹篾,韌性很好,圈成一個圓之後,居然都沒有斷的跡象。
“那,你看我的。”衛軻將手上做出來的鑷子拿好,就著一塊豬皮,開始拔毛。
張文承好奇地從她手中結果鑷子,湊到火光前,才看清鑷子上粘著的是一撮豬毛:“這黑燈瞎火的,你是想要將我弄成瞎子呀……”
“暗器不是講究精準嘛,我給你點了燈,還有小火爐的爐火,算是給你的條件很好啦。”衛軻起身,小心地從鑷子上取下豬毛,試了試硬度,小心地將豬毛放到一旁的簸箕裏。“夫君,這些毛全部放到這裏。”
“反正是要丟掉的,丟地上,我待會兒掃。”張文承當真將拔毛當做一項訓練來做,還故意閉著眼睛。
衛軻見他當真將豬毛直接丟到地上,心中無比心疼:“傻夫君,這些毛是有大用處的。”
張文承吃驚,抬頭看衛軻:“這玩意有什麽用?你當我真傻呀!”
衛軻拿等照著,從地上撿起豬毛,然後捏著一小撮豬毛在張文承手背上刷了刷:“什麽感覺?”
張文承有點懵:“沒什麽感覺……”
衛軻歎息一聲:“刷子呀,豬鬃毛是可以做刷子的。這些稍微軟一些,可以洗幹淨之後當藥材。”
“藥材!”張文承的胃一陣翻騰。
衛軻見他一臉嫌棄,耐心解釋:“研磨後,對燒傷燙傷有止血作用。所以,夫君這些可都是銀子,就看你要不要了。”
“銀子……一銅板,兩銅板……”張文承萬般不情願地開始一根根地數著往下摘。
衛軻見狀大笑。
張文承斜眼瞪她:“你還笑……”
“好好好,我不笑,我家夫君最乖了。”衛軻伸手拍拍張文承的頭頂。
咚咚咚。
“老板,這豬肉你要不要,我可直接烤了吃啦!”燕天雨在門外使勁敲門。
衛軻打開門,正迎上燕天雨捶門的拳頭。就聽燕天雨抱怨道:“要東西的是你們,將我關在門外的還是你們,要不是今晚要這裏留宿,我早走了。”
“你走啊,我不留你。”張文承立即進入戰鬥狀態。
“切,我不要跟你說。老板娘,這豬皮你先拿著,我再去搬兩頭回來,順帶將豬內髒扔掉。”燕天雨將豬皮往衛軻手上一丟,便大步往外走。
“別,這些內髒我們也好!”衛軻連忙阻止他。
燕天雨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看衛軻。
“我們也要。”衛軻跟他確認。
“你們是想錢想瘋了吧,這玩意能有什麽用,喂小狗的。”燕天雨左右找了找,並沒有發現有貓貓狗狗的。
“這就不老你費心了,你趕緊將豬搞回來吧。”張文承放下豬皮,跑出來,直接擋住燕天雨看衛軻的視線。
“啊啊啊,行!你不就是娶了一個漂亮媳婦嗎,真是的。”燕天雨念叨著,不耐煩地往林子走去。
“你今天怎麽了?吃□□啦?”衛軻見他鬥雞一樣的氣勢,忍不住笑問。
“笑,笑,笑,以後隻可以對我一個人笑。”張文承嘟噥,“你自己也不照照鏡子,這樣子對別人笑,誰扛得住呀。”
“連笑都不可以了嗎?”衛軻苦笑。
“我……”張文承見衛軻皺眉,歎一口氣,一跺腳,進屋子去,悶悶地坐在火爐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拽豬毛。
衛軻暗笑,故作沒事人,進屋取了鹽巴和刀,開始醃肉。
燕天雨的手腳非常麻利,一個時辰的功夫,便完成了任務。
他氣呼呼地進屋,將豬毛往張文承身後一丟:“張老板,算錢!”
張文承瞟了他一眼,轉身一張張豬皮開始數,確認好之後,這才從懷裏掏出銅板給她。
燕天雨拿到銅板那一刻,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好啦,我去睡覺了!”
說著,他不管主人家都在忙碌,占了窗口一張軟塌,舒舒服服地睡下。
山間夜風穿堂過,張文承就聞到一陣陣的豬騷味傳來。
終於,他忍無可忍,過去搖醒燕天雨:“那個……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燕天雨不耐煩地翻一個身,不理他。
張文承低頭一聞,這家夥渾身的豬騷味,聞得他渾身一顫,仿佛躺在自家塌上的是一頭豬,而不是一個人。
他捏著鼻子,結果拿豬毛的手上也是一股子騷味,他隻得換上拿鑷子的手,然後用拿豬毛的手去推燕天雨。
“燕天雨,你去洗個澡,要不然我受不了。”
“有什麽受不了的!”燕天雨正睡意來襲,受到打擾,一下子彈坐起來,“我又不是跟你睡!”
張文承怔怔地愣在原地,看著燕天雨說完,直挺挺地倒下。他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