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有點怪

  有一個人開頭,想要吃的人越來越多,很快準備的肚肺湯就已經賣完。


  這個時候屠夫已經開張準備做生意。


  衛軻取出12文錢,走到屠夫攤位前:“大叔,這是今天和明天的錢,以後我每天都會預先給你一天的。”


  屠夫將信將疑地接過衛軻的錢,在手上顛了顛,然後笑道:“小丫頭,你叫李二丫?我記住了。”


  “這20文,給你。幫我留一點五花肉。”


  當衛軻將二十文放到屠夫麵前的時候,他詫異地張大嘴巴:“你買了多少?這麽多錢?”


  “兩罐肚肺湯。”衛軻指了指張文承身邊的空罐子。


  “那你的爐子上是什麽?”屠夫的鼻子很靈,立即聞出味道跟方才不同。


  “那是肥腸,大叔要不要來一份肥腸麵。”衛軻不忘推銷自己的商品。


  “肥腸麵?”屠夫疑惑地看一眼小火爐,“多少錢?”


  “今天開業酬賓,買魚送一碗。


  單買3文一碗。”衛軻微笑,“大叔,吃膩了肉,偶爾來條魚也是不錯的。”


  屠夫嘿嘿一笑,點點頭:“成,你給我一條魚。”


  “得來。”衛軻開心地挑了一條大地,順帶從小砂鍋裏給屠夫盛了一碗麵,加上鹵好的溫熱肥腸。


  她端著熱氣騰騰地麵條送到屠夫手上:“10文錢。”


  “不錯嘛,這魚至少也得15文,丫頭你虧了。”屠夫雖然嘴上這麽做,可是並沒有要給衛軻加錢的意思。


  “那成,下次我就知道市價了。”衛軻開心地將錢仿佛張文承的口袋。


  在外人的眼裏,張文承這個傻子就是一個心智不全的孩子,就知道傻乎乎地蹲在後麵看錢袋子。


  殊不知,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張老五的米鋪子。


  昨天,衛軻他們在市場激起了一點水花,不過隨著他們離開,她的許諾被當做笑話,並沒有引起張老五家人的主意。


  這會兒,太陽徐徐升起,米行活計已經卸下門板,開始開門做生意。


  張文承已經記不起米鋪內部的陳設,唯一記得的隻有一年過年,他娘帶他去看燈籠。


  沒有前,沒有後,隻有那麽一個畫麵。


  衛軻的東西好吃,很快就吸引了過往買東西的人。


  麵條是衛軻手擀的,吃著勁道十足,肥腸新鮮的口感,美妙的味道,更是讓客人吃過之後都問上一句:“丫頭,你明天還來不?”


  “來,風雨無阻。”衛軻可是立下宏願,要在集市買鋪子的人,怎麽能不做生意呢。


  因為之前有贈送活動,張文承捕的魚很快就賣完了。


  等衛軻將肥腸麵賣完,他們這一天的營業也就結束了。


  衛軻找到小火爐的鋪子,跟老板打商量,再買他一個小火爐,但是每天給她一個角落寄放一下火爐。


  老板不樂意。


  衛軻沒法子,隻能從他那加買了一個砂鍋,三個陶罐。他這才勉強同意。


  衛軻這下就可以輕鬆上陣。


  衛軻帶著張文承給孔氏沒了水粉,又買了些錘子、釘子,這才回頭。


  張文承不解,在沒人的時候問衛軻:“你買釘子做什麽?做木銷就可以啦。”


  衛軻嘴角上揚:“夫君,我要做一個村裏沒有的物件。如果要承重好點,就必需要鐵釘。”


  “什麽物件?”張文承疑惑。


  “你看,我給你畫。”衛軻將他拉到路邊,用路邊的枝條在泥土上畫下一個獨輪車的樣子。


  “這個好像見過。”張文承有一股熟悉的感覺,應該是他極小的時候見過的物件,以至於長大後壓根沒有見過。


  “見過?”衛軻在村子裏這段時間,壓根沒有看到村民們用到過。


  牛車都沒有見過幾個。


  “不是,有些不一樣。”張文承看到衛軻畫出來是一個手推式的車子,搖搖頭,他記得是車輪上麵是一個木房子。


  “好吧,反正我要造一個這個,這樣以後就可以帶更多的貨啦。


  你也不用這麽辛苦,每天背著小火爐了。”衛軻笑著丟下樹枝,伸手給張文承捶捶背。


  有行人靠近,張文承還是嘿嘿傻笑。


  “呀,傻哥兒,你們今天也到鎮上去了?”來人正是裏長爺爺。


  衛軻連忙從懷裏掏出水粉:“爺爺,你幫我把這個帶給奶奶吧。”


  裏長愣了一下:“你這孩子,還真的信了她,買這些沒用的勞什子做什麽,糟蹋錢。”


  衛軻輕輕一笑:“哪裏糟蹋了,是個女孩子都會喜歡的。爺爺,這是我給您孫女準備的生日禮物。


  錢不多,隻夠買這一張絲綢帕子。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裏長感動:“哪有喜不喜歡的,有人送就不錯了。謝謝你們。


  對了,我跟鎮上老爺打聽過了,後山那邊荒山目前沒人備案,你們可以開荒。


  如果你們確定要開荒,我就讓老爺幫忙到縣裏去備案。


  你要是卻人手,跟我說,我到村裏找幾個壯實的漢子,幫你搞個一天半天的。”


  “謝謝爺爺,我們要備案。


  人手沒關係,如果是在沒法子,我再請爺爺幫忙。


  還請爺爺費心,幫我們備案一下。”衛軻心頭一塊大石落地,沒有主就好說了。


  “成。走吧,我們一起回去。”裏長弓著腰,一邊走,一邊吧嗒吧嗒抽煙。


  衛軻和張文承相視一笑,趕緊跟上裏長。


  他們跟裏長在村頭分開。


  回到家,張文承開始數錢,衛軻忙活著做飯。


  兩個人賣了一早上的麵條,到頭來自己倒是一直餓著肚子。


  “53文。買了那麽多東西之後,還剩下53文呢!”張文承開心地叫起來。


  “你收好,我們攢著買鋪子呢。”衛軻一邊忙碌,一邊吩咐張文承。


  “買了鋪子做什麽?”張文承又將銅板數了一邊,心滿意足地收到布袋裏。


  “到時候看,實在不濟還能租出去嘛,反正不虧。”衛軻委實沒有想好。


  他們在張家村有兩塊薄地,也讓裏長申請了開墾荒山,要是專心在鎮上開店,家裏必然荒廢。


  如果,那邊設一個鋪子,必然還要有人去看管。


  想到這裏,衛軻的腦海第一個想到的是奶奶。


  二丫頭的奶奶是一個絕對精明的人,完全可以這邊供,奶奶銷。


  心中有了主意,衛軻幹勁十足。


  “別光顧著數錢,把對聯拿出來好好寫寫。”衛軻對張文承吩咐。


  “不想動……”張文承厭厭的說。


  “怎麽了?”衛軻生怕是早起沾染了霜凍,讓張文承受了風寒。


  衛軻伸手摸一摸張文承的腦門,接著又摸了摸自己,嘀咕道:“還好,沒有發燒。夫君,哪裏不舒服?是不是走太遠,腳疼了。”


  衛軻心中感慨,張文承的新鞋雖然是上好的棉布納的千層底,但是到底比不上自己世界的運動鞋來的舒服。


  她伸手,將張文承的布鞋脫下來,果然看到小拇指的地方磨出了一點殷紅。


  “你等著,我給你打水,你好好泡泡腳。”衛軻將他的鞋先套上,接著給他摻好溫水,這才將他的鞋襪脫掉,將他的腳放入木盆。“怎樣,好一點沒有。”


  衛軻聽不到他說話,抬頭一看,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看什麽,好好泡你的腳。”衛軻臉上一紅,丟下他,自顧自地忙碌去。


  張文承一邊泡腳,一邊看著衛軻,見她有條不紊一樁一件地整理食材,微笑說:“其實,我隻想你喊我一聲夫君。


  你現在都不說夫君兩個字了。


  不過,剛才你喊過了,所以我很開心。”


  衛軻瞟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揚起來:“這兩個字真這麽重要?”


  “當然重要,這代表著你對我的諾言。


  我喊你衛軻,你叫我夫君。”張文承單手撐著腦袋,含笑打量著衛軻。


  “你這是幹嘛?成了望婦石不成?那,毛巾給你。好好擦擦水,穿上鞋暖暖的。


  今天我們就不上山了,你好好將對聯寫了,我們明天去買對聯。”衛軻將一塊幹淨麻布遞給張文承,給他擺好筆墨紙硯。


  張文承收拾妥當,剛想要起身倒洗腳水,衛軻心疼他:“你坐好,我來。”


  對衛軻來說,她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是被路過的大嬸看到,一個個都誇衛軻是個好媳婦,大白天的給張文承倒洗腳水。


  其實,家中婦人伺候自己家男人,在村裏非常普遍。


  但是,如果這個男人是個傻子,大家的感覺就大不通。


  很開,村子裏誇衛軻的人多了起來。


  再加上孔氏從中調和,衛軻在村裏的口碑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然而,這些,專心忙著賺錢的衛軻和張文承渾然不知。


  衛軻將食材處理完畢,便拿出鋸刨斧,開始研究造車。


  傍晚時分,屋子裏漸漸暗下來,張文承不得不收起紙筆,給衛軻幫忙。


  “這是什麽?”張文承好奇地拿著奇形怪狀的木頭,詫異地問。


  “手推車呀,上午給你畫的那個。”衛軻頭也沒有抬,她已經試驗得差不多,車架子基本沒有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車輪。


  “這又是什麽?”張文承拿起衛軻身邊一張樹皮,上麵用黑炭畫著各種形狀,一旁還有各種莫名其妙的數字。


  衛軻舍不得用紙,正好樹皮上內測有一片幹淨的黃色部分,就被她用來話圖紙了。“設計圖。”


  “設計?那是什麽?”張文承越發覺得二丫頭當真不是當初自己認識的二丫頭,“你真的是田螺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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