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永囚於那,終身不可釋
容雲岩自然也不例外,不過看虞靈一副不驕不躁,平靜異常的樣子。
看來她不僅知道了此事,估計還找到了脫身之法,思量至此,容雲岩緊崩的心,稍稍安了下來。
於此同時,虞靈轉身麵向著他,聲色清淺道,“聽說皇上為虞靈是否下藥謀害皇後一事,與眾大臣爭鋒相對,鬧得很不愉快。”
丞相挺了挺腰,陰陽怪氣的回去句,“你知道就好!”
虞靈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並未回答,隨後目光柔和的望向容雲岩。
“皇上不必再為此事憂心,民女認罪!”
她的話,如同驚雷,劈在容雲岩身上,他不可置信的瞪著虞靈,壓低聲音提醒。
“虞靈,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麽?”
虞靈平靜如常,“皇後一事,確實是虞靈所為。”
“虞靈!”容雲岩暴嗬。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當著自己和眾臣的麵承認此事,這是擺明將自己往火坑裏推啊!
可他的良苦用心,虞靈卻不為所動,反而朝他磕頭,聲色清冷道。
“虞靈自知罪孽深重,請皇上降罪。”
容雲岩完全被她的舉動震住,周身的力氣霎時像被什麽東西抽走了一般,失去了所有力氣,癱坐在龍椅上。
朝臣們見到這種情況,不由麵麵相覷,他們開始以為,虞靈來肯定是想盡辦法脫罪的,沒有想到,不僅不是,還主動認下了罪責,大大出乎在場所有人都預料。
丞相自然也不例外,他先前也是有些始料未及,不過老謀深算的他,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他連忙跪地,大聲道,“皇上,現在連犯人自己都供認不諱,相信您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請您盡快下詔,處置犯人。”
丞相的話,響徹整個朝堂,容雲岩卻仿若未聞,目光始終在虞靈身上,從未離開過半分。
而虞靈,此時也緩緩地抬起頭,“請皇上降罪吧!”
容雲岩咬牙,目光與虞靈的目光想接。
二人對視良久,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自始至終,虞靈的目光都是清冷而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容雲岩則不同,他的目光從起初的憤怒,轉變成傷心,又從傷心變成絕望,最後猩紅的眼眶裏泛起濃重的霧氣。
他一個人對抗這滿朝文武,明明是為了保護她,可她卻偏偏不理解他的苦心,親自拆了他為她鑄起的層層堡壘。
是為什麽?
他以為隻要她需要他的保護,無論千難萬險,他都充滿了力量。
可她根本不需要,那他這麽辛苦的強撐,還有何意義?
那些信念,也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見容雲岩恍惚,丞相立刻暗示其他的朝臣,示意他們抓緊時機。
朝臣們會意,紛紛下跪直言,還請皇上處決犯人,給皇後一個公道,以絕天下悠悠之口。”
容雲岩看到這樣的陣仗,又加上虞靈已經認罪,再難翻案,隻能忍痛下詔。
“犯女虞靈,意圖謀害皇後,罪不容赦,按律當斬,但念其並未鑄成大錯,且主動認罪態度誠懇,故免其死罪,流放邊境,永囚於那。”
虞靈跪趴在地,“罪女謝恩!”
丞相聽到容雲岩這樣處罰虞靈,很是不滿,正要上湊時。
容雲岩早就洞悉了他的意圖,先他一步說道,“朕意已決,爾等不必再議,退朝!”
聽到這話,丞相雖然有意見,但也隻能勉為其難的接受,當看到禁衛軍將虞靈壓下去的時候,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結果不盡他意,但讓虞靈遠離了皇上,終身不可釋,也算是為皇後除去了心頭大患。
虞靈被押解到邊境的那一日,大雪紛飛,漫天的飛雪迷了人眼。
她四肢皆被鎖鏈鎖住,隨著押解的士兵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往宮門走去。
沒走幾步,便看見顧月歌和蕭嬤嬤等在那裏。
雪花落在顧月的貂絨外披上,更添幾分華貴之氣,與虞靈身上厚重的囚服形成鮮明的對比。
“娘娘!”虞靈頷首低喚,眸中無悲無喜。
顧月歌坐在馬車之內,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冷冷道,“本宮來送你最後一程。”
“多謝娘娘,這些日子虞靈給娘娘帶來的痛苦和不快,希望隨著虞靈的離開,煙消雲散!”
“隻要你永遠消失在本宮和皇上麵前,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的。”
“如此……便好!”
虞靈低眉斂目,隨後跟著士兵一路向前,顧月歌望著風雪中虞靈的背影,朝身側的蕭嬤嬤低語。
“接下去,你該知道怎麽做了吧!皇上的心都在虞靈身上,她活著,總有翻身的一日,本宮此生不想看到她與皇上還有交集。”
“奴婢知道了!”
虞靈等人很快出了宮門,往前走去。
不料身後再次響起馬車聲,並聽到有人喊留步,虞靈和士兵同時回頭。
馬車很快在他們麵前停下,容雲岩從車內出來,士兵見狀,立刻下跪。
虞靈先是怔了一下,隨後也跟著跪倒在地,容雲岩見她下跪,身怕她身體出什麽意外一樣,急忙跳下馬車衝到她麵前扶起她。
“虞靈,不必多禮!”
說這話時 ,他滿眸的深情,雙手緊緊握著虞靈冰冷的手。
虞靈下意識的抽回手,不願與他過多接觸。
她看似不經意的舉動,刺痛了容雲岩的心,他冷聲吩咐,“你們先去一旁等著。”
士兵領命退到了一旁,容雲岩確定他們聽不到之後,才放柔聲音。
“虞靈,朕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你為何要承認?”
虞靈低眉,淡淡的回答,“皇上,虞靈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而且事已至此,是不是虞靈做的,又有什麽關係?”
“虞靈,你別這麽說。”說到這,容雲岩伸手,想再去握她的手。
不料,虞靈躲開。
見此,他失落的解釋,“朕知道你再怪朕,所以才對朕敬而遠之。可朕也是無心,朕隻對你做錯了那一件事,難道就不值得你原諒?”
他的話就像一把利刃,直接戳進了虞靈的心髒,她一向冷漠的眼,霎時就變了!
“皇上,這樣的話,虞靈不想再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