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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殷銳打開房門,看到了坐在門外輪椅上的殷裘以及站立於一旁的橫本雅子時,臉上的微愕顯而易見。
“你這小子躲得還真是隱蔽!住進了這麽個不倫不類的低檔酒店,要找你還真是需要花費一番功夫啊!!”殷裘底氣十足的說了這麽一句,然後便徑自操控著電動輪椅進入到了這套房之內,猶如巡視領地的獅子一般,雖是坐在輪椅當中,可那氣勢卻也不容小覷。
橫本雅子在殷銳轉回臉看向她時,恭敬的對他行了個禮,然後才穩步踏進房間之內,始終是麵無表情,沒有任何除了“冷漠”以外其它多餘的神緒。
“住在這裏很舒服啊,況且這裏也算得上是河內很有名氣的酒店,並非如您所說的那般——‘低檔’。”殷銳如此笑吟吟的一邊說著,一邊關上了房門。心裏則是在暗忖義父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哼——!”殷裘用著一個重重的鼻音回應了義子的嬉皮笑臉。
“對了,義父,你們這麽大老遠的怎麽跑到越南來了?這裏——可並不是‘旅遊觀光’的好地方嗬——”殷銳決定單刀直入的問出他們的來因。
他直覺義父今天看起來似乎與平常不太一樣,貌似充滿了一股凜冽的氣勢。
而這種模樣跟架勢,他已經多年不曾在他身上見到過了。
“你放著一個美貌如花的新婚妻子獨守空房,不管不顧。沒有辦法,當然就隻能我親自出馬前來‘捉’你回去了!!不過你說的沒錯,這裏的確不是什麽‘旅遊觀光’的好地方,可是,落後隱蔽又不惹人注意——泡妞倒是蠻合適嗬——”
殷裘這句突來的異樣話語,與他那抹貌似帶有一些“陰陽怪氣”的音調,使得殷銳微有疑惑的看向他,又順著他那雙犀利的眼一同看向了另一邊,那不知在何時已經打開房門,站在了臥室門口處,也同樣的看著他們的甯願。
原本,對於義父的突然到訪,身邊還隨之跟來了個橫本雅子,殷銳除了感到出乎意料與些許疑惑以外,還並沒有來得及想的太多,他沒考慮到他們如果在麵對甯願的時候,場麵會有多麽尷尬。
不過看看,現在這情況就來了——
“銳,你小子身處這暴動連連的窮地方也有女人相陪,看來你過得也算自得其樂嘛——”殷裘明顯看著甯願“不順眼”。深深的注視了她一會兒,便移開視線又看向了一旁的義子,“難道這個貨色——就是你滯留在這裏不願回去的原因嗎?!”
很明顯,殷裘這句口無遮攔充滿侮辱的話,令殷銳明顯的神情一頓,他想了想後側過臉看向那一邊的甯願,見她表麵上看來雖是沒有任何異樣,不過——
他卻是清楚得很——甯願此刻不悅!!相當的不悅!!
——從她那愈加充滿疏離神緒的眸心當中便可窺探一斑。
可甯願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麽,一聲都沒吭,就更別說是出口反擊了。剛剛與殷銳那股針鋒相對的勁頭,此刻已是不見蹤影。而在如此的情況下,這偌大的客廳之內,便突然沉浸在了一股尷尬又詭異的靜默氣氛中。
“嗬——義父,不過隻是一個女人而已,您何必如此動怒呢?”殷銳突然輕笑一記,這樣圓場。
“有女人——倒是沒什麽,不過你要記得,現在的你跟從前相比可是有所不同了,結了婚就該有所側重,哪還能每天盡是跟一些不三不四,來路不明的女人胡搞亂搞呢——這樣做,太有損於我們殷家與橫本家族的名譽了,傳出去大家都會很難做人的——”
殷裘此時隻顧著“訓導”義子,卻是並沒有發現那在自己口中簡直就是“一無是處”,“卑微低賤”的女人——甯願,那抹愈來愈冷的臉色。
“——有些事情不用我過多說明,你自然知道該怎麽做對吧?現在你才新婚不久,還有很多媒體在熱切關注著殷家與橫本家的這場聯姻,我絕對不允許某些不該有的負麵消息甚至於醜聞在這麽個敏感的時候出現。”
“——所以,給她一些錢,快一點把她打發了,然後你跟著我回去,這裏的工作可以交由別人手中繼續替你完成,集團內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回去處理呢!!”
殷裘自顧自的這樣“安排”著,而他的那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卻是在此刻不期的被一個冷然的女聲打斷了。
“是啊,您真的應該快一點把他帶回去。免得他繼續對我糾纏不清!!”甯願冷漠低沉的說道,臉上的表情沒變,可周身卻是布滿了一股蓄勢待發的“戰鬥力”。
剛剛殷裘的那番話,著實是有些傷害到了她——
貨色?!!不三不四?!!來路不明?!!這個女人?!!醜聞?!!打發?!!
——他當自己是什麽?!!是那些企圖勾引殷銳,妄想一輩子“錢途無憂”的大胸無腦白癡女嗎?!!
從小到大,從未有人這般形容過自己。這樣的蓄意侮辱,人身攻擊,她絕對無法忍受!!也沒有任何理由來忍受,不是嗎?!!
而麵對甯願突然這麽一句,很顯然不光那殷裘與橫本雅子沒有預料,就連殷銳的臉上也是浮現了些許的訝異。
“你這女人在胡說什麽!!”還未等殷裘先開口,殷銳就怒出了聲。
他眉頭緊皺,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甯願的臉,期盼著她不要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再說些什麽“強硬”的話了。
可遺憾的是,甯願似乎並沒有看出殷銳的那顆“緊張”的心,又或者是她此刻根本就不想去在乎他,不想去做些什麽“委曲求全”的愚蠢行為。她仍是毫不服軟的說道,“我實在不知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惡意的侮辱別人會獲得心理上的舒坦嗎?!還是——”
此刻,她將視線對上了殷裘的那雙老眼,字句清楚的質問道——
“還是您認為,殷銳他就隻配跟‘不三不四’,‘來路不明’的‘貨色’來‘胡搞亂搞’?!!因為他本身也就隻是個‘不入流’的人——”
“你說什麽!!你——咳咳——!!”殷裘大概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沉默不語滿臉傲然的女人,竟會這麽的“厲害”,一時難以接受又氣急的居然劇烈的咳了起來。
“義父——”殷銳馬上蹲下身子探尋殷裘的情況,見他並無大礙之後,便緩慢的又站了起來,緊蹙雙眉,似是發怒的前兆。
他轉過頭看著甯願,看著她此刻那張麵向著自己仍是“不甘下風”的臉,不知怎地,心裏就是一陣怒氣縱燒。
甯願冷漠的回望著他,絲毫沒有被他此刻那抹貌似可以“殺死人”的眼光嚇倒。她認為,自己對於不該承受的侮辱與傷害,有力的進行回擊,這根本一點錯誤都沒有!而同樣也令她難以接受的是——
殷銳之前那口口聲聲的對她說他有多麽的喜歡她,多麽的舍不得放開她,想要將她牢牢拴在身邊一輩子——可是現在看來,他不過就是“懦夫”一個!!
——連身邊女人的起碼尊嚴他都維護不了,而是不言不語的任人隨意侮辱,他當她是什麽?!又當他自己是什麽?!那之前的“甜言蜜語”呢?!!都是廢話一堆吧!!
果然,這種男人不可信任。
甯願如此想著,便突然覺得自己本身站在這裏就是個笑話——她憑什麽這樣“老老實實”的“任人欺辱”?!
想到這兒,她驀地就移開了看向殷銳的視線,然後轉身便想朝著臥室內走去。
可是,這本來就處在氣頭上且不知道此刻這番尷尬局麵究竟該如何收場才好的殷銳,見甯願“發泄完畢”,竟然就想回到房裏,那種“不負責任”的模樣,使得他心裏的那股怒氣竄得更高了!
“我在對你說話!!你要去哪裏?!!”他一個氣急,幾大步上前便抓住了甯願的胳膊強行製止住了她的腳步,然後一把將她拉近,雙手緊緊握著她的肩膀,如此“惡狠狠”的問道。
甯願無聲的看著殷銳,除了緊繃著一張臉,沒有任何的明顯反應,隨即又開始用力的撥起了他那緊扣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急欲脫離開他此刻的用力鉗製。
“啪——!!!”
而突然的,一個清脆的聲音在這偌大的客廳之內驀然響起,頓時便令這滿室凝然的氣氛更顯緊迫了。
此時,殷銳看著麵前這個雙眼透出明顯的驚愕神緒,單手緊捂臉頰的甯願,感受著自己右手掌心傳來的隱隱熱辣痛感,微眯了眯眼,才又“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不要以為我殷銳上了你一次,就會允許你的胡作非為!!想要在我麵前肆無忌憚,任意妄為——你還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