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栁逅?

  殷銳的這句話,簡直令甯願驚異得差點跳了起來!


  她驀然的看向他,臉上錯愕驚異的情緒難以掩飾。她不知道,更是完全不能理解,他怎麽就可以這樣——睜著眼的說瞎話?!!且還一副臉不紅氣不喘的尋常模樣!就好像他剛剛出口的話,是事實存在著的一般!!


  像是同樣也感受到了甯願此時的心緒動蕩,殷銳微一側臉迎向了她的雙眼,但他對她僅僅隻是輕輕一瞥,隨即便又移開視線,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與話語。


  而那兩個柬埔寨男人聞言,微有愕然的看了甯願幾眼,然後便開始互相交替著,嘰裏呱啦的對著殷銳說出了長長的一串話,大致的意思便是——他們對此事完全不知情,到目前為止也都並沒有聽到任何相關的消息,且還再三的對殷銳保證,他們手下的所有人,都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膽大妄為的事情來的。


  麵對他們像是“驚弓之鳥”般,如此充滿惶然的樣子,殷銳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


  “我叫你們來,不是想聽你們的任何推脫與道歉之詞。而是希望你們可以盡快的去查查這件事,有任何的線索馬上通知我。對了,還有一點——”此刻,殷銳又看向甯願,想了想後說道,“還有一個國際刑警身份的男人,被參與槍襲的人帶走了。關於這個——你們也去查一下。當然,我的‘最終要求’就是要你們可以毫無遺漏的揪出那些向我們開槍的人,以及要讓我清楚詳細的得知他們背後的主使者究竟是誰。而至於那個男警察嘛——也並不需要你們花費太大的氣力去尋找,他是生是死隻要最後給我個消息便好——”


  殷銳這前麵的話,真是說得極具力度,而最後的那一句嘛——還真是顯得有夠“小家子氣”的!!

  甯願微瞥了他一下,雖是表麵無異,可還是感到了些許的“哭笑不得”與心底裏那逐漸湧現而出的貌似“溫暖”的熱流。


  ——雖然殷銳用著這種令人有些不敢恭維的“半流氓式”的態度麵對與處理這件事,可是他最終的出發點,毫無疑問,是為了幫助她,不是嗎?

  雖說她也有所明了他如此的良苦用心,或許是有著其它目的,或許他是想借此“感動”她,借此更加肆無忌憚的闖進她的生活裏,她的心裏。可是,她也同樣清楚,自己不過隻是性情有些漠然冷淡而已,而並非是真正的冷血與麻木不仁。對於殷銳的如此做法,不可否認,她心裏是有著一些感謝成份的。


  可此刻那兩個柬埔寨男人一聽殷銳這話,頓時便愣住了。


  ——“國際刑警身份”的男人?!!銳爺的意思——豈不是要他們去救出他們的“天敵”?!!

  “嘖——我的話說得還不夠明白嗎?!”此刻殷銳幾乎是一眼就瞧出了這兩個人的那點“小心思”,他無奈的閉了閉眼,感到有些頭痛的又說道,“——隻要抓緊時間做好我的‘最終要求’就可以了,其他的那些——暫時放在其次!”


  大概殷銳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遇到過會聽不懂他語義的部下,而這兩個笨笨的柬埔寨男人,真是令他有些感到“大腦充血”!他真恨不得馬上對著他們兩個直白的大吼一句——“我隻是這麽說而已!!根本就不必去管那個男人”!!


  ——當然,此時甯願就坐在一邊,他可不會這麽“衝動”。


  這下,這兩個人才終於是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而甯願——則更是明白透了!!

  她無奈的暗自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感到自己剛剛對他所產生的那抹“感激之情”,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而當她在看向殷銳的同時,不經意的一低眼,才極其驚愕的發現——自己之前隻顧著側耳傾聽他們的談話,竟然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手,一直被殷銳死死的握住了這麽久!!


  一股來自於本能的排斥感頓時浮現於她的意識當中,令她此時完全不在乎場合與狀況的,一把就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手。


  而大概是從未見過這世界上還有敢如此“忤逆銳爺”的女人,這一情形看得對麵那兩個柬埔寨男人,滿臉的錯愕不已。


  “呃——今天先談到這裏,對於其它的事情,我們改天再繼續。”殷銳也像是沒有料到甯願會如此的不給自己“麵子”,微微清了清嗓子後,這樣說道。


  “是——是的。那麽我們就先告辭了。”那兩個人忙不迭的這樣說完,就在隨即起身的洛印的引領下,走出了這間書房。


  而當書房門被關上的瞬間,甯願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與抵抗,便被殷銳一把就“狠狠地”抱進了懷裏。


  “寶貝兒,你剛剛——還真是有夠不給我麵子的。”殷銳此時的眼裏竟然隱隱的晃動著些許的笑意,貌似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這可真不是個好現象——從小到大,他殷銳就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這般敢在眾人麵前與他“鋒芒相向”,讓他“下不來台”的女人,他不允許,當然她們也並不敢。可是——偏偏這個小女人,卻是屢次的挑戰他的耐性以及對她包容的底線。


  如果換作是別人——哪怕是一直跟了他許多年的情婦莎娜,蘿莉,抑或是任何其他的什麽女人——他都不會允許她們如此“造次”的。


  可是唯有她——


  ——唯有這個周身凜冽得猶如一隻“小刺蝟”般令人難以接近的小女人——唯有她,不論怎樣的抗拒抵觸排斥他,甚至於故意的當眾給他難堪——他竟然都完全的生不起氣來!!


  自己原本保持了三十來年的“威嚴”與“震懾力”,在她麵前簡直就如同一縷青煙般的起不到哪怕是一絲絲的警示甚至於影響的作用。


  此時,殷銳不禁暗自苦笑了一下,還真不是一般的感到了挫敗。從未有過的挫敗。


  話說,這“一物降一物”,不知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這個小女人——她生下來就注定是自己的“克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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