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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甯願緊趕慢趕,終於在十點十分的時候,抵達了繁華的24號碼頭。


  可是——她遲到了。


  此刻,站在碼頭邊,望著那一望無際的海水,甯願心裏充斥著深深的懊惱。她剛剛有去海關分組查詢過,“黑鷹號”確實是駛往西班牙的油輪,而上麵則是載滿了紅酒。


  如果——如果那油輪上真的藏有毒品,那麽——


  溶於酒水後再提煉——這是偷運毒品的絕佳辦法,是很難被探測出來的。也是殷銳最為擅長的把戲。


  如果油輪上藏毒的事情是真的,那麽現在,那重達三十公斤的毒品,應該已經安穩的駛向了它的目的地了吧。


  甯願站在碼頭上,緊握雙拳看著那已然不見“黑鷹號”蹤影了的一片汪洋,心裏那股懊悔又氣結的情緒,隱隱波動。


  正在這時,突然有人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甯願回頭一看,隻見一個身著海關工作服的人,手中拿著一個信封模樣的東西,遞到她麵前,說,“你是甯願警督吧?這封信是剛剛的一個先生交給我的,要我帶到這裏親自交到你的手上。他說他有事來不及見你,就先走了——”


  甯願滿麵疑惑的接過那個信封,輕捏了捏——確實像是信件的樣子。


  “這是誰讓你交給我的?”甯願沒有馬上打開信封,而是謹慎的問道。


  “是一位西裝革履,開著豪華跑車的先生,他說他因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不方便直接出現在你的麵前,就拜托我將這信轉交給你。”那個人看著甯願,眼裏似是帶有著一抹異樣的笑意。


  ——這個叫做甯願的小姐,一定與剛才那位先生是一對鬧了別扭的情人吧?!而這封信,由他看來,沒準就是那位先生親筆所寫的致歉信或是情書。一定是這樣的!

  甯願看著這個海關工作人員的臉色,心中的疑惑更加強烈了。她打開信封,直接抽出了裏麵的那張單薄的紙,平展開來一看——


  上麵的內容,竟然全部都是用報紙上剪下的字拚湊而成的,可見謹慎功夫非同一般,大概——除了她以外,這上麵也根本不存在任何人的指紋吧?!

  甯願想到這裏,便開始仔細閱讀起了那上麵的內容,而越看,她的雙眉便糾結得越緊!!她果然沒有預料錯,這封信真的是殷銳“寫”給她的,而那內容,也真充滿著殷銳慣有的風格——狂傲欠扁到了極點——


  “甯警督,很明顯你遲到了。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我是不能過多的等候你的。對於此次想要幫助你‘立功’的事情,就隻能輪到下次再說了。不過,我殷銳依舊充滿感激,真是謝謝你的高抬貴手。”


  這——這個混蛋!!


  甯願看到這裏,頓時便將手中的“信件”撕了個粉碎!然後滿麵憤恨的緊緊捏著手中的“信件殘骸”,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了原地。


  ——好吧,如果殷銳想要玩遊戲,那麽她就奉陪到底!!隻是,看看最終究竟是他的“道行”高,還是終究會邪不壓正!!

  甯願就這樣滿臉怒氣的走了。


  而此刻,那個剛剛為甯願送信的海關工作人員,則是滿麵愕然的看著她那越行越遠的背影,心裏直犯嘀咕——


  這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難道,剛剛那——是兩人的分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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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甯願一回到總部,便趕快的上報了組織,將她懷疑已經自24號碼頭發出的“黑鷹號”油輪上藏毒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報備完畢,爾後,又聯係了國際刑警組織位於西班牙的分組機構,盡快的與那邊達成一致,準備對“黑鷹號”進行突擊搜查。


  而當甯願終於是有空可以坐下來稍微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唐琛又在這時走進了她的辦公室內。


  “甯願,剛剛一大早你去了哪裏?怎麽回來之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唐琛徑自坐在甯願對麵,看著她的臉這樣發問,眼裏有著深深的疑惑與探究。


  “哦,隻是遇到了一些事情——”甯願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帶有一絲疲憊,她並沒有看向唐琛的臉,自然也就沒有看到他眼裏那一晃而過的異色。


  “是——什麽事情呢?!”唐琛像是在試探的詢問。


  “一件比較難纏的案子。”甯願再次答道,然後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下了一口,發現咖啡早就已經涼了。


  “案子——?關於什麽——?”唐琛今天不知是怎麽了,總像是在以著一種試探的口吻說話。


  而他這麽一問,頓時引來了甯願充滿冷然的一瞥。她慢慢放下了手上的咖啡杯,然後抬起臉正麵看向唐琛,看了他許久之後,才說道,“唐琛,我們進入到組織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有關一些案件重要性,機密性的規定,你不是不清楚的吧?”


  “哦,是的,那是——”唐琛一聽這話,立馬點了點頭,臉上浮過一絲尷尬。


  “所以很抱歉,唐琛,原諒我現在還不能透漏給你任何有關案件的內容。這是規定。”甯願再次將“規定”二字強調了一遍,然後,她便又別開視線看向了別處,將自己全部的精力又放在了心中的那個令她糾結不已的事情上。


  “沒有關係,甯願,你做的很對,隻不過是我因為擔心你,而一時忘記了組織內的規定紀律。”唐琛笑笑,把話挽了回來。


  甯願聞言,沒有再接口說什麽,隻是對著唐琛微微一笑,算是道謝。然後仍舊是滿眼凝然,若有所思的模樣。


  而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又被人敲了兩下,甯願應允之後,組織內的另一個同事就走了進來。


  “甯願,這有你的信。剛剛收到的。”那同事把信件遞到了甯願的手中,又看了唐琛一眼之後就出去了。


  信件——又是信件——


  此刻對於手中這個輕飄飄的信封,甯願的心中是充滿著極度敏感的,她幾乎就是在接過這信封的瞬間,本能般的就想到了殷銳。


  ——這會不會,又是他送來的?!


  應該是他吧——除了他,她可是從未收到過任何人給她寄過的信件呢!


  而如果真的是他,那麽——這回裏麵又是寫著些什麽呢?!

  ——依舊是充滿挑釁的嘲諷嗎?!!


  甯願懷著這樣的思緒,將信封封口處裁了開來,而這時,她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麽一般頓住了手上的動作,然後便拉開了右手邊的抽屜,將信件放了進去。


  ——她這是擺明了不想在唐琛的麵前打開它。


  而這一點,唐琛此刻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甯願,你忙你的,我還有事,就先出去了。我們——有空再聊——”唐琛徑自“識趣”的找了個離開的借口,。


  “嗯,好的。”甯願的回應也是簡潔明了。


  然後,她真的就不再看向唐琛,而是端起了麵前那一直放置的資料,又繼續翻看了起來。


  唐琛見此狀況,便也就無法再跟她說什麽了。於是,內心似是充滿挫敗的他,靜默又尷尬的就走向了甯願辦公室的門口處。


  隻是,那一直低著頭滿心雜亂思緒的甯願,就隻顧考慮著她心中的那個案件,卻是並沒有發現,唐琛在反手關上辦公室門的瞬間,回過頭來看向她時,眼裏那一閃而過的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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