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記起（3）
服務員將點的餐端了上來，中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許念默不作聲的吃東西，鄒洋默不作聲的看著許念吃東西。
這些日子沒見，許念清瘦了一些。原本漂亮的美眸，眼底有些許青黑的印記，大概熬了許多夜。
想到這個女人在為另外一個男人傷神，鄒洋好看的眉皺了皺。
“他叫什麽名字？”鄒洋突然開了口。
許念想也沒想，直接道：“於深海。”
“於深海。”鄒洋緩緩念了出來，聲音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像是在品味什麽。
之後，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吃過中飯，鄒洋把許念送回了公司。多餘的話沒再說，隻告訴她，晚上下班後他來接她。
許念轉身進了公司。
辦公室內，於深海的位子空著。林肖玖也沒來。
上了班大概一個多小時，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推開，翁然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許念之後，神情有些複雜。
許念察覺到什麽，待翁然在辦公桌前坐下之後，她私聊翁然問：「你去哪了？」
「人事。」翁然很快回複。
「去人事幹嘛？」許念又問。
「實習期還有一個星期就到了，跟深海去辦一下手續。」
「深海離職了？」許念大驚。
他真的準備辭職了嗎？
許念眼睛盯著對話框，等待翁然的回答。
可電腦安安靜靜的，半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許念轉頭朝翁然的座位看了一眼，見他正扭頭跟旁邊的一個同事笑著說些什麽，像往常一樣，似乎是在開玩笑。
許念心頭莫名有些鬱悶，都這麽節骨眼兒了，翁然竟然還能笑的這麽開心？
“翁然。”
翁然抬眸，看見許念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正定定的望著他，眼神之中帶著些許焦急的神情。翁然像是忽然想起什麽，轉身收回視線，看向了電腦屏幕。
翁然手指在鍵盤上劈裏啪啦敲了幾下。
許念看到聊天框閃過來一條消息。
「隻關心深海，都不帶問問我的。」末了，翁然發了一個撇嘴的表情。
許念顧不上太多，追問：「深海是不是離職了？」
翁然這次回的很快：「以後再想見麵就很難了，我知道你會懷念我們的。不如臨走前我們來個歡送party吧，我請客。」
消息發出去之後，翁然沒有再收到許念的回複。抬眸看去，許念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好像在思考什麽。
有些問題在翁然心裏憋了太久，如今不想再繼續隱藏下去，他在對話框裏敲下：「說正經的，許念，你是不是喜歡深海？」
許念不明白，那個男人為什麽說走就走，甚至連句告別的話都不肯跟她說。是因為剛才在樓道裏的時候，許念無視了她嗎？
可從許念回中海到現在，於深海無視了她又何止一次？
許念看到對話框裏翁然發過來的‘喜歡深海’這四個字，忽然覺得特別諷刺。
鄒洋問她，是不是愛上那個人了。
如今連翁然也這麽說。
她已經很努力的去隱藏自己的心事了，竟然還是這麽明顯嗎？
遠在異國的鄒洋發現了，剛認識不久的翁然也察覺了。作為當事人的於深海，知不知道呢？
越想心裏越煩躁，許念從座位上起身，拉開辦公室的門離開。
許念站在辦公室外麵的樓道裏，手裏拿著手機。因為抓的太用力，骨節都有些泛白。
她在糾結到底要不要給於深海打個電話。
心裏想要了解一下於深海辭職的事情。可是想到兩個人現在的關係，又怕電話打過去會無話可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許念的心情越來越焦躁。感覺大腦裏的線開始一根一根的崩掉，整個人也漸漸到了崩潰的邊緣。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那如就死的明白一些吧。
許念最終拿起手機，撥通了於深海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許念反倒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用麵對那麽尷尬的場麵了。
可是一想，她還沒有得到有關於深海的更重要的信息，不甘心就這樣輕易放棄。
許念再一次將於深海的電話撥了過去。
這一次，電話沒有響太久，便被掛斷。
於深海不接她電話？
許念心裏一陣無語，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因為自己就要走了，以後跟許念不會再有太多瓜葛，所以覺得沒有必要再跟許念聯係了吧。
許念心裏不爽，正準備繼續打第三個電話，身後一個男人的聲音，讓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有事？”於深海問。
“你真的想好了嗎？”許念問。
於深海聽到許念的問題，眉宇微蹙。隨即反應過來，點點頭：“這樣的結果也不錯。”
“什麽不錯？你就這點追求嗎？上次跟意大利那邊談合作的時候，我特地向總監舉薦了你，就是想讓你能有更好的發展機會。現在機會就擺在你的麵前，為什麽你要放棄？”
於深海心道，他沒放棄啊。
難道說，許念希望他繼續留在運營部？
“你希望我留下來麽？”於深海望著許念，問。
他的目光太過炙熱，讓許念下意識想要閃躲。有些話原本很難說出口，可現在這個節骨眼兒，她怕自己再遲疑，就真的晚了三春了。
“我想你留下來，你就會留下來嗎？”許念不答反問。
“我可以跟總監申請。”於深海說的很認真。
許念卻皺了眉：跟總監申請？這應該是人事部那邊的事情吧，跟總監有什麽關係？
於深海見許念沉默下來，心底又有些慌亂。
他從來都不習慣太主動，就是因為不喜歡這種捉摸不透的感受。若是許念隻是玩笑，那該多尷尬？
於深海薄唇微啟，還想說些什麽。
許念的聲音傳入耳中：“你是決定去內容部了？”
於深海點點頭。
許念貝齒緊咬，羞惱的轉身回了辦公室。
留於深海一個人站在原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腳步挪動，下意識跟著許念一起回了辦公室。
剛推開門，就聽到裏麵傳來許念咆哮的聲音。
說咆哮一點都不為過，辦公室裏周圍所有的同事，全部都朝許念和翁然的方向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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