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靈氣
“有事？”馬麵一臉笑意返身回來，他現在怎麽看邱昊怎麽順眼。
“老哥常年陽間行走，想問問碰上偷渡客一般怎麽處理？”
“偷渡客？那要看對方是否在冊，而後定奪。”
“在冊？”
“若在賞善、罰惡兩司名冊上，自然是抓了回來交差；無名無姓的，資質好了留作家奴，普通貨色帶回來下油鍋換功績。”
“噢。”
“這是不公開的秘密，也就老弟我才坦誠相告。”
“明白，再囉嗦一句，老哥有否聽說過極道天師？”
馬麵哈哈大笑，“可是在上麵碰到不開眼的小鬼了？”
“怎麽說！”邱昊詫異。
馬麵瞳孔凝聚紫光，打量邱昊一番，點頭道：“果然不錯，紫府凝丹，也算初窺門徑，到底是哪隻不開眼的小鬼惹了賢弟？容本尊去為你走一遭！”
“老哥怎能篤定？”
“嗬，極道天師乃人間界逗留陰魂所創名詞，地府可沒這說法，世上豈有極道？那群鼠輩碰到紮手點子統稱極道，我觀賢弟丹田內有靈氣凝聚，普通小鬼已然不可望而項背，稱呼賢弟一聲‘極道’屬題中應有。”
“還有這說法？受教了。”
“小事，有不懂隨時問，這上上下下的事情整座地府除了老牛，無人敢跟咱叫板。”
是這麽個理兒。
現如今有事沒事還在陽間行走的陰魂，以牛頭馬麵為尊，
不是任務需要，那些有級別又有實力的大鬼根本懶得往上看一眼。
去趟陽間費時費力不說，還要層層遞交申請，再沒比這麻煩的。
倒是牛頭馬麵，主職正是人間界巡查，比無常之流行事起來方便多了。
“這麽說‘天尊’也是這意思了？”
“對哈，天尊是極道天師的稱呼，就說人間那些所謂大能見了麵總要有個稱謂吧，什麽張天尊李天尊聽著也順耳，一口一個‘極道兄’的多失麵子。”
“老哥解釋通俗易懂，可笑小弟在陰司也混了些時日，今日才知人界也有術法大能，讓我感覺在聽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屁的大能，咱方才就是隨口打個比喻！汙穢不堪靈氣全無的人間界也配談法論道？咱這邊隨便上去個下品鬼衛就能攪得陽世天翻地覆！上邊那些沒羞沒臊妄稱尊者的真是臉都不要了.……哎老哥不是那意思，其實人界有人界的好。”
“沒事，聊天嘛，就要暢所欲言。”
“就事論事，人界術法的確差了陰司幾個世紀那麽遠，話又說回來，大家畢竟是一個老祖宗，總算是同根同源，不然陰司何必派咱們時時守護人界治安；再者人界實力雖無法比肩陰司，也非全然不堪，能人還是有的，一些在缺乏靈氣的人界能修煉到天尊境的都算奇才，一旦下來，立時便能混上一官半職。”
馬麵說的一官半職就是下品鬼差，照顧邱典使麵子才沒明說。
“靈氣.……老哥給交個底兒，所謂靈氣其實就是陰氣吧？”
“嘿嘿，看破不說破，老弟覺得是就是了。”
不承認也不否認，邱昊有底兒了。
之前對陣女鬼，小腹升騰是熱氣，那記劈山掛揮出體內的一瞬又另人有寒冰徹骨之感，回過頭來品味，越想越不對。
“天師與極道天師的區別是指體內有無靈氣，對否？”
“然也！借助外力如家傳術法符咒等，稱為天師；能調動體內靈氣溝通天地法則便是人間尊者；前者多服務於帝王家享受榮華，後者差不多已開山立派倍享尊榮了。”
邱昊這回算搞明白了。
想不到人間秘辛居然從一隻鬼的口中打聽出來。
“還有問題嗎？”
馬麵著急回去張羅他那一攤，若不是邱昊，早甩臉子走人了。
“最後一個問題，我若抓捕了偷渡客，該用什麽法子帶回地府換功績？”
邱昊想升官，原因稍後說。
“抓偷渡客？我派倆下屬跟著賢弟不就成了，或者給我信息，老哥親跑一趟也不是問題，何用你親身犯險；放心，功勞全是你的。”
“怎敢勞煩馬哥，其實我也沒想好該怎麽處理，再看看吧。”
“成，需要了招呼就是。”
女鬼的事邱昊不願假手他人，
他想試試靠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來到這個世界，總要有獨立麵對的時刻。
既然無法回頭，那就勇敢前行。
馬麵走了一個鍾頭，邱昊一直靠在沙發上乏神。
信息量太大，他要好好消化一番。
人間界居然不是他以為的那個人間界！
那些需要大能辛苦修煉加之得天獨厚造化方能感悟到的靈氣竟然就是人們經常看的恐怖片裏的陰氣！
這個世界太瘋狂。
想不通，
不想了.……
打開電腦查詢信息，
生人邱昊
職務：典使
級別：下品鬼差
……
餘額：肆萬叁仟壹佰錢
留下的是零頭，整數已進了馬麵荷包。
哪有什麽朋友，放出去的可是他的自有資金。
為將自己那些“來路不正”的資金洗白，小邱也是煞費苦心。
一有機會他就夾帶私貨，好像馬麵這種項目優質個人征信又不過關的客戶邱昊最是喜歡。
他的做法一般是簽訂兩份合同，一份銀行小頭，一份自己的大頭。
資金夾帶他攏共操作過三次，唯有馬麵這臉黑的慫貨實在沒法跟銀行簽約，三千塊都借，嫌自己征信不夠花？
現在明白他風控為什麽做那麽嚴了，
那可都是自己的錢呐，
哪怕得來不費工夫，
也是白花花銀子好不好？
想不通就去看看你的網絡遊戲幣，
要你在服務器裏滿大街撒錢看你心疼不，
況且那玩意兒價值拍馬都趕不上邱昊放出去的“真金白銀”。
有風險卻不大。
那些得了實惠的人嘴比邱昊還嚴。
這種事一旦穿幫就是窩案，別人下油鍋，他要掉完腦袋再下油鍋，所以他放出自有資金的對象都是精挑細選的靠譜下家，馬麵正中下懷。
還有類似裴鬆之那種人靠譜項目不行的，還款沒保障，隻能拒絕。
最後一種是人跟項目都不靠譜的。
他曾接待過一位，生前是某著名三甲醫院教授，死後不知走了什麽路子，短短六年就混到中品鬼差待遇，人過來找邱昊張口就要貳佰萬，說是特麽要建地府第一間醫院.……
見你的鬼！
陰司搞醫療機構？
要不要過兩天再給你搭建個社保係統出來？
像這種不極靠譜的，邱昊都是直接罵出去。
別人洗錢要折本，他洗錢順帶賺利息，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洗錢隻是目的之一，另有一點是“避免上限”。
邱昊最初發現自己有燒錢功能時曾瘋狂往下送錢，可當他發現數額到達一定值後怎麽燒都沒用了，這個峰值就是——一百萬。
好在滿額，不然就他那缺心眼做法，燒個幾億甚至幾十億下來都有可能，那就熱鬧了，相信到時請他喝茶的肯定一波又一波。
邱昊想了好久得出結論，大概是權限或者說額度滿了。
下品鬼差上限隻有一百萬，
普卡金卡白金卡，差不多是這意思。
銀行並沒有在額度方麵形成過任何文字性的規定，究其原因是從沒有哪隻鬼魂能把自己錢包塞滿，所以任何文字規定都是沒有意義的。
邱昊如今持有一張普卡，或說是偽白金，想提升到金卡甚至白金？
請用功績與實力來換取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