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姑娘是覺得，在下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
都到了這個時候，樂無憂似乎還在堅持自己的言論，絕對不想要放開華晴兒。這無相山原本就是無情之地，樂無憂自然是不認為，自己到底有那麽的神聖了。
隻不過，之前自己的確是利用華晴兒逃脫結界。
而且，華晴兒還不能出事兒。
“這似乎跟薄情寡義無關吧，大難臨頭，誰都自顧不暇，你何必為了我的事情，越發的傷害自己呢！”
華晴兒不理解，反倒是對於維護自己的樂無憂表示深深的抗議，隻不過樂無憂還沒來得及回答華晴兒的時候，那塊石頭就自己開始鬆動了。一切都開始的很快，任何人都沒有什麽把握，一次性的將一切都做好。
反正當華晴兒和樂無憂一起墜落的時候，她的心中真的是感慨萬千。
樂無憂始終都沒有放開華晴兒，未知的河流，莫名的寒冷，眼下在華晴兒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種，心中還隻有恐懼的影子，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從何而來，又是要到什麽地方去的。
她在冰冷之中失去意識，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下遊陌生的地方了。
這個地方很是荒蕪，依稀可以看到黑色的裸露在外麵的石塊，有河水幹涸的痕跡，顯然像是在跟華晴兒和樂無憂兩個人證明，他們是被衝過來的。
華晴兒醒來的時候，樂無憂還沒有醒。
白衣籠罩下的麵具，那種神秘，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忍不住伸出手來，原本是想要觸碰樂無憂的臉頰，想要看看麵具下麵到底是怎麽一張臉。不知道為什麽，華晴兒姑且認為自己認識樂無憂吧，一直都有這樣的感覺，揮之不去。
樂無憂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緊緊的抓住華晴兒的手腕，這一切突如其來，華晴兒顯然也是受驚，表情十分的尷尬。
“姑娘你是醒了？”
樂無憂開口，聲音不像是以前的溫和，反而是讓華晴兒感覺，多了一分說不出來的清冷。她點了點頭，似乎是想要把恐懼的感覺隱藏起來。
“那就好了，看起來我們是被衝到了穀底去了。”
樂無憂歎了一聲，沒有提起，也沒有詢問，沒有關注華晴兒剛才伸手去揭開他的麵紗之後的事情。
“怎麽辦？現在這個地方，我們怎麽出去。這穀底又是什麽地方，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遇上這樣的事情，華晴兒顯然是緊張加倍，樂無憂伸出手來，抓住了華晴兒的手腕：“穀底不過是一個地方而已，這裏是無相山，哪裏會沒有危險？”
樂無憂似乎是在說自己無知，華晴兒沉了沉眸子，這才開口：“樂無憂，你若是剛才不管我，現在你已經安然了。畢竟我隻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你值得為我做這些事情嗎？”
她隻不過想要知道，樂無憂想要救自己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或許沒必要吧，我與姑娘一直都是一種互相利用的關係。”
他放手，轉過身去，聲音堅決而又惆悵。
“那你為什麽還這麽做，我真的看不懂，我總覺得你不是一個壞人，不過也覺得，你並不是什麽好人。”
華晴兒從來不想要評價樂無憂的好壞，能夠一起進退，就是好夥伴吧。這在華晴兒的眼中，似乎是唯一的評定的標準，跟著這個標準走的，其實她也不知道她更多的想要說點什麽。
隻不過，她忍不住想要問樂無憂而已。
“好了姑娘，你要在這裏跟我討論這件事情到什麽時候，似乎就算是討論了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吧，我沒有什麽想要說的，隻不過是勸姑娘一句，還是不要太過好奇才好，有些事情看似美好，等你把它的本質挖掘出來了，反而是不好了，就像是曾經的無憂居。”
無憂居的毀滅，一直都是華晴兒噩夢一般的事情，她是親眼看見這個夢一樣的地方，一點一點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但是華晴兒，完全沒有辦法接受。
或許她把一切想的美好，她擔心一切揭開了都會像那個時候一樣，赤|裸|裸的殘忍，無論你想要做什麽，隻能夠在這種殘忍之中掙紮。
她是真的害怕了。
想到這裏，華晴兒閉上眼睛，搖搖頭，似乎是想要把過去的陰霾，全部都帶走。她無法形容這一刻自己的恐懼，對於真相的恐懼，樂無憂說的沒錯，她要快點離開這裏。
“我們走吧。”
她站起來，盡量淡漠一點，不想要這裏的一切，影響她的分毫，就算是華晴兒心中是那麽緊張，不說明白，永遠都像是罩在霧裏一樣，其實這樣看起來，並不是一件壞事兒。
她抬頭，看著樂無憂。
“走！”
樂無憂走在前麵，這個地方沒有什麽分叉，前方黑黝黝的是唯一的洞口，華晴兒根本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不過在這個時候，這種空靈的感覺卻是讓她的恐懼更加的清晰。
“樂無憂，我們真的要走這裏？”
對於漆黑一片的地方，華晴兒永遠是更多的恐懼。
樂無憂點了點頭，似乎並不緊張，或者說麵對這件事情，並不緊張！
“難不成，姑娘還能給我找一條路出來。”
樂無憂明顯是看到了華晴兒的緊張，這無相山裏麵，黑黝黝的地方，說不好都會讓人喪命！自然的樂無憂能夠體會這種感覺，但是對於這裏的封印，他是那麽了解，自然是有能力帶著華晴兒躲避這一切呢。
“找不到，不過這黑黝黝的，看起來就像是死路。一旦遇上什麽，我們怎麽辦？”
“這無相山到處都是死路，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所以姑娘並不用緊張什麽！”
或許樂無憂說的在理，不管怎麽樣，華晴兒都更想要見到宮瑜瑾多一點，這裏沒日沒夜，不知道時間是如何計算，她看不到時間，自然算不出自己究竟和宮瑜瑾分開多久，緊張的感覺是遲早的，至少是對於華晴兒來說。
這條路，就算是咬牙，也要堅持。
進入無相山，真的是華晴兒感覺很是錯誤的選擇，但是進入無相山，她是沒有辦法。
這裏不僅僅是一片漆黑，還有陰冷。
她瑟縮著身子，明顯感覺，洞口裏麵吹來的寒風，都要把自己侵蝕了一個幹淨。
樂無憂回過頭，根本看不清華晴兒的臉，本能的扯住華晴兒的胳膊：“小心點，不管怎麽樣，不要一個人走散，這裏還是人多一點比較安全。”
“之前我還不是一個人？”
華晴兒反問，聲音說不出的急迫來。
“是呀，但是我關心你可以嗎？”
這會兒，樂無憂冷聲說道，倒是不帶任何情感的感覺，華晴兒也不想要落單，畢竟這對於華晴兒來說，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她猶豫，看著樂無憂的身影。
突然，身邊傳來嗖嗖的聲音，似乎是一道道陰靈，從自己身邊穿過的感覺。曾經華晴兒去過鬼界，知道那一種陰風入骨的感覺，不過無相山和鬼界有什麽關係。
華晴兒遲疑，停下了腳步。
“樂無憂，有東西在我們身邊。”
樂無憂不是傻子，自然早早的發現了，他停下來，耐心的解釋：“無相山裏麵，是關押著一切的邪惡，這一切的源頭來自世間萬物，不要驚訝，這裏沒有什麽是你遇不著的，隻要他們不動手，不要理會就好了，裝作看不見，比浪費時間更好。”
華晴兒的定力絕對沒有那麽好，這些東西就在眼前，她不可能像樂無憂一樣，裝作沒看見。
樂無憂明顯能夠感覺到了華晴兒的緊張，這個時候，提醒似乎也是沒有用的。
華晴兒也是在努力的克服，畢竟她也不想要無端端的被這些東西打擾。
但是這些陰靈似乎能夠了解華晴兒的意誌不堅定，所以說一直都在華晴兒的身邊打轉，弄得華晴兒更加的難受。
就像是樂無憂說的，隻要不去接觸的話，那些東西根本傷害不了人的。
但是華晴兒還是忍不住，一掌劈了過去。
樂無憂大歎不好，這一條路原本就可以安然的走過去了，這整個過程，都沒有什麽攻擊，但是華晴兒這一下子，似乎徹底觸發了這裏的一切。
一時之間，陰風大作，弄得華晴兒都不知道還能如何是好。
華晴兒靠近了樂無憂，樂無憂明顯能夠感覺華晴兒的緊張。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強烈了，我受不了。”
樂無憂的語氣倒是輕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一點是躲不了的，姑娘不必緊張，我們一起應付，前方就是洞口，走到那邊，似乎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這陰風似乎發現了華晴兒和樂無憂的聊天，一瞬之間，更加的巨大了，就像是要通過某一種力量，將他們兩個硬生生的分離開來。
不僅僅是分離，還有扯碎。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華晴兒也是覺得，唯有戰鬥，才是最後的必要了。
她娛樂無憂還算是默契的背對背，隨時隨地，準備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