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猶豫不決
“夫君，反正現在曌然也不在妖界，你放心吧。”
沐晴搖了搖宮瑜瑾的手臂，沒有想到會被宮瑜瑾抓了一個正著，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罷了！”
宮瑜瑾拍了拍沐晴的肩膀，沐晴一旦認真起來，誰也攔不住，宮瑜瑾也拿沐晴沒有辦法，隻能夠任由沐晴胡作非為了。
宮瑜瑾跟桃夭去談事情了，因為沒有提到自己，所以沐晴並沒有跟過去，而是坐在院子裏麵，望著天空。想著，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朝著宮瑜瑾書房裏麵忘了一眼，便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夫人，你這是要去哪裏？”
沐晴還沒有離開魔王殿呢，便遇上了墨塵。墨塵雙手作揖，很是尊重的像沐晴打招呼。沐晴勉強的揚起嘴角，問道：“北海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我夫君說讓你去探聽消息了。”
沐晴也隻是好奇問問，而且她並不想要回答墨塵的問題。沐晴當然知道，墨塵是宮瑜瑾的人，怎麽可能那麽輕易聽了自己的擺布呢，所以她也隻能用這種方法，讓瞞瞞騙騙過去。
她是想要鬼界沒有錯，要知道，那地方宮瑜瑾可是不太希望沐晴進去。說白了是呆久了損耗修為，畢竟不是正常的地方。還有就是，宮瑜瑾有些防著瀟漠的意思。
瀟漠明明就是宮瑜瑾前世身邊最最得力的助手，沐晴想不到為何今日，他們的關係會變得如此牽強，卻也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了。
“屬下剛剛從北海回來，要去跟殿下報告呢。”
瀟漠倒是誠實，直接將自己的動向說了出來。
“那你去吧，我想要出去走走。夫君和妖精不知道在談什麽，我也插不上嘴。”
沐晴擺了擺手，就像是自己根本什麽都不在乎一般，說道。
其實沐晴本來就不是很在乎，如今她已經留在了宮瑜瑾的身邊，還有什麽理由不去相信宮瑜瑾呢？
“是，屬下告辭。”
望著墨塵走遠了，沒有跟著自己，沐晴這才笑了笑，朝鬼界走去。哪裏現在還是魔界的禁地，方圓數十裏，沒有任何人敢靠近。
沐晴這很快就走到了鬼域的前麵，朝著裏麵張望著。猶豫了片刻，還是踏了進去。她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不知道裏麵變成什麽樣子了。
想到瀟漠那樣子，滿是黑氣的傷口，在這裏日夜飽受折磨。沐晴看了看手中的珠子，有些猶豫。其實她是想要一起幫助瀟漠，隻是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對瀟漠來說，有沒有用。
畢竟瀟漠幫了自己太多，沐晴的特點就是有恩必報，絕對不能夠讓自己在乎的人受到折磨。
“瀟漠……瀟漠你在嗎？”
沐晴走到鬼界的門口，剛剛踏進去，便被那陰寒之氣所滋擾。這裏長期見不到外麵的陽光，所以讓人倍感陰冷。沐晴也是沒有辦法，誰讓瀟漠走不出這裏來，不然她也不用這般大費周章吧。
“夫人！”
瀟漠的身影一閃，出現在沐晴的麵前，似乎有些驚訝。瀟漠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見到沐晴了，如今看著沐晴還是一樣的笑意，站在自己麵前，往日的擔心，一瞬間煙消雲散。
上次見到沐晴的時候，她愁眉不展。瀟漠甚至憤恨，他根本沒有能力去幫沐晴什麽。如今沐晴再次站在自己的麵前，瀟漠自然緊張，想著自己還能夠為沐晴做點什麽。
可惜自己走不出去，走不出鬼界，不然瞬間會灰飛煙滅。
“夫人，您怎麽過來了。”
瀟漠很想要見到沐晴，但是始終都不願意沐晴來到鬼界。要知道這裏陰寒之氣太重，沐晴呆久了，有損修為。實在是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看著沐晴站在自己的身邊，瀟漠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要讓沐晴回去。
“我剛剛回到魔界，覺得沒有什麽意思，就想來看看你！”
“夫人，這裏畢竟是鬼界。屬下沒有什麽能夠為夫人做的，也求夫人不要出事兒才好。”
瀟漠言辭懇切，十分的認真，看著沐晴的眼神也慢慢的緊張了起來。他確實是幫不了沐晴，現在反而要讓沐晴每日都大費周章的過來看她。
“能出什麽事情，鬼界雖然是鬼界，但是我也不擔心會折了我多少的修為。”
瀟漠還弓著身子站在門口，沐晴已經自顧自的走到那片林子中去了。她確實不擔心，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出什麽狀況，但是瀟漠跟在後麵，臉色不是很好看。
“瀟漠，你想要出去嗎？”
沐晴找了一塊比較順眼的大石頭坐在上麵，想到瀟漠就在這裏不眠不休，飽受折磨，沐晴難免有點不忍心。
“出去！瀟漠已經死了，死了很久。如今在鬼界用這種形態出現，根本不奢望，哪一天，還能夠活著離開。”
瀟漠回答的十分懇切，他真的完全沒有想法。他痛苦了兩千年，如今能夠見到沐晴活著，自己認為已經是天賜的福氣了。而且，他是不死人，想要恢複以前的樣子，基本上就是一個夢。
“如今魔界有難，我需要你。”
沐晴看著瀟漠，十分的誠懇。是呀，這個時候，魔界多一個人來幫忙，能夠減輕不少負擔呢。要知道，伊洛高手雲集，就算是自己真的廢了懷柔所有的修為，又能夠有什麽用呢？說不準，還有更加厲害的角色出現呢。
“但是.……夫人，屬下現在.……”
沐晴開口，瀟漠不知道應該如何拒絕，隻是就算是他願意赴死，走出這鬼界一步，馬上就魂飛魄散。要知道，這活活不好，死又死不了的日子，瀟漠實在是厭倦了，有的時候，他也想要來一個了斷了。
“我有一個辦法，應許能夠幫得到你，興許不行，有一點的危險。”
沐晴猶豫了一下，實在是不忍心強迫瀟漠去嚐試，因為沐晴自己也知道，這帶便著什麽。雖然沐晴依靠著寶貝救了瑞兒，瑞兒跟瀟漠不一樣。
不死人這一個物種，沐晴當真不知道應該如何看待。也許他們一早就死了，也許就像是死人一樣，沒有辦法起死回生，也許他們永遠都死不了，若是不成功，瀟漠會變成什麽樣，她也不得而知。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自私，事到如今，她也是希望自己能夠幫助瀟漠一把，雖然沐晴自己都不是很明白，她這是幫助呢，還是將瀟漠推入了更加痛苦的深淵中去。
“夫人，有什麽辦法。”
瀟漠雙手作揖，顯得十分尊敬，看著沐晴的眼神，也絲毫沒有一點點懈怠的地方。
“我有一個寶貝，據說能夠起死回生。在外麵我已經試過了，隻是瀟漠你也知道，你是不死人，你個很是特別的族群。這裏是鬼界，不同於外麵。我不知道這寶貝是否好用，用在你的身上是否會傷害你。其實我也不是很需要你的幫助，隻是沒有過來，見你被困在這裏，內心難免有所動容！”
沐晴看著瀟漠，很是認真的說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心情，也許她就是這樣了吧。
“夫人既然需要屬下幫助，屬下萬死不辭！”
瀟漠重重的低頭，其實沐晴說的時候，他心中也燃起了一絲的希望。不管是生是死，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個了斷。在鬼界，每天兩次痛苦的折磨，已經讓瀟漠感覺到自己快要瘋了一般的。
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夠擺脫，如今，不管沐晴是否能夠幫助他，瀟漠都十分的感謝沐晴。
“但是，你要想好了。連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一旦你沒有辦法適應這力量的話，會發生什麽，說不定比現在還要痛苦。我是想要帶你走出這裏，我覺得這裏比地獄還要恐怖。不要都想著我的事情，若是你不想，你執意留在鬼界，我不會勉強你。”
沐晴伸出手來，剛剛要碰觸到瀟漠的時候，瀟漠馬上閃開了。
這種生活，他是不知道自己如何度過兩千年的。
“夫人，人鬼疏徒。”
瀟漠盡量找了一個離沐晴遠一點的地方說道：“屬下在這裏呆了兩千年，日夜飽受折磨，就算是想要離開，想要一死都沒有辦法。身為不死人，在這個鬼地方不死不滅，若是有所解決的話，瀟漠願意一試。”
瀟漠說的十分真誠，反倒是沐晴有了幾分動搖。
瀟漠說的簡單，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若是沐晴害死了瀟漠，她會不安一輩子的。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心情，總之，十分的複雜。
“好了，瀟漠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你再容我想想，我想救你，不是想要害你。”
沐晴垂下頭，瀟漠回答的十分痛快，她反而是猶豫了一下。她本來隻是想要過來看看，走入這鬼界，才想著瀟漠的事情是否能夠挽回，再想起宮瑜瑾的大業，幾乎是一連串的事情。
但是事實上，她並不能夠允許自己如此的自私。
“夫人，瀟漠願意一試，就算是死，瀟漠也不想要日夜守在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