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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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出來,你別生氣。
聽聽這種話,基本上也就毫無情商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既然都知道說出這話會惹得對方生氣,還打這種直來直去的提前量。
更何況,還是與自己的女友說這種話。
戰原熏眼眯成縫,嘴角劃出一道弧線。明明像是在笑,然而卻是笑的讓藍隨心中有些發冷。
她說道:“說說看。”
你這幅模樣,還讓我敢說嗎?
藍隨心中無力的想著。
當然,藍隨預想中的那人應該能夠給予自己很大的幫助。如果決定了,那麽早晚會與熏碰麵,早死晚死都逃不過,還不如勇敢點麵對。
站起身來,藍隨單手往著虛空中一拂。一本書卷在半空中陡然出現,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
作為曾進入過山海世界的熏來說,已經是能夠見到這幅畫卷。隻不過有些疑惑,藍隨為何不說清楚,而是把這幅畫卷打開。
藍隨伸手邀請道:“走吧,一時半會間也說不明白,還不如直接帶你去見見她吧。”
熏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手搭在藍隨的手心中,說道:“也好,我也挺想見見她的。”
敵意還真強。
心中打了個冷顫,卻也沒有再猶豫什麽,腳下一個跨步,隨著畫卷一陣陣水波漣漪。倆人跨入一個既熟悉又未知的世界中。
。。。。。。
一條條清澈的河川環繞過奇險,雄偉,立壁的高山。其山,山巒疊嶂,綠意蔥蔥,奇花異果數不勝數。更難見珍獸出沒,精靈遨遊。
這裏的風景怎樣看都不會厭煩,因為這裏似每一時每一刻都在變化著,甚至於一顆頑石你都覺著下一刻它是不是移動了一份。
這裏奇怪,奇險,同時充滿奇遇。
此地,山海世界。
藍隨帶著熏在一小茅屋前落下。
這茅屋在山海世界中以前沒有,是後來搭建,不過也不是藍隨搭建的。或者說,不屬於山海世界中任何一異獸搭建。
兩人牽著手,距離這茅屋不足十來步,步伐從一致變為紊亂。應該首先是熏,不覺中加快了些步伐,藍隨卻還是那副不緊不慢地走著。
直至,兩三步之遙,熏停下了腳步。麵對著並不怎麽體麵的大門,轉頭望向了藍隨。卻是停住了腳步。
熏望著藍隨,說道:“我好像,做錯了。”
聽著這突兀起來的話語,讓藍隨瞬間笑出聲來,手摸著她的頭頂說道:“沒關係的,我很理解。而且偶爾能見著你發小脾氣的模樣,也讓我很開心。”
倆人的話語,似乎都有些莫名。
其實,說來也簡單。
無非也就是,熏在聽見藍隨話裏話外的意思,在外麵養了個女人的時候。心中自然不怎麽舒服,甚至於是有了殺意。
可在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又發覺到藍隨不可能會這樣做。
對於家人的珍惜感,熏在見到過的所有人中沒有能超過藍隨。他十分喜愛著這個並不完整,卻讓他十分安心的所在。
這樣的藍隨,不會做出任何會讓這個家庭發生破裂的事情。
在安倍晴明索要入內雀的時候是這樣。
現在也是如此。
清醒過來的時候,熏才發現自己的情緒有多麽的愚蠢,這才立馬道歉。
當然,藍隨也不會責怪,反而有些欣喜。女子的不信任感是與生俱來的,她們有時候甚至於會想要得到男方的安慰而無理取鬧。
聽起來很可恥,但換一個角度來說也會覺著可愛。取決之間,就看那人,是否能夠包容對方的一切。
熏停下了腳步,而藍隨則是站在了門前。
剛要伸手去敲門,卻是聽過一聲“咕嚕咕嚕”什麽東西滾動的聲音。頓時心中產生了些不好的預感。
也沒有去在乎禮節,直接伸手把門推開。
淡紫色的頭發撒滿床間,單色薄被裹住了她的半身,卻遮掩不住她輕熟的容顏,白蔥修長的雙腿更是肆無忌憚的從薄被中露出,如筍尖般的腳趾一點點著,像是在勾著空氣中的曖昧。
此刻的她,正睡在床底間,蜷縮著身子打著均勻的呼吸,酒香與體香味道在彌漫著。
她極美,就算是同為女性的戰原熏也不得不承認。有著年輕的相貌,卻是有著成熟的風韻,更別說那比自己還好上幾分的身材。
說傾國傾城想來也不為過。
不過,這一切也建立在沒有她身邊遍地的酒葫蘆與酒瓶子。
藍隨大為惱火的朝著床上的女子吼道:“弁天!你這個家夥,到底是從哪裏把我珍藏的猴兒酒給翻出來的啊!!!”
撿起掉落在床下的酒葫蘆,搖了搖。其實在撿起來的時候藍隨就已經知道了結果,但還是不死心的晃晃了,然後心中一片灰暗。
這可是自己存了好久的猴兒酒,就算是在招待安倍晴明的時候也不舍得拿出來的酒。
現在,就這樣沒了???
轉頭看向還在那呼呼大睡的弁天,藍隨再怎麽好的脾氣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伸手淩空一指,就要把這個女人先吊起來打一頓再說,可惜——
弁天也不是什麽小貓小狗。
作為曾經的七福神,可是給藍隨帶來過許多麻煩。
藍隨出手瞬間,正在床鋪上酣睡的女子就已然從被中抽出纖手,指頭一點——轟!!
看不見的衝擊波瞬間把整座茅屋轟飛。
還存有理智的藍隨,瞬間把一邊的熏摟住,衝出這即將散落碎片的地方。
手摟著熏的腰肢,藍隨從空中降下。看著從空中打著哈欠,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弁天,吼道:“你這臭婆娘居然還敢反抗?!”
“啊~”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睡眼朦朧的弁天擦著眼角,這才看清眼前之人,“原來是你啊,來陪我喝酒嗎?
可惜,我才剛剛喝好了呢。”
聽著這話,藍隨就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
“是啊,你都把我珍藏多年的酒都給喝了,自然是喝好了啊!”越說臉越黑的藍隨,朝著空中的弁天,藍隨一臉不善的說道:
“還挺會找啊,你這鱉孫!”
“哦~”
歪了歪頭,弁天看著藍隨,說道:“原來是這件事情讓你發這麽大的火啊。”
藍隨恨道:“你以為呢?!”
弁天臉色未變,金色的眼眸中更是一點歉意都沒有的說道:
“原諒我吧。”
“休想?!”
說著藍隨就要衝上前去把這個女人給打死啊!!
然而,弁天漂浮在空中,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甚至於端坐於空中,翹起了腳。在看見藍隨要衝上來的時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原諒我,那你準備怎麽辦?”
翹起的腳,一點一點著,同時饒有興致的問道:“強激安我?在你女朋友的麵前?原來你還喜歡玩這一套。”
“噗!”
就算是在暴怒的時候,聽到這樣的話語,藍隨也不免一口噴出。不知道作何表情。
熏也是挑了挑眉頭,望向弁天。
“給我說點正經的!”藍隨揮手喝到。
“我說的很正經。”
雙手搭在自己豐腴的大腿上,高居臨下看著藍隨,續道:“你今天這幅模樣,看起來就不像是來找我喝酒的。
要麽就是來找我排解寂寞的,要不就是有事求我。
那麽,無論是因為哪件事情來找我,我可都占據著絕對的主動權。你的確是打的過我,發起狠來甚至於能夠把我吊起來打。
但是啊……”
弁天拖長著音,看著底下藍隨愈發不好看的臉色,笑道:“你就不怕,我一不開心,不答應你的事情嗎?”
嘖!
這個時候藍隨也是冷靜了下來。
就知道這個女人難搞,沒有想到會難搞成這個樣子。
當然,他心中也不是沒有腹案,對於她的拒絕也有應對方式。不過,對於他自己來說又的確不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待弁天。
正如他一開始的時候對於她的判斷,這個女人不過就是個孩子罷了。
隻不過,不湊巧的是,這個孩子有著一身本事。
藍隨在心中猶豫著,弁天也是在等待著藍隨的回應。此方,除開流水潺潺,樹葉風聲,一時間倒安靜下來。
“你們談完了,不介意我插一句吧。”
藍隨驚訝的超身邊望去,沒有想到此時熏在這個時候會說話。
弁天用著無所謂的態度,說道:“藍隨的小女朋友。你想要說些什麽呢?”
熏抬頭看著端空而座的弁天,平淡的聲音說道:“你能先把內衣給穿上嗎?”
弁天:“……”
藍隨:“……”
單薄的輕紗籠著白玉般的身子然,宏偉胸前的粉點與雙腿間隱約的深幽,卻是仔細一點就能看得清楚明白。
我艸!
熏不提醒,藍隨還真沒去在意。
想來也是,女人睡覺的時候基本上都注意著把自己的內衣給脫下來的。有些豪邁的女子,甚至於在家中的時候都選擇不穿。
弁天大抵就是這種了而,此時她能罩一件單衣輕紗就很不錯了。
盡管被人這樣點出,不過她的臉上的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說道:“你男友平時來找我喝酒的時候我都這樣穿的。
甚至沒穿過的時候都被他碰見。”
“是嘛。”熏連眼神都沒落在藍隨的身上。
可藍隨此時還真有心虛,因為弁天說得是實話。
就連她身上的輕紗都是藍隨強迫她穿得。次次找她喝酒,次次要她穿衣服,多少養成些習慣。對於弁天來說,這已經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所以,弁天很無所謂。
熏卻是一副想起什麽的表情,說道:“難怪,我有幾次見他都是在洗眼睛。我還以為他眼睛裏麵進沙子了。
可他也不至於讓幾顆沙子迷了眼睛。
我還覺著奇怪呢。今天一見著你,才知道他原來是,看了一些讓眼睛不舒適的東西。”
聽著這罵人不帶髒字的話語,就算是弁天的笑容也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你這小女孩,挺牙尖嘴利的啊。”
熏不輕不重的回應道:“比某些老太婆喜歡裝腔作勢的好。”
“魂淡!”
再也忍耐不住的弁天手一揮,就有一不可見卻急促尖銳之風朝著熏刮去!
可,還未等這風到熏麵前,就被藍隨屈指一彈,給消弭於無形。
然,弁天在空中的身形已然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熏的麵前,牽手一伸就要往著熏的脖子上麵掐去。
可藍隨又豈是吃幹飯的,直接就扣住了她的手腕。看著弁天臉上的狠厲之色,藍隨皺眉說道:
“把你關在這裏這麽久了,還不知道改改性子。”
“不巧,我就是這性子。”
朝著藍隨颯然一笑,下一刻卻是喝道:“青行燈,你給把這個女人的靈魂給我拘到你的燈籠裏麵去!”
一和服女子,手中提著長杆宮燈,綠瑩的燈火在白日之下看的有些滲人。
此刻,這燈籠熏背後,直刺而來。
看得這番光景,藍隨劍眉一豎,喝道:“你們倆個,是想要跟我玩這以多打少的架?!”
說完,數道強橫氣息突然從此地的山中,河中,地中,天空之中升起。
不要忘了,這可是在山海世界。
隻要藍隨願意,頃刻之間,這裏可以被各種異獸圍滿。
青行燈的燈籠停留在熏背後一米處,實在不敢刺入。她知道,自己這一刺未必成功,反而會招致藍隨的厭惡。
極有可能,就把她往著那異獸堆中一扔。死無全屍都算是運氣好的。
青行燈收起自己的燈籠,伏地跪下,以著土下座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謙卑。
妖能成道行不已,踏上這條路,總想要多見些風景。在這個世界中,她恐懼著,卻也在心中留有著一份希望。
希望藍隨能夠把她帶入更高的風景中。
所以,她此刻謙卑著。
“等會兒再收拾你。”
藍隨說完,也沒再去關注身子一顫的青行燈。轉而看向滿臉不服氣的弁天,說道:
“你呢,還沒鬧夠?”
“沒有。”
強硬著的嘴,這不服輸的弁天就這樣反駁著。也不管自己會淪落到什麽樣的下場。
看見她這幅模樣,藍隨就頭疼。
因為,會讓他想起自己前世也就差不多是十三四的時候,就喜歡這麽與自己父母說話的。
MMP!
覺著自己與眾不同,不被任何人所理解,這大概就是那段時期最為白癡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