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深夜的各人
“呼呼呼~~”
狂風仿佛化作一把巨大的蒲扇,在藍隨的後背之上一直痛拍著。明明沒有聲音的風,但是身處於此的藍隨卻是能明顯地聽見它的怒吼。
他看向前方在狂風中,慢慢走著路她紅色的錦袍與黑長頭發搖曳生姿,藍隨高喊道:
“喂!這就是你說的極東之京的夜晚精彩生活?”
藍隨看著自己腳下的紅色鐵塔,還有與距離著地麵334米的高度。也幸好藍隨沒有恐高症之類的,不然現在妥妥地尿了。
聽得藍隨的疑問,前方的女子在狂風之中優雅地轉身說道:
“還有比這裏更能代表極京之東的地方嗎?”
修長的手指指向地麵上畫了個圈,續道:“還有,現在不正是夜晚嗎?”說完,她細長的眼眸俏皮地眨了一下。
這就是所謂的極京之東的夜晚精彩生活?
藍隨深感自己受到欺騙。所謂的精彩的夜生活,不是有著許多身材超雞棒的小姐姐在扭動著身軀,然後把衣衫襤褸地衣服給慢慢褪下嗎?
現在這是個什麽鬼啊?
何況——“現在極京之東的代表已經不是這個紅色的鐵塔了,而是那一棵天空樹!”藍隨手指著方向東北方向如此說道。
鬱子自然也看見那座鐵塔,灰白色為主題,全634米高,世界的第二高塔。現在正逐漸成為這個都市的象征。其功能,也會慢慢取代以前的紅塔。
但是——“我不喜歡那座塔。”
她是這麽說的。
坐在鋼架之上,嘟著嘴的模樣特別像是一個賭氣的小孩。
真是一個十分特別的女子啊~
時而天真浪漫,時而搖曳生姿,多麵的性格在成熟的軀體上展現著,卻讓人提不出絲毫厭惡的情緒來。
心中帶著喜愛之情坐在她的身邊,雙腿晃悠在半空之中。在幾步之間,狂風已經是吹拂不到倆人的身體。
就在剛才,他已然布下奇門陣法。
“嗯,我其實也不喜歡那天空樹,灰不溜秋地多難看,還不如這夜空下的紅塔。不論白天與黑夜都是這麽的引人注目。”
藍隨的確是喜歡紅塔些,不過理由不是像他所說一般。
而是因為,這座紅塔承載太多的回應。
在他以前所看的動漫之中,太多太多的景致中都有著紅塔的存在,太多太多的戰鬥紅塔都是其見證著。
人總是念舊的。
現在突然有著一新的鐵塔拔地而起,盡管它的高度更加讓人敬仰,卻讓人不很是適應。
雖不是百分百真心實意地話語,不過也無疑讓鬱子感覺到很滿意了。
“嘻嘻,這才沒錯嘛!”
她揚著手拍打著藍隨的肩膀說道:“新的塔有什麽意思,太無趣了,還是這座好。”
“果然,就是看小哥你最順眼。”
說著間,她又是不知道地從哪裏掏出一瓶巨大的純米大吟釀,續道:“來,今晚我們來個不醉不歸!”
在極東之京的高塔上喝酒也虧得這個女人想得出來。
不過,很有意思不是嘛~
“好,不過隻喝酒也未免太無味,還有下酒菜嗎?”藍隨挑眉問道:“沒有的話,我就隻能先下去買一點來了。”
“怎麽會沒有呢!”
鬱子說著間,又掏出一些蒜泥拌魷魚、刺身、毛豆、串烤雞串、毛豆、天婦羅,其中烤雞串和天婦羅居然還是熱的你敢信?
藍隨幾乎都想要找找這個鬱子的光滑白皙的小肚子上麵是不是有一個白色的口袋了。
或者——是白色的小褲褲?
好吧,這就有點汙了。
總之,看到這些下酒菜地時候,藍隨瞬間口水直流。
盡管才剛剛吃過火鍋,但是正餐和下酒菜可是裝在不同的胃裏麵的。
鬱子不慌不忙地取出兩幅碗筷,倆個杯子,倒滿酒水之後,兩人就在月下,鐵塔,碰杯,歡笑。
從素笑話,聊到葷笑話,倆人的笑語之聲就從未停止過。
“在酒吧裏麵,有一個男人和他的好友訴苦說道:沒有想到,我就碰了一下她的手,她居然懷孕了!
他朋友聽著就很詫異啊!
問道;沒搞錯吧,握個手居然能夠懷孕?!
而,這男子一臉愁眉苦臉地說道;是真的,我沒有想到,我不喜歡洗手,但是這個女人也不喜歡洗手啊!”
這個笑話有點繞,讓鬱子也是停頓幾秒後,陡然間笑出聲來:
“哈哈哈,不喜歡洗手,不喜歡洗手!!哈哈哈!!!”
鬱子捂著肚子高聲笑著,差點連自己都要摔下去的樣子。不過藍隨卻是一臉不在意的模樣,對城級別的高手能夠摔死也是奇聞了。
所以,他也是喝著就,就這麽看著那明豔高漲,看著那含情帶意。
“果然,小哥,小哥你也太有意思了!”
鬱子捂著笑疼的肚子,一喘一喘地說道:“來,來這裏,恐怕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你了吧。”
聽著她這話,藍隨舉杯喝酒地手,稍稍一頓,後才把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轉頭看著正在與滑嫩的魷魚作對的鬱子。
他隨手夾起一塊魷魚來,伸到她的嘴邊,稍稍一揚示意她張嘴。
“啊~”
皓齒明眸盡收眼底。
藍隨笑了笑,把魷魚塊放入她的嘴中。
“啊嗚。”她抿過筷子,口感良好的魷魚塊在其口中咀嚼著。臉上興奮與喝酒的紅暈看起來是如此的可
可惜就算如此,藍隨也是詢問了一句非常煞風景地話語:
“但,這不是你找我喝酒的原因吧。”
鬱子還在吃著魷魚,然,不滿的眼神的眼神已經是瞟向藍隨。
把魷魚塊吞進嘴中,她不悅地說道:“真是的,就不能等我吃完再問這話嘛~”
“啊,抱歉抱歉。”
藍隨臉上帶著歉意,舉起酒瓶為鬱子把空杯給裝滿。看著她臉色稍稍好看一點後,才說道:
“但是,也不能讓我不明不白地與你不醉不歸吧。”
“說得我好像會把你怎麽樣似得。”
鬱子搖搖頭,掏出一根煙杆來。
與煙煙羅的長度上差不多,隻不過煙煙羅的顏色是青色的,而鬱子的煙杆如她錦袍與鐵塔一般,都紅熱地讓人喜歡。
煙杆放入嘴中,也不見她用著任何的明火,煙鍋出已經是冒出紅星。悠悠吸上一口後,吐出一股濃厚的煙草味道來。
因奇門陣法的關係,還是她這煙本身就有些奇異,吐出的這煙霧在鬱子的四周久久停留。讓她的氣息變得愈發神秘起來。
“你對於這次的特事室把我們召集起來這件事情是怎麽看的?”
“還能怎麽看,不就是為了對付七福神嘛~”藍隨麵色評價的說道。
“是嘛,但是在我看來,卻是一場野心家賺取政*治資本說施展地手段而已。”修長的食指托在煙杆,她放在嘴邊卻是沒有吸。黑色的眼眸下垂,續道:
“七福神的手段和集京之都地情況我稍稍知道點,他們雖說是讓妖怪與神佛被哪的普通人所得知。
不過,這種事情,隨著靈氣的複蘇不是早晚的事情嘛~
何必這麽急於下手呢。
而且,他們雖說是一個教團,不過他們也沒有做出極端之事來,斂財的手段也無非隻是用著些妖怪來擾亂一些不義之財的富人之家。
他們自會有除魔手段,隻不過讓那些人損害些身體而已,不傷其根本。”
有些詫異地看著身邊的女子,藍隨意外地問道:“聽起來,你這是在為他們辯解?”
“不算全是,隻是以著客觀角度來訴述這件事情而已。何況對於這件事情,我們也無力去改變,就這樣罷”
她的神情稍稍有些寂寥,吸了口煙後,仰著白嫩地下巴吐出,“我現在隻是在擔心一件事情罷了。”
“什麽事?”
“我怕,我們三人也會成為那個野心家的政*治資本之一。”
“這事,還真有可能。”
藍隨往著那天空之中的銀月如此敘述道。
“隻不過,這種事情隻能是多加提防而已,畢竟我們已然入彀,現在想要脫離哪有那般簡單。”搖搖頭,藍隨並不為這種事情而擾亂自己的心境。
“欲擒故縱,引君入彀?”鬱子用著種花家語讀出這八個字來。
“哦,你知道?”
這個女人還真一直給人驚喜。
這八字是種花家近代以來所流傳的一種辯證手法,其意思無非是在言語上設陷阱,使得對方陷入矛盾後,再用煌煌大道之語一劍斬下。
不過,對於這種辯證法,除非是專門之人才會去了解。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也是知道。
“喜歡看書而已。”鬱子輕描淡顯地說著,仿佛這並不是一劍多麽值得驕傲地事情。
看的她這樣,藍隨也是輕笑,沒有再對於她淵博感到疑惑。
“那麽,又是什麽,讓你知道這可能是一個陷阱,卻還心甘情願地跳進來呢?”鬱子側頭問著藍隨,黑曜的雙眸之中隱隱散發著光芒。
“我,是為了錢啊。”藍隨裝作真心實意的樣子,說道:“如果完成這次的任務,特事室可是會準備一大筆錢財給我。”
“哦,是嘛?”鬱子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來。
“當然如此。”
藍隨點著頭,臉上一點作偽的表情都未露出。
“那我就當做是吧。”鬱子笑了笑並未追究下去,而是神色悠悠地問道藍隨,“你說其餘人,他們加入進來的緣由是為何?”
“這,誰又知曉呢~”藍隨看著天空的銀月,仿佛是夢囈般的說著。
。。。。。。。
與此同時,在同一片的夜空之下,那殘疾的老人立花道人正在望著天邊的銀月,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父親大人,夜中多寒還請早些休息。”
立花千代正拿著一床毛毯小心翼翼地裹住老人的身體,還有兩條不能站立的老腿。
“都過去這麽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體早已不在乎這些。”他看著外麵的天空與銀月,神色之中有些落寞。
“事物無常,歲月滄桑,從長眠之中醒來,雖說這天地的靈氣已然複蘇。但是這個世界已經是變得如此陌生,唯有這片天地始終未變。
就讓我多看看熟悉的事物吧。”
聽著這話,立花千代跪坐在一旁低著的頭,眼中也是不免產生些水霧。
對於他們來說,這方天地已經是變得如此陌生。也幸好,還有一個熟悉的人,還有一片熟悉的天地。
“闇千代,你說這次能找尋到那突破之法嗎?”
可能是望著這銀月太過於寂寞了吧,讓這位老人傷感之餘也是不免開始對看不見未來的路途而感覺到憂心。
“這次尋不到,闇千代就為父親大人尋找下次,下次尋找不到,就下下次。一定會讓父親大人您再。。。。。”
“行了,到時候再說吧。”
打她的話語,老人側頭朝著伺於身下的闇千代,說道:“推著我下去休息吧,不睡一下的話,這個夜晚也太漫長了。”
“是的,父親大人。”
站立起來,闇千代推著老人的輪椅慢慢地走進房間之中。
。。。。。。。
對城級別之人,在這個時段內,基本上已經是脫離人驅之需要。
食物,水的需求已經是大大降低,甚至於完全不需要的地步。
當然,連食物和水都不需要就更別說睡眠。
隻不過,也有人還是遵循著這一切,或許是覺著即是人驅修煉而來,那既不能忘本。還是遵循人之習慣,喜好。
藍隨如此,立花道人亦是如此。
不過,也有人在漫長的夜晚做著其餘事情。
一間殘廟之中,一峰僧人在月下誦經:
“舍利弗,若有人已發願、今發願、當發願,欲生阿彌陀佛國者,是諸人等,皆得不退轉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於彼國土,若已生、若今生、若當生。是故舍利弗,諸善男子、善女人,若有信者,應當發願,生彼國土。”
這超度之經,也不知道是在念與誰聽。
兩天後明知道會死去的500人,還是七福神,或者是自己?
蘆屋秀和依舊是漂浮於空中,不過其身體周圍隱隱露出的靈氣看來,他是在進行夜晚的修煉。
左川結鬥在陰暗的房間之中不斷紮著黑色的稻草小人,然而就是這麽點點的動作也讓他不斷咳嗽著。
如果說有人在他一旁的話,估計這個時候已經是汗毛直豎的狀態吧。
因為,隻見得他每紮一個稻草人,每咳一下的時候,他眼中的卻是閃過一道恨意來。那恨意如同是九幽血水,化不開,流不盡。
相比這三位,高橋奏見卻是顯得風流許多。
在一間豪華的酒店之中,不遠處的浴室之中流淌著隱隱地水聲還有女子的嬌憨之聲。
而,屋中就是高橋奏見正光著身子半躺再床上。此情此景想來,不外乎是這位長相頗有些帥氣的男子找到一夜良緣。
在此刻應該是興奮時刻,但是高橋奏見卻是在磨挲著胸前的一塊銀色吊墜,臉上盡顯著思念。
而,在月下思念著誰的也不止單單是他而已。
還有那白石和泓正在往著城市中的某一個角落,神情中帶著冰冷,眼神之中卻有著猶豫不決。
。。。。。。。。
回到極東之京的紅塔之上,藍隨說完自己的所求後,也是不可避免地向著身邊的鬱子問道:
“我都說了,為何會來到這裏,也為何會自願踩這個陷阱。”
他側頭,續道:“那麽你呢?”
“我?”
鬱子聽得他這一問,她悠然一笑顯得其周身神秘氣息,說道:“因為,喜歡湊熱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