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外出（四）
“那麽，要姐姐我教教你嗎？”
隱藏在透明鏡片下的是橙紅色的眼眸，眼神之中似乎是有著渴望與戲虐。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目光，甚至是從一個女人的身上接觸到，讓板月慧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她能夠看透許多人，卻是在這個“人”身上失去分寸。
在她問出那般具有強烈暗示的語言情況下，也是讓她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頭慢慢低下來，像是一瓣櫻花般悠然而落又像是一朵罌粟花展開著自己最為妖嬈的一麵。
“所以，欺負人的話，就是這樣做的哦~”
呢喃話語在板月慧的耳畔響起。也是讓她睜開了不覺之中已經是緊閉的雙眼。
溫軟的軀體慢慢離開她，瀨川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收起自己的卷尺，順帶記錄著自己剛剛測量到的數據。
而板月慧呆立在那裏，羞憤、惱怒、慶幸，自己情緒混雜在一起讓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麽做。是該像一個小孩子般大吵大鬧，還是把那些種種情緒埋在心間，她仿佛是陷入到選擇困難症中。
最後，她選擇地是自己所想出來的第三個選項：
“為，什麽要這樣做？”
“做什麽？”
瀨川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從手邊的布匹之中尋找著自己想要的顏色。
“就，就，就是.……”板月慧的話語在腦中組織好幾次，依舊是完全無法想象到合適的語言來形容方才的一切。
該說什麽，說自己被推了，還差點就那般毫無反抗能力的就被推了。
這種話語，讓板月慧有些難以說出口來。
好似感覺到自己身後的小女孩那難以啟齒的話語，瀨川殷紅色的嘴角劃過一道淺淺的弧度，隨之提著板月慧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剛剛演示著，如何“欺負人”的事情嗎？”
“算，算是吧。”
板月慧呐呐答道。
算是勉強認可了小女孩這模糊不清的答案，瀨川細致的腰肢慢慢流轉過來，幾縷橙紅色的頭發像是湖邊楊柳輕輕蕩漾著：
“這不是你欺負小藍隨的時候太過於不專業了，所以我才想要教導你正確的姿勢哦~”
“我，我欺負主.……”
剛剛想要反駁一下的板月慧話到中途卻是說不下去了。
的確她是在欺負著藍隨，像是在一點一點摸索著他的底線，用著語言和行為上的挑逗找尋著他最為精準的一條紅線。
瀨川的方才的行動也是如此，隻不過她都手段更為高明而已，讓板月慧得到她的提醒後才恍然大悟。
不過，她是怎麽知道在道觀裏麵所發生的事情。
“我可是能看透人心的哦~”此時的瀨川已經是回過身去，麵朝著一麵米色塗料粉刷的牆壁說著這樣的話語。像是在自言自語。
但是，板月慧知道，她這句話就是對著自己所的。
因為她的這話，是在回應著自己心中的疑惑，且是在她還沒有問出口的時候，瀨川已經是說出這樣的答案來。
隻不過，這樣的答案頗為讓板月慧嚇了一個大跳，腳下不自覺的退後一步。
她這也是自然的反應，畢竟心中所想被人所探知是誰也不想經曆的。
而瀨川好似沒有去在意板月慧害怕的動作一般，仍舊是剪裁的布匹，同時用著眼花繚亂的手段不斷的在那一塊塊的布匹上進行的縫紉。她就像是一個手藝極為高超雕刻大師般，一錘一刀下去讓人看不懂，到最後卻是能成為極致的經典
甚至於，她還能有著閑心與板月慧說道：
“如果不是看在你還是個好孩子的份上，那麽對於欺負小藍隨的女孩子，姐姐我可不會就這樣解決的哦~”
話語不重，甚至於像是在開玩笑一般的話語。
然而在說出口的瞬間卻是讓板月慧的身上一寒，像是被極為恐怖的事物所鎖定般。眼睛雖說沒有能夠看見，但是身體卻已經是自然的做出了反應。
不過，這可能是一秒鍾不到的事情，在一秒鍾過後，這種被盯上的感覺已經消失。於此她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但是，這鬆弛一緊繃一鬆弛的狀態極度快速的轉換讓她的身體無法適應，就像是迎接了一次超厲害的噴發，讓她站都有些站不穩。
身體的反應讓她失神，瀨川的話語卻更讓她迷惑：
“好孩子，這樣的名詞還真不合適我呢。”
“不，它很適合你的。”
此時，瀨川居然在短短的時間裏麵已經是縫製好一件衣服，隻見得她來到板月慧的麵前，輕輕的解開著她的衣服。
襯衫，裙子，除開在內衣之外，板月慧在瀨川的麵前已經相識剛出生的嬰兒一般。或許穿與不穿也沒有太多的區別，因為在這個女人眼中無論怎樣的事物在她麵前都是無所遁形。
而板月慧也像是一個洋娃娃一般，任憑著瀨川的擺布，把一套藍白色的連衣裙衣服慢慢穿著在她的身上，同時在她的口中也是慢慢說道：
“你是個很敏銳地孩子，你總是能找尋到最為合適的切入點達成最好的目的。但是於此同時，你會分不清楚到底是你的第六感驅使著你去這樣做，還是你自己情感在幫助著你做決定。
所以，你才有著迷惑，有著不解。
不過，我知道著你，知道你其實是一個十分好的孩子，所以不要自卑，也不要掩飾。第六感也好，還是情感也好，或許第一時間的想法，那就是你最為正確的選擇。”
幫著板月慧整理好頭上的飾帶，輕輕牽著她的手來到一麵全身鏡前麵。
隻見一位穿著藍色女仆服的女孩，正俏生生的站在鏡子的前麵。麵容有些冷然，眼中卻是如同小動物一般的有些柔弱。
“好看嗎？”
“恩。”
板月慧點了點頭，帶著些好奇看著鏡子中自己。
“那就好。”
瀨川笑了笑，同時整理著自己耳畔的頭發，再次回到操作桌前說道：“我再給你縫製幾件，還要有些換洗的衣服才行。”
說著這樣的話語，瀨川也是再次眼花繚亂的忙碌起來。此時的板月慧就這般靜靜地看著瀨川，看著她為著自己的衣服而忙碌著，想著她與自己所說的話語。
那話語之中的人，真的是自己嗎？
板月慧心中有些迷惑，卻是不知道為何懷念起方才在瀨川懷抱之中的感覺。
這份懷念，差點讓她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