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麵具下的容顏

  楚傾語望著他盯著自己的眸，緊張地手心都在冒汗了。


  心心念念想要看他的容顏，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卻遲疑了。


  “語兒，怎麽了？”南宮北慕感覺到她緊繃著的身體，語氣低柔了幾分。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為何本王一直會以另一張臉示人嗎？”


  心突然就漏跳了一拍，楚傾語顫抖著手，眼神看著他，又看看麵具，眼底都是遲疑。


  麵具下的他究竟是什麽樣子？

  他說的那句話究竟是因為這麵具下隱藏的臉，還是因為那瘢痕的臉？


  腦海中此刻冒出了很多疑惑，讓她的心很是不安。


  那麽一瞬間，她害怕摘下麵具後會看到不該看到的。


  猛地抽回手，她很是慎重的問道，“你戴麵具是不是因為母妃的原因？”


  她希望這不是她所猜想的那樣。


  嫻妃讓他毀容，卻隻是毀了他半邊臉，那另外半邊臉極有可能就是因為她所以才會一直戴著麵具。


  哈拉珠說的話，顯然，看過他容顏的人是少之又少。


  南宮北慕看著她眼底那不安和猶豫，眸黯淡了些。


  “這便是你昨日問本王的原因。”


  沒有直接的回答，而是換了另一種方式。


  聽到答案的一瞬間，楚傾語雙眼倏地一緊，看著他平靜的模樣，心揪疼。


  難怪她昨日說那些的時候，他會如此冷漠，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因為他願意，而是因為嫻妃。


  幼年的他承受著一個成年人都難以承受麵對的事情，那時候的他，內心該是什麽樣的？

  他願意戴上麵具的那一刻，定是對母親充滿了信任，卻也在那些流言蜚語，日漸冷淡的親情上，心逐漸的變得冰冷。


  這一切的事情看似很簡單，但承受的過程楚傾語根本想象不出來。


  “南宮北慕，對不起。”


  楚傾語聲音哽咽著，好一會才從喉間說出這麽一句話。


  她一個簡單的行為眼神很有可能就已經將他塵封已久的事情再次掀開來了。


  這就猶如他已經結痂的傷口，忽然又挨了一刀的感覺，這種傷上加傷的痛，她又怎麽能夠體會。


  除了道歉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安慰他的話。


  手撫在他滿是瘢痕的臉上，楚傾語一寸一寸的拂過，眼底沒有一絲的畏懼，除了心疼就是心疼。


  這一刻，她很後悔為什麽不能早點遇見他，這樣他就不用去承受這麽多的傷痛了。


  南宮北慕身子僵硬，感受著她的指腹一點一點的拂過他臉頰上的瘢痕，心底湧起一股暖流。


  從小到大，他走來遇見的所有人，除了嫌棄就是鄙夷，各種謾罵，從最開始他會找蘇陌染的娘親哭訴，到最後的麻木。


  楚傾語的出現，就像是一道光，在他心底點燃了一盞燈，一點一點的照亮了他的心。


  大掌包裹住她的手，一點一點的將她的手指移到麵具上，他低聲道，“語兒，本王對你不想有任何的隱瞞，這是本王說過的，也會做到的。”


  楚傾語心咯噔了下，看著他握著她的手將麵具給揭開，整個人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