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重新布局
兩個兒子的回來讓白宣焦灼而又無奈的心情舒緩了許多,家國天下,先得有家才能有國。家是小國,國是大家,在國的主人一意孤行的時候,作為臣子的白宣隻能退而求其次,先顧家了。
北邊、東邊、西邊是白宣最早開始設點布局的地方,隴西的世家不少,可以說那是大秦贏姓的發祥地,如今那裏不僅有贏姓還有白姓、王姓、趙姓、蒙姓、馮姓、李姓等等,毫無例外的,這些世家都是以白家馬首是瞻的。哪怕是贏姓也是如此,因為留守隴西的皇族之長就是贏賁。
北麵就更不用說了,榆林塞說白了就是白宣親手營造起來的一個基地,也可以說是大秦邊疆的行政軍事指揮中心。相比較而言東邊的廣陽郡,上穀郡,漁陽郡,右北平郡,遼西郡,遼東郡、雲中郡、雁門郡、代郡這些原屬燕趙之地的郡要比西北差一些,不過也強過剛剛被白宣握在手裏的沿海地區要強不少,至少東邊這些郡縣要比沿海的條件好得多,最關鍵的是幅員遼闊,戰馬資源極其豐富。這是白宣在滅六國之後就開始經營的又一處基地。
這不是說白宣有什麽野心,盡管他努力的操控著大秦這架戰車的韁繩,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讓這架戰車走得更穩更遠。但是在這個時代,真正能夠駕馭這架戰車的隻有皇帝,白宣的這些布局其實是為了防止大秦這架戰車重走老路而準備的。
當然,人都是有私心的,白宣也不能免俗。現在他眼看著大秦的戰車一點點的執著的回到了老路上,白宣在頓感無力的同時,也不得不先把自己這個家,這個家族,還有那些跟他一條心的家族的後路安排好。
書房內,父子三人圍著一座小型沙盤而坐,整座書房都被白家親衛封鎖,就連張良、韓信、蕭何以及子嬰都不能靠近。
白宣點著現代的朝鮮半島所在區域對白慶說:“這麽多年,你爹我一直在布局,遼西、遼東、漁陽、右北平、包括雁門、雲中。這些地方上到郡守下到普通官吏基本上都是出自咱家門下,這是我為你準備的。這片天地夠大吧,你有多大本事就給我用處多大本事,軍政大權你一個人獨攬。對於這半島上的國家部族,要盡力收服。但是,我要的是徹底的臣服不是什麽附庸。那些所謂的王的名號可以保留,也受尊重但必須交出所有權利。說白了,我可以養著他們但決不允許他們指手畫腳嘰嘰歪歪。誰敢,就給我殺!”
白宣的手指順著半島滑到了東邊北部的廣大區域。
白宣:“這裏有數不清的部族,我不管他是什麽部族,真心願意跟著咱們的一律優待,要把他們的首領的最出色的兒子掌握在我們手中。同時,我不管你是用鹽鐵茶、糧食還是用其他什麽辦法,總之要將他們都控製住,要做到一旦我們切斷和他們的往來他們就活不下去的地步,這手段雖然殘忍但卻最有效。這些動作都要快,因為時間不等人。做這些事需要人幫你,家裏配屬給你的家臣家將,已經啟程去了遼東襄平,那裏也是你的大本營。”
白慶:“我可以自己建軍嗎?”
白宣:“無論到什麽時候,軍隊都是保障,必須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軍這個字不要提,全是白家役從。雖然是役從,但我要的是一隻能征善戰的鐵血之軍。這片區域幅員遼闊,民情複雜,那些部族肯定又不甘受咱家驅使的,那就讓他們成為白家役從的磨刀石吧。等到為父征召你的時候,我希望你率領的不是一幫連雞都沒殺過,不知道人血是什麽味道渣滓!”
白慶:“父親請放心,小慶絕不會讓您失望。”
白宣:“三年時間,最多五年,可不可以做到?”
白慶:“可以!”
白宣:“缺什麽趕緊說,不要自己扛著。東瀛那裏也要兼顧,時不常的把那個大禦淺草命和他的弟弟召來襄平,最好把那個須佐之扣在你手裏。必要的時候,如果那個大禦淺草命不堪用,那就用須佐之男替了她。”
白慶:“我知道該怎麽做了,父親放心。青梔?”
白宣:“她已經在家臣的保護下趕赴遼東襄平,你的那位小舅子趙公輔也帶著趙氏族人中的精銳趕赴襄平,墨家的人給你一百五十個。東麵的岐門弟子全部聽從你的調遣。怎樣小子,老爹我夠大方吧?”
白慶:“嘿嘿,這才像我爹呢,謝謝爹。”
白宣:“事關白家以及和咱們一條心的那幾家的榮辱興衰,放手去做,非常之時,要用非常手段。”
“喏!”
白慶接過白宣遞給他的錦盒緊緊抱在懷裏,那錦盒中是代表家主身份的令牌,以及其他印信,除此之外還有寫在絹帛上的策略。
白宣叮囑好白慶之後,轉臉看著白寶。
“寶兒。”
“兒子在呢,老爹您想讓小寶去哪裏?”
白寶雙眼放光,緊緊盯著白宣。
白宣:“你回雍城。”
白寶:“啊?爹,你偏心。”
白慶:“小寶,爹可以點都不偏心,雍城是最好的地方也是最重要的地方,咱爹把最重的擔子給你了。”
白寶:“那地方好是好,可視距離鹹陽太近了,幹啥事都得小心翼翼的,哪裏比得上遼東天高皇帝遠,你一個人說了算,你想幹啥就幹啥。爹,不帶你這樣的。”
白宣:“咳咳,你嶽父已經答應了,讓馮嬌跟著你。現在馮嬌已經到了雍城,名義上就是白家的三公子夫人,她現在正在雍城白家府邸內作威作福指手畫腳呢,你不去看看?”
白寶:“啥?爹您也太大膽了吧。馮嬌是個不錯的女子,兒子也是非她不娶。但是她的腦子轉的慢,心也不細,您把那麽大的家業交給她您就不怕她把咱家的祖業給敗光了啊。不行,我得回雍城去看著這丫頭。”
白慶:“馮嬌有你說的那麽不堪嗎?我怎麽覺得她沒逼咱姐差到哪去呀。”
白寶:“你哪隻眼睛看出她比咱姐聰明了,她還不如大嫂呢。”
白寶:“好啦,你二哥又不會跟你搶馮嬌,自己人麵前就不要沿演戲了,就你那點花花腸子,當你老爹我看不出來嗎?馮嬌若是笨,你肯要她?”
白寶:“老爹,兒子這不是替您安撫二哥嘛,免得二哥覺得您厚此薄彼。”
白宣:“你二哥心裏比誰都清楚,他的擔子比你的還重。”
白慶:“小寶,原來你是願意回雍城的,原來你是和咱爹一起忽悠我呀。爹,您坑被人也就罷了,自己兒子就不要這麽不厚道了吧。需知,手心手背都是肉哇。”
白宣:“哈哈哈,生兒子不就是用來坑的嗎,坑你們一下老爹我心裏爽得很,我心裏一爽就能多活幾年,這也是你們應盡的孝道。隻是你們爹不會真心坑自己的兒子的,而且你們幾個一個比一個奸猾。唉,不如小時候好坑嘍。”
白慶:“孩兒不孝,讓爹為難了。”
白寶:“哈哈哈,二哥你這是故意在氣咱爹。老爹,我是不是也和二哥一樣便宜行事?”
白宣:“雍城士伍,是關中最精銳的兵源,好兵出雍城這不是一句虛話,守著這麽一處寶藏不用豈不可惜。你煙蘿娘親、紅綿姑姑還有綠衣已經為你做好了準備。你演戲的本事為父都自歎弗如,你要做到明麵上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絝,準你花天酒地,胡作非為,但不可出格。鹹陽城內誰都知道你快打獵,你就天天到岐山裏打獵去吧!”
“喏!”
白寶接過錦盒之後眼珠一轉隨後問白宣:“老爹,咱家養著的那些神仙,我也可以動嗎?”
白宣:“策略就在錦盒內,照做就是。你要沉下心來,要學會靜觀其變,洞察先機。你和你二哥不同,他用的是征撫結合之策。而你則用的是疲敵之策。今後不管鹹陽有多大變數,你都不要動。”
白寶:“那我要等到什麽時候?”
白宣:“等到天塌的時候,等到為父召喚你的時候。”
白寶:“父親,您的未卜先知之能又恢複了?”
白宣點點頭說:“從來就沒失去過。”
白寶:“我聽您的。但是,萬一陛下對您不利我該咋辦,難道我也看著?”
白宣:“不久之後,你大哥會去鎮守隴西。嗬嗬嗬,你們的雙兒娘親也會去。家裏就剩我和你們的母親了,放心,就算比下把我扔進死牢,有你母親還有紅綿姑姑出麵,你爹我死不了的。”
白寶:“咱直接殺了趙高、李斯不就行了?”
白宣:“不行。我現在明白了,殺趙高之後,咱白家不想造反也得造反了。我不想這樣對陛下,殺趙高得等到陛下走後才行。”
白慶:“我明白了,父親,我更加清楚該怎麽做了。”
白宣:“那兩座島,為父自會派人打理,你倆不用操心。那是咱家最後的退路,現在還用不著,爹交給你們的事才是大事。”
白寶和白慶恭敬的施禮之後齊聲說到:“兒子謹遵父君之命。”
白宣:“你們明日就走,一定不要顯山露水,要悄悄離開。”
“喏。”
白宣:“創業艱難,守業更難,要想讓白家長盛不衰,咱們父子得忙上幾十年了。”
白慶:“父君多多保重。”
白寶:“老爹,我若想你了咋辦?”
白宣:“咬牙忍著,咱們父子總有歡聚一堂的時候。”
白宣張開雙臂將兩個兒子抱在懷中,白宣覺得這才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堅強的依靠,也是值得讓他豁出命去保護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