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究竟忘了啥
袁媛:“夫君和震兒怕是都要留在邊關過年了,扶蘇也留在榆林塞沒法回來。看看咱們這個家裏隻剩下咱們姐妹三個,再往下數就是陰嫚、紫煙、青梔、小鈺,如今又加上個滋陽。昨天王家派人捎話,說是王瑤已經好多了,還特意送了厚禮來感謝咱家讓紅棉姐姐護著王瑤的情誼。最遲午後紅棉姐就該回來了,這個年啊怕是隻有大大小小一大幫女子了。別的好說,這祭灶祭祖難道也讓咱們這幫女人來嗎?”
雙兒:“大姐,夫君、震兒、慶兒都不在,寶兒這個臭小子怕是正和馮嬌那丫頭如膠似漆扯都扯不開呢。”
袁媛:“那個不孝子,這媳婦還沒娶到手呢就把娘親扔一邊了,簡直是個逆子。”
煙蘿:“寶兒可是你親生的。”
袁媛:“呃,我知道的,不用姐姐提醒。話說回來,難道馮家的閨女不用回家過年嗎?”
煙蘿:“那得問你的愛慕者馮去疾呀?嘖嘖嘖,想當年我們的袁媛那也是鹹陽西城的一朵小花呢,聽說當年的馮太尉也是一表人才有是官宦世家,居然肯為一個百將之女朝思暮想、夜不能寐,每天按時守在門口噓寒問暖幫著搗亂。”
雙兒瞪大雙眼故作驚訝的問道:“真的呀!大姐還有這樣的一段情緣啊,難怪馮家和咱家關係莫逆,馮太尉始終跟咱家夫君一個鼻孔出氣原來根子在大姐身上啊!”
煙蘿衝雙兒擠擠眼睛說道:“那當然了,大姐就是大姐嘛~~~~”
袁媛既得意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人家現在也是功成名就還娶了陛下的妹妹,羨煞多少人家了。不提了,不提了。”
煙蘿:“別呀,當年你一個人在家無依無靠,你那個叔叔又是吃喝嫖賭不幹正事的貨色。可憐你小小年紀獨自一人撐起那個家,那是相當不容易的。”
雙兒:“嗯嗯,對。”
這時就不能提,隻要一提袁媛立刻進入演講模式。
袁媛:“煙蘿姐姐最是懂我,當年我一個人支撐那個家的確很是辛苦,我一時十幾歲的小姑娘能幹什麽,之能到自家酒肆幫忙,若不是我看得緊,哪有現在的靜竹居啊。其實這都不算什麽,最難受的是成天擔心我爹爹,沒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關上大門之後還要把屋門插好,然後把爹爹留下的短刀放在枕邊才能睡著。有時候夢中見到爹爹滿身是血的樣子就會被嚇醒,醒了之後隻能抱著爹爹給的短刀掉眼淚。爹爹那一去就再也沒回來,看著左鄰右舍陣亡的將士官府都有撫恤,可到了我這卻什麽也沒有。我爹是被俘虜的,是死是活誰也說不清。再加上邯鄲之戰我軍大敗無功可賞,那些有撫恤的人家得到的財物也少了許多,那時候真的是苦哇。那是,心裏苦。那時候馮去疾天天到我家來看我,也不進門就在門口和我說話,還送來點心。說實話,馮老夫人也是喜歡我的,我爹在時也托人說媒要娶我給馮去疾做妾,可我爹說大宅門不是咱們貧家女子去的地方,不如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過踏實日子。我爹的話我一直記著,所以就沒把心思放在馮去疾身上。”
“不過說實話,他是個好人。想想看那時候,我倆一個是少年一個是少艾。”
雙兒:“日久生情。哎呀,姐你掐我幹嘛。”
袁媛:“誰叫你亂說的,什麽日久生情,日子不久也沒情。”
煙蘿:“真的沒有情?還是見了阿宣之後頓覺這小夥兒比馮去疾強百倍,所以做了那絕情之人,一腳把馮去疾踹了出去。”
袁媛:“沒有,真沒有。我,我就沒動過情。那時我還小,還還還,還不知道什麽是男女之情嘞。”
雙兒:“這話你自己信嗎?你不懂男女之情,那夫君和你一見麵之後為啥你就死乞白賴纏住夫君不放手呢?你不是不懂男女之情嗎?”
袁媛:“什麽叫我死乞白賴纏著不放,夫君當時難著我爹的玉佩呢。我爹說過,那是我袁家傳了幾代的寶貝,我爹上戰場之前對我放心不下,他親口對我說,將來誰拿著這玉佩來找我,誰就是我爹給我選的夫君。我,我和夫君見麵第一眼就知道這輩子我倆是夫妻了。”
煙蘿:“玉佩呢?空口無憑。”
袁媛:“在寶兒那呢,不信等他回來你們問他。”
雙兒:“大姐呀,這塊玉佩您是給了寶兒呢還是臨時讓他玩一會呢?”
袁媛:“這孩子去雍城之前說夢見他外祖父了,說是他外祖父想他還叮囑他一路小心,還讓他把那玉佩戴在身上說是能保他平安,孩子都這樣說了我就把玉佩給了他。”
雙兒:“偏心,慶兒去的那麽遠你咋不給他?”
袁媛:“你個沒良心的,慶兒是我一手帶大的,你這個做娘的管過多少?我怎會不疼他,沒見慶兒在家時管我叫娘教的特別順嘴嗎?再說,我給他的東西。哼!這是我們娘倆的秘密,不告訴你們。”
煙蘿:“嗯,這個我信。大姐對這幾個孩子絕對是一視同仁,要說偏心倒是對紫煙最好。所以我不會說大姐偏心的。嗯。”
袁媛:“煙蘿姐姐,還是你懂我。”
煙蘿:“我們姐妹這麽多年幫著夫君撐起這個家,雖說是各盡其能,但這個家還是以你為主。說實話,管好這一片家業不容易。夫君是帶兵打仗的,雷厲風行、殺伐決斷、賞罰分明。剛有餘柔不足,這就需要我們幫襯。所謂家和萬事興,家宅不寧,何來興旺?大姐這麽多年也是辛苦了。”
袁媛:“煙蘿姐姐~~~~”
袁媛一頭紮進煙蘿懷裏,姐倆抱在一起上演了一出姐妹情深的戲碼。別院大總管白讚低著頭雙肩不停的聳動,這廝居然還有絕招,上身和腿不動僅憑雙腳就能一點一點的往門口挪。
袁媛:“白讚站住,年幹啥去?”
白讚:“回夫人,我去看看那些娃到沒到。”
袁媛:“去吧,剛才我們姐妹說的話。”
白讚:“哎呀,最近事情太多忙得我上火了,耳朵有點背,夫人您說啥,白讚沒聽清。”
袁媛:“嗬嗬,沒說啥,去吧。”
白讚一出門就一溜小跑竄出了內宅,袁媛離開煙蘿的懷抱轉身一把擰住雙兒的胳膊。
雙兒:“哎呦,大夫人虐待小妾啦。雙兒沒法活了,夫君你我今生無緣,來世再見吧。嗚嗚嗚~~~~”
袁媛氣的把雙兒按在自己腿上照著她的屁股拍了幾下。
袁媛:“還虐待小妾,誰家的妾室像你這樣威風,滿鹹陽的世家大族有一個算一個,誰不把你當大夫人看待。咱家的買賣鋪子作坊全是你管的,夫君就是太寵你了,萬一哪天你不守婦道跟人跑了,白家一家老小還不得喝西北風去!”
“三位娘親說得好熱鬧啊,青梔、陰嫚你倆都聽見什麽了?”
陰嫚:“什麽都聽見了,母親是紫煙領著我們蹲在窗戶下麵偷聽的。兒媳其實不想聽,但是三位娘親的聲音自己往我耳朵裏灌,這不能怪我。我是不會說的,至於別人就不好說嘍。我想,嗯,父親大人應該對母親大人和馮太尉的舊情很感興趣。青梔,你說是不是?”
青梔原本是代王嘉的女兒正經八百的趙國公主,自由就接受正規的宮廷教育,雖說嫁給白慶之後在白家被三個母親寵得不行,但底子還是有的。
青梔想笑又不敢笑,隻得柔柔的說道:“大嫂(指嬴陰嫚)貴為大秦公主應該明白為長者諱的道理,方才三偽娘親說的青梔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的,而且青梔絕對相信母親和馮太尉之間是清白的。”
袁媛:“青梔,娘沒白疼你!一會娘就領著你去寶庫,你喜歡啥就拿啥,我看誰敢攔著。”
啪,說完之後,袁媛一巴掌拍在雙兒的腚上。
雙兒:“大姐,我絕對不說啥,你先讓我起來,在孩子們麵前別老沒大沒小。”
煙蘿:“就是,長輩要有長輩的樣子。”
袁媛:“你倆這話說的,咱白家本就是個沒大沒小的地方,自古以來,誰家的妾室跟大夫人平起平坐的?”
雙兒:“白家呀。”
煙蘿:“我可不是妾室。”
紫煙:“咳咳,幾十歲的人了還在那鬥嘴有意思嗎?母親(指袁媛),跟你說件事您別不高興啊。”
袁媛:“等一下,等我喘口氣之後你再說。”
陰嫚:“母親其實就是您那塊玉佩現在在馮嬌手裏,然後馮太尉見了這塊玉佩之後長籲短歎,馮夫人問明情況之後醋意大發,罰馮太尉跪咳咳睡書房了。母親我把該說的都說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跟您去寶庫哇。”
袁媛:“等下,你們三個丫頭明知道我想事慢,於是合起夥來坑我,我才不信呢。”
“伯母您還是信吧,我爹的雙腿跪呃睡書房都睡腫了。”
袁媛瞪大雙眼看著羞答答的站在門口的馮嬌,煙蘿和雙兒使勁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
袁媛張開雙手激動的喊道:“嬌嬌你回來了,快到伯母身邊來。”
馮嬌:“來啦,哈哈哈哈。伯母,嬌嬌好想你哦。”
馮嬌抱著袁媛一頓搖晃,袁媛那顆冷酷的心瞬間換成一灘水兒。
紫煙:“母親,向所謂法不傳六耳,秘密超過三個人知道就不能算是秘密了。這事其實可大可小,無非兩種方法,一是殺人滅口,而是花錢平事。何去何從,還望母親直接花錢吧。”
袁媛掏出鑰匙塞進紫煙手中,隨後說道:“你們算是掐住了娘親的要害,去吧,記得給你們的可憐的三位娘親留點兒。”
紫煙、馮嬌、陰嫚、青梔歡呼著跑了出去,袁媛、煙蘿和雙兒互相看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
袁媛:“全是妖精兒。”
煙蘿:“妖精兒。”
雙兒:“小妖精兒”
袁媛:“不對呀,我好像忘了什麽事。”
雙兒:“你把十八號寶庫的鑰匙給了紫煙。”
袁媛:“不是不是,那個寶庫本來就是給孩子們用的,搬空了也不心疼。再說,誰能把咱家搬空啊。我是忘了一件好像是特別重要的事。”
雙兒:“大姐,你贏花了錢平了事,沒大事啦。”
煙蘿拍了一下雙兒說道:“都當婆婆了還那麽調皮。”
說完雙兒之後,煙蘿對媛媛說:“馮嬌回來了還來了咱家,你想想這說明了什麽?”
袁媛一拍巴掌說道:“老馮家等不及要把嬌嬌送進咱家門了,估計是寶兒和嬌嬌雙棲雙宿了。哈哈,我要當奶奶了。”
煙蘿歎了口氣說:“這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但還不是你忘了那件事。”
袁媛:“那是啥?”
煙蘿:“咱們姐仨在這幹嘛呢?”
袁媛:“等著凱旋的娃娃們呀。啊!怎麽還沒到?”
煙蘿:“人都走了。”
袁媛:“怎麽回事,太放肆了。”
雙兒雙手托著臉雙眼衝著袁媛眨呀眨的,袁媛一把按住雙兒的腦袋。
“我是你大姐不是你夫君,別跟我獻媚,快說我到底忘了啥?”
煙蘿、雙兒:“白寶回來了!”
袁媛一拍腦門兒,她終於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