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家主的安排(下)
家臣甲:“墨老,家宰不在我等以您為尊。諸君,墨老提議諸君可有異議?”
說完之後,家臣甲舉起右手,眾家臣議論一番之後紛紛舉起右手,家臣甲仔細清點之後說道:“諸君全部讚同,並無異議。請家主定奪?”
白慶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因為他從小到大都覺得在這個家裏隻需把嫡母(袁媛)搞定他就可以在家裏為所欲為,沒想到原來家中最重要的事都是由父親和這些家臣決定的,家中三位母親連參加這種會議的資格都沒有。白慶看看地圖,再想想剛才墨奇的話,白慶心裏似乎明白了什麽。
白宣來到白慶麵前向他伸出一隻手。
“慶兒,起來,站到為父身邊來。”
白慶抓住白宣的手起身站在白宣身邊。
白宣:“家宰徐安信中的意思和諸位一般無二。白讚,把家宰的信給諸君傳閱。”
“喏。”
眾家臣和供奉看過徐安的信後紛紛點頭,隨後所有家臣不約而同的以右掌拍擊左掌發出了整齊的擊打聲。隨著擊打聲,眾人其聲說道:“二公子,白慶!”
墨奇哈哈大笑說:“老夫早就看出了,家主有未卜先知之能,且安排的如此巧妙。公子慶雖是庶子,但卻肩負白家開拓重任,是白家傳承不斷的期望所在。公子慶,自幼聰慧心機沉穩品格貴重,堪當此任。又因為是白家庶子,所以不會引人矚目,擔此任最為合適。隻是白慶心性未定,還需老人輔佐。”
家臣甲:“家主,屬下自薦輔佐公子慶。”
又有三四個家臣站起身說:“我等願輔佐公子慶。”
白宣看看這些人滿意地笑了,他拱手之後說道:“諸君請坐,有諸君輔佐慶兒,白宣也就放心了。慶兒,快謝過這些叔伯。”
白慶:“多謝叔伯,白慶閱曆尚淺還請各位叔伯多多幫襯。”
家臣甲和那幾位家臣其聲說道:“我等願尊公子慶之命。”
說完之後,家臣甲領著那幾個人來到白慶身邊坐定,白慶頓覺腰杆硬了,氣也足了一股豪氣油然而生。來到他身後的不僅是幾個家臣,供奉,而是一股不可小區的力量。白家子嗣之中白慶是第一個擁有直屬家臣的,可見白宣對他的重視程度早已超過了白震和白寶。當然,白慶承擔的任務也是很艱巨的。
白宣摸著將家主令牌和相關印鑒送到白慶手中,白慶跪接之後將家主令牌掛在脖子上,又將這一托盤的印鑒交給了家臣甲,這就意味著家臣甲已經成為白慶這一支的家臣之首。
白慶跪在白宣麵前仰望父親說道:“父親,慶兒即將遠行,今後也不知何時才能在父親膝下盡孝。今後慶兒不在,還望父親保重身體,莫讓孩兒牽掛。”
說完之後白慶恭敬地向白宣行禮,他身後家臣也隨他一起行禮。白宣坦然接受了禮拜之後說道:“為父知曉我兒心意了,你也要小心。”
“孩兒記下了。”
白慶轉身麵對白震白寶說道:“有勞大哥、三弟代我侍奉雙親,看護家門,待我歸來你我兄弟再敘親情。”
白震:“二弟放心,此去風高浪急,不可逞強遇事要多動腦子。”
白慶:“是,白慶謹記大哥教誨。”
白寶:“二哥,小弟祝你一帆風順,馬到功成。”
白慶:“想要什麽,回頭告訴二哥,二哥給你找來。”
白寶:“多謝二哥。小弟啥也不要,隻要二哥平安康健就好。”
白慶捧著白寶的臉哥倆的腦門撞在一起。
哈哈哈哈,家臣和供奉們發出了溫和的笑聲。
白宣:“徐福,本君有意收你為家臣,不知你意下如何?
徐福眼睛都沒眨立刻納頭便拜。
“徐福拜見家主,拜見少主、兩位公子。”
白宣:“那好,今後你就是我白家家臣,出海之事你為領航。”
徐福:“家主,屬下已經在陛下心中掛了號,屬下私自出海陛下會不會有所想?”
人就是處在啥位置說啥話,徐福現在是白家家臣雖然還沒履行儀式,但那也是早晚的事。家臣是要和家主同生共死的,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由不得徐福不替白宣想,為白宣想其實也就是為他自己想。
白宣:“嗯,你想的很周到,這件事我來安排,你隻需要聽命就好。術業有專攻,我不會讓你做你不擅長的事情的。”
徐福:“多謝家主,那麽屬下就追隨公子慶了。”
白宣:“去吧。”
徐福隨機來到白慶身後坐定。這時他的表情就不一樣了,剛來時徐福還有些不適應感覺抬不起頭來,現在他的神情很坦然,還主動和身邊幾位家臣打了招呼,幾位家臣也是熱情回應。
白宣拍拍手說:“慶兒已定,下麵說說寶兒。原本我打算把寶兒留在鹹陽留在他母親身邊,家中每個兒子頂門立戶似乎不太好。但後來一想就覺得不能如此,我和震兒去了邊關之後,雖然有陛下照拂白家肯定無人敢碰,但某些小人若是對我的子女下手也是有可能的。即便沒有性命之憂,毀了他們的清譽就如同拆了白家的門楣,白家下一代就隻能躺在父輩的餘蔭下混吃等死了。這時我最不願看到的情景,所以必須造作防範。”
墨奇:“綠衣丫頭,你雖是女流之輩可卻代表一方強勢。商君(煙蘿)因為身份關係不便參會,此時你就應該代她說話。”
綠衣:“家主,您早就和商君商議好了,還用屬下說嗎?”
哈哈哈,眾家臣哈哈大笑隨後齊刷刷擊掌。白宣舉起雙手向下壓了壓,眾加家臣供奉這才停下。
白宣:“綠衣,你好歹也是寶兒的長輩,怎麽就不能改改你那脾氣。”
哄,家臣們又笑了。
綠衣說道:“家主,綠衣沒有別的意思,是在誇讚家主夫妻和諧。須知家和萬事興,很多世家做的都不好唯有咱家,就從沒見過三位夫人紅過臉的。家主,寶寶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抱過他哄過他,在我眼裏公子寶就像當年的大女(紫煙)一樣。公子寶去了雍城,屬下必保他萬無一失!”
啪啪啪啪,眾家臣再次擊掌。綠衣雖是女子,但說話卻是鏗鏘有力頗為豪邁。
綠衣身邊的老嬤嬤說話了:“家主,老婦跟家主提起的叫大女回門居住的事情,家主可曾安排?”
白宣:“已經安排,我命太子去說通陛下,料也無妨。還有就是紫煙想把公主滋陽帶回咱家,我已經答應了。”
老嬤嬤:“滋陽公主來咱家居住沒問題,但是她身邊的人一個都不能來咱家。若陛下不肯答應著一點,就請家主狠狠心不要管滋陽的事了。”
白宣:“嬤嬤說得對,我親自找陛下說此事。”
老嬤嬤:“看見沒有,咱們的家主是這世間最聰明的人,隻需一他就能明白關鍵所在。最主要的是,家主能博采眾長既不剛愎自用,又不優柔寡斷,我等能得遇家主是我等的福氣。”
眾家臣:“善!”
白宣:“寶兒回雍城符合宗族規製,朝廷也無法阻攔。但寶兒回白家祖籍卻不僅僅是為了自保,你等可明白?”
眾家臣、供奉:”我等明白。”
白宣:“茲事體大,所以給寶兒的幫手要多些,誰願?”
綠衣和老嬤嬤雙雙起身來到白寶身後,隨著她倆先後有十位家臣供奉來到白寶身後,白寶一共有了十二位幫手。
白慶:“好,寶兒,快快拜謝。”
白寶:“白寶少不更事,今後還請諸位長輩多多指教。”
綠衣:“你敢不聽話,姨姨還像你小時候那樣揍你。”
老嬤嬤:“綠衣,公子大了不可以用對付小孩子那套對付他。寶寶,你若敢淘氣嬤嬤隻會把你關在小黑屋內,不怕啊。”
白寶:“我不淘氣,嬤嬤您放心,嘿嘿。”
綠衣:“寶寶,你就沒別的話跟你爹說了麽?”
白寶:“啊?可以嗎?”
綠衣:“隨你。”
白寶:“父親,那個,父兄遠征,孩兒又不在鹹陽,萬一您兒媳馮嬌被別人搶去可如何是好?”
白宣:“為父跟你馮伯父乃是至交,當年為父從你們馮伯父手裏把你們的娘親搶到了手,不想因果輪回報應不爽,現在輪到我兒替為父還債了。墨老,這麽多年我還不知道去疾的祖籍居然也在雍城。”
墨奇:“世間有很多事就是這樣巧。”
白宣:“更巧的是,昨夜去疾竟然夢到已故太夫人想念兒孫。”
墨奇:“馮嬌是孝順孩子主動請求去疾準她回祖籍祭拜太夫人,哎,這孩子呀。”
白宣:“路挺遠的,一個女孩子家不方便,我這做叔父的豈能不管。”
墨奇:“是啊,於情於理都要管的。”
白寶:“我去!”
綠衣一巴掌拍在白寶的頭上。
綠衣:“你這孩子就是個有福氣的,以後若敢不孝順父母看我們咋收拾你,還不快謝謝你爹。”
白寶:“多謝父親。”
白宣:“諸事安排妥當,白慶,你在在為父離開鹹陽後再動身。白寶,你三天後就可以動身了。”
白慶白寶:“孩兒明白!”
白宣伸手拽起白震,剩餘的家臣立刻坐直了身子望著父子倆。
白宣:“震兒,你澤叔的兒子陣斬匈奴大當戶蘭鄙俚。你該如何?”
白震:“兒要馬踏陰山取冒頓首級!”
白宣:“哈哈哈哈,我兒威武,這時你曾祖武安君白起留下的長劍,現在是你的了。震兒,莫要辱沒了你曾祖的威名!”
白震受托長劍跪倒在地大聲回道:“震兒定不會讓曾祖、讓父親失望!”
眾家臣:“家主威武!少主威武!”
這喊聲傳出大廳傳到內宅,袁媛、雙兒和煙蘿聽後開心地抱在了一起。
三天後,白寶領著大隊人馬離開鹹陽,他是代替父兄回老家祭祖的。這個理由相當充分,沒人敢阻攔,若是阻攔就等於把人得罪到底了,那兩家就會形成不死不休的局麵。誰願意這樣呢,所以沒人阻攔也沒人質疑,白寶就這樣順順當當的出了垂拱門。
垂拱門外十裏,白寶的馬一靠近長亭就聽到了琴聲。
白寶:“啊呦,那是誰在彈琴。嚇,那不是那不是馮嬌妹妹麽?你居然會彈琴!”
叮咚,叮咚,咚咚咚咚,啪!琴弦齊刷刷的斷了。
自打白寶的影子出現,本就不熟練的琴曲就亂了套,隨著寶寶的靠近,那曲子,那就不叫曲子了。
馮嬌不顧兩手生疼一把將貼身侍女扒拉到一邊,然後跑到長亭口雙手抱住亭柱羞答答的喊道:“寶哥哥,嬌嬌等你好久了,抱抱。”
綠衣:“快去別犯傻,再犯傻姨姨抽你。”
老嬤嬤:“車來。哎,這可怎麽好哇。可千萬不要還沒成親就當了爹娘啊,若真如此叫老婦如何跟家主交待呀。”
又兩天後,嬴政下詔命徐福率領童男童女以及工匠、軍士數千人,攜帶三年的糧食、衣履、藥品和耕具乘坐蜃樓(大船)入海求仙。同時,嬴政封白家二子白慶為宣撫大夫,率五千舟師巡視海疆宣撫異邦。兩隻船隊都在琅琊集結。
又一天後,白宣率十萬將士倆開鹹陽趕赴榆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