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利劍出鞘
武安君府正廳內,三位夫人,幾個子女包括扶蘇和陰嫚都在,除此之外還有韓信、章邯和李信這三個白宣的弟子。
白宣:“成蛟重傷,陛下驚怒不已,決意北伐匈奴。我做為大秦相邦理應為君分憂。成蛟也是我的弟子,他身為大秦皇族子弟卻常年鎮守邊關和匈奴血戰不止,大秦的今天有他一份功勞。我無論是作為陛下最信任的臣子還是作為成蛟的師尊這個時候都應該挺身而出。最主要的是,河套一戰陣斬蘭鄙俚這對大秦是喜事,但對匈奴尤其是對冒頓來說卻是奇恥大辱。”
“冒頓此人心機深沉,他不同於頭曼和所有的匈奴貴族,他可是在大秦待了整整十年,接受過中原文化的熏陶。雖說我們隻讓他學習儒家學問,可卻阻止不了他用自己的眼光審視大秦,應該說他是個天才他學的一點不比九嵕書院的精英差。如果他不是冒頓的話,我到真想收他做弟子。”
“蘭鄙俚是冒頓的嫡親舅父,也是從始至終支持冒頓的人也是他唯一的親人。河套慘敗不一定會激怒冒頓,但蘭鄙俚的死卻一定會激怒冒頓,所以我們要做好開戰的準備。成蛟是最了解冒頓的人,除他之外就是我了,所以我必須去榆林塞。震兒,你雖為父出征。章邯你也隨為師出征。”
白震、章邯:“喏。”
白宣對三位夫人說:“我不在家時,你們要謹守門戶,最好是搬到別院去住。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等為夫回。”
袁媛:“知道了。”
雙兒:“要是人家欺負到咱家頭上呢?”
煙蘿:“妹妹多慮了,這個時候誰敢和咱家為難那就是自討苦吃。夫君是主動請纓北伐匈奴,全了他和陛下的兄弟情義,盡了做臣子的職責,做了當師尊該做的事,陛下心知肚明。說句犯法的話,現在咱白家的一個奴仆當街殺人,鹹陽縣令都不敢對其判決必須上奏陛下親裁。大將出征,家眷卻被欺侮,這是逼著大將造反啊!哪位君主會幹這樣的傻事。所以,這次夫君北伐匈奴鹹陽城內外朝野上下沒有一個人會跟咱家過不去,隻能更加敬著咱家。咱們隻需和原來一樣幹幹什麽就幹什麽就可以了。不過雙兒你倒是可以借此機會多聯絡一些大商賈,以前談不攏的那些人現在去談肯定都答應。即便真有個把不開眼的也不怕,我滄海閣雖然不在了可岐門還在,岐門弟子遍布天下,殺個把人和拍死個蒼蠅一般輕鬆,放心。”
雙兒:“真的麽?那我就去談。夫君,行嗎?”
白宣:“為夫不在應付一切場麵的事情袁媛出麵,生意上還是雙兒,家族安全以及拿主意的事情全都聽煙蘿的。”
袁媛:“嗯,煙蘿姐姐在,我就有了主心骨了。”
白宣:“煙蘿,你不能動他。動了他等於和陛下撕破臉。”
煙蘿:“其實我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他死的不顯山不露水。”
白宣:“不管他怎麽死的,陛下第一個就會懷疑到咱家,這和是不是親家無關,那時候的陛下是天下之主不是親家。”
袁媛一手拉著扶蘇一手拉著陰嫚說:“你們的嶽父和公爹沒別的意思,陛下是大秦的陛下不是咱們一家的。做臣子就要守本分,你們的嶽父和公爹是這個意思。”
扶蘇尷尬的說到:“嶽母,扶蘇明白。母後在世的時候就說過,她說別看嶽父權勢滔天,可大秦最守臣子本分,心裏全是陛下和大秦江山的就是嶽父了。”
陰嫚:“母親,陰嫚心裏明白。母親放心,就算那人再得寵,若敢欺侮咱家,陰嫚就敢持劍殺了他。最多是讓父皇奪了我的公主封號,不認我這個女兒罷了。”
白宣笑道:“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到不了那一步。你們放心,他不會蹦出來跟咱家過不去的。他甚至會主動跟咱家親近,那是做給外人看的,博取一個好名聲最主要的是讓陛下認為他是個心胸寬廣的人。算了,隨他去吧。不過,越是如此就越要防著他,挑釁他不會,挖坑陷害倒是很有可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樣的人往往更危險。”
眾人:“是,記住了。”
白宣:“紫煙,扶蘇走後就搬回家中來住。宮中是非多,扶蘇在還好,他一走你一個人不方便。即便萬分小心時時防範也有疏忽的時候,不如回到家中自家關起門來怎都好說。別人想搬弄是非也無處下手。而且扶蘇也會放心的去征戰。”
紫煙:“我早就想回來了,東宮雖然和皇宮有一牆之隔但多少也有風聲傳過來,看看那廝給陛下舉薦的都是神亂七八糟的人啊。眼不見心不煩,不過滋陽離不開我呀,我能帶滋陽回咱家嗎?”
陰嫚搖著白宣的胳膊哀求道:“父親,就讓嫂子帶著滋陽來咱家吧。父皇雖然疼滋陽可他太忙了,如今又是寵溺阿諾和胡亥,就更沒滋陽什麽事了。滋陽還小就和白鈺妹妹一般大,雖然貴為公主可每天陪著她的隻有皇兄和皇嫂,若是皇兄皇嫂都走了,我怕滋陽受委屈。父親~~~~”
白宣:“把滋陽接到咱家吧,扶蘇,你是太子又是滋陽的兄長,這件事你去說。”
扶蘇:“嶽父放心,扶蘇定會說服父皇,多謝嶽父。”
白宣:“李信,這次你留下協助蒙武將軍。南北同時開戰,鹹陽不能沒有大將鎮守。你明日就去找太尉馮去疾,皇宮衛尉是你的新職務,兼領鹹陽衛戍軍司馬,你要盡職盡責護好陛下。後宮的事你不要管,為師自有安排。”
李信:“弟子明白,師尊請放心。”
衛尉就是皇宮禁衛部隊的首領,直接負責皇帝的個人以及整個皇宮外圍以及外朝的安全,後宮就不是衛尉的管轄範圍了。
白宣看著有些喪氣的李信說到:“不要覺得沒了建功立業的機會,年青一代將領裏麵,陛下最喜歡的就是你。雖說有攻楚的敗績,但那不是你的問題,這一點陛下心裏清楚。趁這個機會多跟陛下聯絡一下感情,他能做到的事你一樣可以做到。”
李信掉了眼淚他恭敬的向白宣叩頭。
“師尊提攜弟子不遺餘力,弟子感激莫名。師尊之恩弟子記在心間,弟子定牢記師尊教誨,今後。”
白宣:“好了好了,太子就在這坐著呢,將來你怎樣主要看你自己,另外還看太子的意思,嗯。”
扶蘇:“咳咳,嗯。”
李信很聰明一下子明白了白宣的意思,立刻衝扶蘇拱了拱手,扶蘇衝他點點頭。未來的大秦皇帝和未來的秦軍大將軍算是建立了某種心靈感應。
白宣衝著韓信招招手,韓信用膝蓋當腳來到白宣麵前。白宣張開雙臂說到:“信,讓為師抱一下。”
“師尊~~~”
白宣拍著韓信的後背說到:“我所有的弟子中你是最出色的,因為他們都是人才,唯獨你是個天才。你就是一把最鋒利的劍,為師這些年所做的就是把你這把本就鋒利劍磨得更加鋒利,同時再給你套上一把劍鞘。如今,到了你這把劍出鞘的時候了!為師本想跟著你一起去南征,想親眼看看,當你這把世間最鋒利的劍出鞘時會是怎樣的驚世駭俗!可惜,為師沒法和你一起去了,甚憾!平定百越難在環境異常艱苦,你們要戰勝的與其說是百越各族不如說是那未開墾的蠻荒之地以及各種不適。去吧,那是一塊試金石,到那裏把你自己打磨得更加鋒利吧。記住,你的每一場勝利為師都會為你大醉慶賀!等你回到鹹陽的時候,為師要親自到垂拱門去接你,要親手給你送上三杯接風酒,要親自為你牽馬,還要領著你在章台街上走個來回!為師要告訴每個人。你!韓信,是我白宣最得意的弟子!”
“師尊!嗚嗚嗚嗚~~~~”
韓信抱著白宣嗚嗚大哭,別說是韓信,就連三位夫人、扶蘇、白震、陰嫚都禁不住感動的流淚。章邯和李信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羨慕地看著韓信。
唯獨白慶、白寶和紫煙三個無動於衷。紫煙做出了一副感動的樣子不同的用手帕擦眼睛,其實一顆眼淚都沒有。白寶雙眼看著房頂不知道在想啥,白慶不停地吧嗒嘴雙眼看著自己的父親,那眼神滿是崇拜。
“二哥,二哥?”
白寶依舊盯著房頂,嘴卻一張一合的小聲叫著白慶。
“叫哥幹啥?”
“二哥,你吧唧嘴的聲音太大,和現在的氣氛很不和諧,咱爹都瞪你三眼了。”
白慶:“哦,哥隻看到咱爹瞪了我兩眼,那一眼是瞪你的。”
白寶:“好吧,一起裝。”
白慶:“好。”
哥倆舉起袖子擦著雙眼,同時雙肩不停的聳動,貌似很動情的樣子。
紫煙:“你倆幹啥呢,別太過分了,姐姐我快憋不住要笑了。”
這小姐仨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白宣銳利的眼神,但是白宣沒工夫搭理這三個不孝兒女。
白宣舉起手為韓信擦著眼淚,像是慈父送別即將遠行的兒子一樣。
“信,莫哭。離開鹹陽後就不要再流淚,也不要回頭,帶好為師給你的長劍,穿好為師給你的鎧甲跨上駿馬一往無前。”
韓信努力的在忍住眼淚,可是這眼淚就跟開了閘的渠水一般奔湧不止,韓信一邊用右拳捶著自己的胸口一邊舉起手為白宣擦著眼淚。
“師尊,韓信自幼喪父,孤苦無依,幸賴上天眷顧,得遇恩師。恩師待我如同己出,我視恩師如同慈父。今日一別,信必尊恩師之言,不勝不歸,定要為恩師門楣增光,如此才不負師尊再造之恩!若不成,信致死不回!”
白宣:“世間沒有百戰百勝的將軍,敗了不怕,從頭再來就是。不管成與不成,為師這就是你的家,他們都是你的兄的姐妹。其實為師知道,你是不會讓為師失望的。話就說到這,你們三個各自回去準備,為師還要和你的師母說些體己話。”
韓信、章邯、李信衝著白宣拜了三拜齊聲說到:“請師尊早些休息,弟子告辭。”
章邯和李信出去了,韓信走到門口卻又停住,他轉身跪倒在地大禮參拜之後說到:“師尊,弟子可定要先離開鹹陽,此拜就當是弟子為師尊踐行了。”
白宣:“震兒,把我的烈陽劍拿來。”
白震起身來到劍架邊取下烈陽劍回到白宣身邊。
白宣:“信,這把烈陽劍給你了!”
“謝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