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都去
大秦相邦武安君白宣府邸門口,白澤把喝的醉醺醺的成蛟從車上背下來,而一直等在門口的白震、紫煙、白慶、白寶則扶著晃晃悠悠的白宣走進府內。
紫煙:“爹爹您難受不難受,紫煙讓嬤嬤和綠衣做了醒酒湯,就放在堂上,爹爹您再忍忍。”
白震用自己的肩膀頂著父親,他力氣不小但是不敢全用出來唯恐弄疼了父親,白慶一邊扶著白宣一邊嘴裏不停的體現白宣注意腳下。最小的白寶早就一溜煙地跑回正堂去了,沒一會兒袁媛和雙兒領著一幫侍女迎了出來。
袁媛:“哎呀,這麽大的酒氣,高興也不能這麽喝啊。成蛟沒事吧?白澤快用手扣。”
白澤咧咧嘴說:“夫人,長安君咬緊牙關就不張嘴。”
袁媛:“唉,他從小就愛幹淨,你定是沒洗手,我來!”
成蛟:“師母且住,不用扣,這點就不算什麽的,快進屋再說。”
一家人進了正堂,此時王瑤也被四個侍女抬著來到堂內。
袁媛:“哎呀,你聞不得酒氣的。”
王瑤搖搖頭說:“無妨的,在榆林塞每次他喝多都是我幫他收拾的,早就習慣了。”
雙兒:“天呐,這要是被王老將軍知道不得心疼死啊。”
袁媛:“心疼什麽,大秦將門家裏,那個夫人沒侍奉過夫君醉酒的,也就咱家,哼。”
雙兒:“我,我其實也是可以的。”
白慶:“娘,爹爹每次喝多都是酒醒差不多再回家,哪次用您和母親操心了。”
雙兒:“臭兒子,到底是跟你爹親。”
袁媛:“孩子說的是實話,別說是你,連我也沒伺候過夫君醉酒,夫君是心疼咱們姐妹。”
成蛟:“暖心窩子的話待會再說,先把醒酒湯拿來。紫煙,你嫂子給你的禮物可喜歡?”
“嗯,喜歡,謝謝哥哥。咦,哥哥你沒醉,你是裝的?”
成蛟穩穩的站在地上,他和白宣對視了一眼,這倆身上滿是酒味可眼神卻無比清澈,很顯然,那些酒對白宣和成蛟而言都不算啥。白宣是天生酒量大,成蛟是這些年在北地邊塞練出來了,邊塞苦寒再不喝點酒真扛不住,久而久之就練出來了。當然,即使酒量不行,白宣和成蛟也能對付,要不然那滿身的酒氣怎麽來的呢。
白宣和成蛟換了衣衫坐在榻上喝著熱乎乎的醒酒湯,一碗下去渾身通泰肚子裏暖洋洋的。
成蛟:“嗯,這味道似乎不是師母和雙姐的手藝。”
袁媛:“跟你說多少回了,雙兒也是你師母,怎麽就是改不過來。這是紫煙屋裏的侍女綠衣和嬤嬤做的,自然是她的味道,哼~~~”
成蛟:“哦哦,其實還是師母做的好喝,嘿嘿。”
紫煙:“哥哥你沒良心。”
噗,王瑤被紫煙的話逗得笑噴了。
白宣:“好啦,不管是誰做的,隻要咱們一家人個個都平安康泰,隻要一家人和和美美就比什麽都好。媛兒、雙兒,小震、紫煙、小慶、小寶你們都坐好,我有話要說。”
袁媛:“夫君,大王有了決斷了嗎?”
白宣:“是為夫自己願意去的,大王也是左右為難,成蛟有這一胎不容易,自然得留在鹹陽。這是其一,最主要的是,成蛟身份惹眼久在邊地難免惹人嫌疑,是該回來清閑一段時間了。而我明白大王心中糾結,自然不能讓大王為難,我自己搶著去總比讓大王攆著去要好得多。再者,北地時間來大秦的屏障,將來大秦的死敵隻會來自北方異族,不把他們打得不敢南望我大秦難安。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為了子孫後代計,北地邊防必須固若金湯。”
成蛟:“您這話不應該對我們說,應該對我王兄說。”
白宣:“大王會知道的。”
袁媛:“夫君覺得該去那就去,妾身這就命人收拾行囊,隨夫君一起去榆林塞。”
白宣:“你是去不得的,你是一品誥命,白家掌門夫人。大將出征,家中妻子都要留在鹹陽,這是大秦軍律所定,成蛟夫妻是大王批的特例,除他之外你見哪家將軍提過這個要求?”
王瑤:“師尊說的是,家祖也曾提起過此事,不僅將門就連那些出使他國的文官也是如此的。”
袁媛:“那,那我一個人被欺負了怎麽辦?”
白慶:“母親,我留下。爹爹,我留下看守門戶!”
雙兒急的直白瞪白慶,其實方才雙兒一直在叮囑白慶必須跟著他爹一起去北地。白慶不是嫡子,按律無法繼承爵位家業,想要成為人上人白慶就必須靠自己的本事去爭取,從軍就是最好的捷徑。可現在白慶顯然是不想去,這讓雙兒怎能不著急。
白宣:“哼,你留下。為父隻怕會有人寫信告到榆林塞去,隻怕回到鹹陽還沒回家就有人抱著娃娃管為父叫公爹叫祖父嘞。小慶,爹告訴你,李家那個卿兒你少跟她來往,你們也記住,今後和李家麵上過得去就行,莫要深交了。”
白震:“父親,難道李叔父他?”
白宣:“震兒你記住,對人有恩是好也不好。即使你不圖報償,受你恩惠的人也會記在心頭,周圍的人也會說他是受了誰誰的恩惠。這並不是什麽好事,往往一些心胸狹窄人情刻薄之人會因此和施恩的人結怨。所以為父從來不提和李斯的過往,也從未說起過李斯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
白慶:“李叔父不是這樣的人。”
白宣:“人都會變,況且有人逼著他變,還是他無法拒絕之人,他如何能不變。”
白震楞了一下隨即一副明白的表情,白慶顯然立刻就明白了,但他似乎不願相信,看來他對李卿很有好感。紫煙絕對是最先明白的,但她一臉平淡似乎早已看透一樣。白寶還小,平時也不表現的多麽聰慧,但是白宣從白寶的眼神裏裏可以看出一種不一樣的東西。
對這幾個孩子白宣都有過評判,白震將來是可以撐起白家的,也能夠讓白家威風不墮,紫煙更不用說,那是白家的另一把保護傘。白慶貌似不靠譜但卻是這幾個孩子中最有心機智謀的,也是最善於偽裝的,這一點隻有白宣看得出來。
在白宣看來,長子白震可以說是大將之材適合做一軍主將。白慶之才在於運籌帷幄,上陣拚殺不是他的長項,隻看白慶和韓信互相引知己這一點就可推斷出白慶是帥才。而白寶別看年紀小不愛說話,但其實他是白震和白慶的綜合體,將來白震由於身份爵位的限製不可能有太大的上升空間,而真正會給白家帶來榮耀的定是白慶和白寶。很有可能白家下一代戰神的名頭會落在白寶身上,若問白宣為何這麽有信心,因為白寶的性格全盤複製了白宣的。
白宣小時候也不大愛說話,信奉的是能動手就別逼逼,白寶也是這樣。白宣動手能力很強,白寶也是。白宣膽子很大,白寶有過之無不及。當然,在家裏白寶啥時候都是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但對外人啥樣那就不好說了。似這等能打又能裝的人,一般情況下隻有他算計別人,而沒有遭別人算計的份。
當然,這都隻是根據孩子們的性格表現做出的推斷,準不準的有待時間檢驗。總的來說白宣對自己的兒女很滿意,因為真的是一個廢物都沒有。
這時候誰都沒說話,都等著白慶表態。白慶隻猶豫了幾息的功夫就抬起頭說:“爹,兒子大概能猜出是誰了,兒子還大概猜出了誰和李叔父沆瀣一氣了。”
白宣:“嗯,明白就好。你王爺爺和盧爺爺說了,隻要你願意他們絕無二話。再過幾年,爹就上門為你求親。至於李卿,孩子是個好孩子,可惜和白無緣。現在斬斷免得將來兩家撕破麵皮時,你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白慶:“兒子明白。爹,其實兒子也很喜歡馮嬌。”
白寶:“二哥,馮嬌是我的。”
白慶:“啊?啥時候的事!你倆一個六歲一個三歲,你倆,你倆!”
白寶:“我六歲她三歲正合適,二哥等嬌嬌長大你就老了。”
白慶:“哥就比你大三歲,怎麽會老。馮嬌每次見到我都叭叭叭的說個不停,怎麽沒見她那樣對你?”
白寶:“她說話別人聽不懂,隻有我能聽懂,她那是再告訴你教你以後別總是去找她。”
白慶:“你怎麽知道的,你當哥哥那麽好騙?”
白寶:“嬌嬌其實會好好說話,是我叫她那樣說的,而且隻有麵對你的時候才那樣說。哥,你明白了吧?”
哈哈哈哈,白宣和成蛟笑得前仰後合,雙兒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王瑤捧著肚子忍得好辛苦。
雙兒:“慶兒,妄你自詡聰明,如今被寶兒和嬌嬌耍了都不知道。好好跟你爹去北地!”
白慶:“好吧,我還需磨礪,爹,我跟您去。”
白宣笑到:“你和你大哥都得跟著爹去,家裏隻留下你們的母親、娘親,還有紫煙、白寶。這就夠了,當年紫煙在文信侯府住了一個月就鎮住了一幫魑魅魍魎,如今在鹹陽誰敢跟我白府做對。告訴你們,太子也會去,你們明白了嗎?”
袁媛拍著胸口說:“夫君怎麽不早說,害得妾身如此擔心。夫君可要照顧好扶蘇。哦哦,照顧好太子啊。家裏不用夫君操心,有妾身和雙兒在,誰也不敢把咱家怎樣。”
白宣:“為父隻是這麽一說,大王一統天下之前,咱家應該是安穩的,未雨綢繆是必要的,但也不必草木皆兵。段家、崔家、馮家、兩個王家、蒙家,楊家,這都和咱家同氣連枝,還有那些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兄弟關鍵時刻都能出手相幫,料也無妨。”
成蛟:“師尊,我咋辦?”
白宣:“你準備做兩三年浪蕩公子吧,趁機多生幾個娃。功夫兵法不能落下,時刻關注北地軍情。冒頓,我給你留著。”
“謝師尊!”
白宣轉身捧著紫煙的臉說到:“又多了一隻飛鳳簪,你婆母的心意你要記在心裏。為父也是無奈答應了你和扶蘇的婚事,其實我家紫煙嫁給那個傻小子,是他家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成蛟一臉尷尬的說:“師尊,弟子還在這呢。扶蘇是弟子的親侄子,你這樣說實在是。再說,扶蘇也沒您說的那麽不堪嘛。”
白宣:“等你有了閨女,等你閨女快嫁人的時候,你就知道師尊的話沒錯了!”
袁媛:“哎呀呀,時候不早了,都去休息。夫君,明天還得上朝呢,孩子們還得去書院呢。夫君,你那三個弟子帶誰去?”
白宣:“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