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似有所悟
扶蘇看著紫煙那張漂亮的臉,心裏在琢磨。
“父王和母妃說紫煙姐姐是我將來的妻子,看著紫煙姐姐的臉就覺得親切。要不我讓她親我一下?”
扶蘇的話剛要出口卻又咽了回去,因為他看到紫煙那兩排雪白雪白的牙齒似乎在閃耀著寒光,而且這張臉越看越像白宣。在扶蘇心裏白宣是如同山一般的存在,是在被父王責罰時的靠山。同時,白宣又是太子太傅,雖說現在扶蘇還小還沒有正式的啟蒙,白宣對他也采取的是寓教於樂的教育方式,但這並不意味著扶蘇在白宣麵前可以為所欲為。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扶蘇對白宣是心存敬畏的。這紫煙的模樣太像白宣了,扶蘇看到紫煙就不由自主的想起白宣。
天地君親師,扶蘇雖然是太子是儲君可畢竟不是真正的君,還是要尊重師傅的,所以他麵對漂亮的一塌糊塗的紫煙時不敢太過放肆。扶蘇很調皮,調皮的孩子一般都很聰明,所以扶蘇選擇了降低一個要求。
“那個,我不喜歡你穿男裝的樣子,因為和師尊太像了,我要求你換上女裝,嗯。”
紫煙有點詫異,因為她早已做好收拾扶蘇一頓的準備,一定要讓扶蘇心裏留下一個慘痛的教訓。可是沒想到扶蘇竟然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這就好比紫煙攥緊的拳頭一下打在了空氣上,紫煙茫然了。
就在這時白慶拎著棍子衝了上來,他一見扶蘇和姐姐麵對麵跪坐大眼瞪小眼的樣子,白慶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平時他和扶蘇是稱兄道弟沒大沒小,而且多半都是白慶算計扶蘇,如今看到扶蘇這個特傻特傻的兄弟居然跟自家姐姐麵對麵拉手手,白慶頓覺心中不自在,這就好像是自家園子裏的好白菜被一隻豬盯上了一樣令主人十分惱火,於是白慶用棍子指著扶蘇喝到:“呔,哪裏來的賊人,闖進我姐的閨閣內意欲何為?說,這棍子是不是你扔的!”
扶蘇白了白慶一眼說到:“咱倆成天泡在一起都一個被窩睡過,你居然問我是誰,你是不是傻?”
白慶:“我再傻也不會把墨汁往自己嘴裏放。”
扶蘇:“往嘴裏放墨汁總好過把自己活的尿泥放自己嘴裏。”
紫煙:“尿泥?放嘴裏?白慶,以後不準你用我的杯子喝水。”
白慶跺著腳說:“我沒有,是他胡說的,我沒有。”
扶蘇笑嘻嘻的說:“你成天把我吃墨的雅事當做笑話講給別人聽,如不知聽到的人都誇我胸藏文墨。可我卻從不把你吃尿泥的事情告訴別人,如此以比較我卻比你厚道多了。”
白慶:“那你還跟我姐說!”
扶蘇:“你姐是別人嗎?”
白慶:“呃,她是我姐不是你姐。”
扶蘇:“父王說過,紫煙姐姐是大秦太子妃,我是大秦太子,這樣算來我和紫煙姐姐的關係比你還親。”
紫煙:“誰和你親,我去換衣服了。”
扶蘇揮著小手說到:“去吧煙煙,我和小慶繼續掰扯掰扯。”
紫煙:“不準叫我煙煙,叫姐姐。”
扶蘇:“好的,煙煙姐姐。”
紫煙看著嬉皮笑臉的扶蘇一時間也拿他沒辦法,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內室。扶蘇目送紫煙和奶媽綠衣進了內室之後轉身對白慶說:“還不把棍兒扔了,沒大沒小的不懂規矩。輪身份我是太子你是公子連世子都算不上,論年齡我比你大一個時辰,輪關係我是你姐夫,在我麵前沒有你張牙舞爪的地方,坐下!”
白慶想要反駁可是還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隻好喪氣的扔下棍兒坐在複蘇身邊。等他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今天的扶蘇和以往謙遜和善的樣子不大一樣。
“咳咳,扶蘇。”
“叫我什麽?”
“扶蘇哥~~~”
“嗯,以後就這麽叫,等我和紫煙姐姐成了親再叫姐夫不遲。”
白慶:“我呸,我爹說了,想娶我姐得我姐自己願意。你呀別太得意了。”
扶蘇:“那哥哥就憑本事把你姐娶回家去,嘿嘿。”
白慶:“你能有啥本事。”
扶蘇:“白慶,你看不起我就等於看不起你爹,需知我可是你爹的弟子。不對,應該說嶽父大人是我的師尊,我的本事都是嶽父大人教的,你敢說我沒本事?你這個不孝之子。”
白慶:“呃,算你狠。”
白慶覺得姐姐沒回家之前他總能壓住扶蘇一頭,可是姐姐一回家這扶蘇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連說話都會兩頭堵了,堵得白慶光生氣還沒發反駁。白慶哼了一聲轉身看著別處,扶蘇得意的站起身來到處溜達,摸摸這個看看那個最後居然坐在了紫煙的榻上。
白慶:“那是我姐的臥榻,你怎麽可以隨便坐,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扶蘇:“我還小呢,你姐也沒成年,咱們都屬於頑童,頑童不在男女大防之列。白慶,你平時是不是把全部心思用在胡鬧上了,你這樣下去將來我怎麽用你啊,你得學呀,得學。”
白慶又被扶蘇不軟不硬的打擊了一下,他決定不理扶蘇了。
紫煙換了女裝,她從內室走出來的時候,扶蘇頓覺天也亮了花也開了連窗外的鳥兒都叫的異常動聽。這孩子學著嬴政的樣子走上前去拉住紫煙的手說:“煙煙,你真美。”
“鬆手,我不說第二遍,再不鬆手還踹你。”
哈哈哈哈,白慶笑得在地板上打滾,扶蘇那尷尬的樣子讓白慶看了就解氣。
紫煙:“別鬧了,王妃在府裏呢,我應該去拜見的。”
扶蘇:“我帶你去。小慶,走哇。”
白慶躺在地板上擺著手說:“我不去,我就在我姐這待著,這舒服。”
扶蘇:“哼,將來我一定領著你去北地,一定把你放在榆林塞,我看你還懶不。”
白慶:“既然知道將來得受累,那就應該趁現在多休息,我先睡會兒。姐,我躺你榻上行不?”
紫煙:“不準用你的嘴碰我的枕頭。”
扶蘇哈哈大笑跟著紫煙下樓去了,白慶氣得一屁股坐在姐姐的我踏上,他想了想最後躺在臥榻前的地毯上了。
白家正堂內,段玲瓏摟著紫煙喜歡的不肯撒手,袁媛在一邊驕傲地說:“我沒說錯吧,我家靜兒知書達理溫柔懂事,你看,知道王妃嫁到立刻來拜見你了。”
段玲瓏:“姐姐說得對,本宮覺得和靜兒天生有緣。哎呀,來得匆忙沒給靜兒準備禮物,喏,這隻飛鳳簪就送給靜兒。”
說著話段玲瓏從頭上拔下飛鳳簪插在紫煙的發髻上,這隻飛鳳簪通體黃金打造,張開的翅膀和尾羽上鑲嵌著各色寶石,鳳嘴中叼著一串拇指大的潔白圓潤的珍珠串。此等規格的飛鳳簪隻有王妃才可佩戴,像袁媛這樣的貴婦也有飛鳳簪但是形製規格要比段玲瓏的低了好幾個檔次,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這是身份的象征。
這隻飛鳳簪對於紫煙來說顯得太大,但是的確很好看狠華貴,就連袁媛見了都喜歡得不得了。
滿鹹陽的世家貴婦中能夠擁有這樣的飛鳳簪的人不足一個巴掌的數,全是曆代秦王後賞賜,平時是不能戴的,隻有國朝大典、進宮麵見王後或者家族祭祖時才戴出來顯示一下身份和榮耀。能得到飛鳳簪的女子無一不是年紀比較大的世家貴婦,像紫煙這麽小的隻此一個。
扶蘇聽著段玲瓏和袁媛不住口的誇紫煙,再看看紫煙那乖巧的模樣,扶蘇坐在一邊不住地笑,為此紫煙偷偷白了他好幾眼。不過被段玲瓏看到時卻越發的高興,因為段玲瓏以為這對小兒女天生有緣。
傍晚時分,章台宮犬丘殿內,段玲瓏為嬴政更衣。
“大王,臣妾見到紫煙了。”
嬴政笑到:“寡人也看到了。”
“臣妾是在白家看到的,不知大王在哪裏看到紫煙的?”
“寡人是在靜竹居看見的,那時這孩子正和震兒、小慶據案大嚼。”
段玲瓏驚訝的問:“不可能吧,紫煙一直在府內休息,知道我來才起來拜見的。她怎會去靜竹居,這,難道白家還有一個紫煙?”
扶蘇:“母妃,白家隻有一個紫煙,您看到的是您先看到的紫煙,父王看到的是父王想看到的紫煙,可兒臣看到的卻是跳窗子進屋還把兒臣踹倒在地威脅一頓的紫煙。不僅如此,兒臣還看到從男裝變回女裝的紫煙。”
嬴政聽罷哈哈大笑抱著扶蘇親了一口問道:“父王給你找的太子妃如何?”
扶蘇:“好。”
爺倆個擠眉弄眼嘀嘀咕咕,段玲瓏在一邊茫然的說:“這丫頭,真是個古靈精怪的,我那隻飛鳳簪是不是給的太早?”
嬴政:“給都給了難道還要回來不成?玲瓏,紫煙就是咱家的兒媳,寡人就喜歡這樣的孩子,太規矩的不好,也隻有這樣的紫煙才是大兄和商君女兒呢。”
段玲瓏點著頭似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