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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血夜鹹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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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一匹快馬衝進匈奴大營內,馬上騎士一隻驅馬衝到金頂大帳前才飛身跳下戰馬跑進大帳。


  “大單於,我們抓住一個秦人。哦不對,是一個秦人打扮的匈奴人。他說現在義渠城內隻有樊於期和成蛟的三萬人,鎮北軍已經撤走了。他還說大單於知道成蛟,秦王也知道成蛟,他說讓大單於想想秦王會不會把成蛟送給大單於。”


  頭曼聽的雲山霧繞,詹摩多似乎聽出了點門道。


  “那個人呢?”


  “百夫長和其他兄弟正把他帶回來呢,應該一會就到。”


  詹摩多:“那就等他們會在再說,下去吧。”


  匈奴斥候答應一聲轉身就跑,這一等一直等到天黑也沒見那個百夫長回來,詹摩多急了叫人把那個匈奴斥候叫來。


  “你不是說你們百夫長馬上回來嗎?怎麽現在還沒見到人?”


  斥候:“我不知道哇。”


  詹摩多:“去找!你這個蠢貨!”


  斥候轉身就跑,等到後半夜這位盡職盡責的斥候回來了,他拎著一大口袋,他見了頭曼和詹摩多之後也不說話把口袋調過來一抖樓,四顆被野狼啃得頭蓋骨都露出來的人頭滾到詹摩多腳邊。


  詹摩多:“滾出去!滾!”


  斥候轉身就跑,詹摩多氣得叫人把四顆人頭裝在口袋裏給那個斥候送去。詹摩多下了死命令,必須是把那個斥候滾在木樁子上然後把這四顆人頭掛他脖子上。


  詹摩多:“太可惡了,這麽笨怎麽當的斥候。去查查他是誰的小舅子!”


  一個呼延氏的骨都侯靠近詹摩多小聲說到:“大都尉,這小子是您前不久收的那個仆理氏的小母牛(指匈奴美女)的弟弟,所以他是您的小舅子。”


  詹摩多:“咳,砍在他還算辛苦的份上就不罰他了,給他一隻烤羊和酒。”


  骨都侯:“是~~~”


  頭曼:“行了,多大點事哇,跟一個斥候發什麽火。我的大都尉,從那四顆人頭上你就沒看出些什麽?”


  詹摩多:“大單於這一提醒,我有點明白了。那個人是不是要斥候告訴我們義渠城是個陷阱?”


  頭曼:“八成是這樣,你看看蘭鄙俚和鎮北軍這仗打得,那真是情意綿綿,就差擺上酒肉吃吃喝喝了。我算看明白了,這個蘭鄙俚就是在坑我們,他定是和那個狡猾的跟狐狸似的崔固,還有心狠手辣的馮去疾早就商量好了,故意挖個坑騙咱倆上當。”


  詹摩多:“可這樣做蘭鄙俚能有啥好處哇?”


  頭曼:“他剛從大秦回來,見了他那個親外甥他能不有所圖謀嗎?他這樣幹好處太多了,最大好處就是消耗你我實力,當咱倆虛弱的時候這隻老狼就會一口咬過來,哼!定是如此!”


  詹摩多:“大單於說得對,可是萬一蘭鄙俚沒這樣做豈不是白白放過成蛟這隻大肥羊?”


  頭曼:“也對。不如這樣,你領著人去試探一下,我在後麵接應你。”


  詹摩多:“這個,好吧。萬一是個坑,大單於你可一定要拉我一把啊!”


  頭曼:“放心放心。”


  前往義渠城的路上,詹摩多的三萬大軍隆隆開進。詹摩多騎在馬上一邊走一邊磨叨:“你讓我放心我就會放心嗎?誰信你的話誰是就是傻麅子。早知如此不如不攛掇他來了,現在看來還真是個坑。停止前進!”


  三萬大軍停在路上,那位骨都侯催馬過來問:“大都尉,為啥不走了?”


  詹摩多:“走個屁,明知是個坑還往裏跳?”


  骨都侯:“大都尉,咱要是這麽回去大單於肯定不高興了。”


  詹摩多:“你說得對,你領著五千人攻一下義渠城。”


  骨都侯:“啊?”


  詹摩多:“啊什麽啊!快去,本都尉在後麵接應你!”


  骨都侯咧著嘴領著五千人馬衝向義渠城,當距離義渠城十裏的時候,骨都侯說什麽都不往前走了。


  骨都侯:“詹摩多你這個老不死的,我不就是沒把我妹子先給你嘛,你至於把我往死裏整不?你不仁我不義!來人,告訴大都尉,就說附近沒有伏兵,義渠城的百姓正撤離呢。”


  消息送到詹摩多那裏,詹摩多大喜過望。


  “那還等什麽呀,叫他趕緊堵住義渠百姓,莫要跑了成蛟。傳令,全軍突擊!對了,快告訴大單於。”


  嗚嘟嘟嘟嘟~~~~

  兩萬五千匈奴鐵騎潮水般的衝向義渠城,然而事情並不是詹摩多想的那樣子,當詹摩多和骨都侯回合在一起猛攻義渠城的時候,他發現身後到處都是鎮北軍的戰旗。


  被嚇傻了了的詹摩多一刀砍了那個骨都侯領著全軍迅速後撤,然而卻晚了,大秦的疆域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一場混戰下來,滿身是傷的詹摩多僥幸殺出重圍,當他跑回頭曼的大營時,身邊隻剩不到一千人。


  頭曼不僅沒有怪罪詹摩多,反而設酒宴給詹摩多壓驚,把詹摩多感動的拍著胸脯賭咒發誓的要為頭曼效死。當醉醺醺的詹摩多被親衛抬出去之後,頭曼冷冷一笑說:“為我效死,你什麽時候死我什麽時候都會笑,你以為你比蘭鄙俚強嗎?在我眼裏你們這兩隻老狼最好自己掐死,省的我費心思收拾你們。話說,那個被抓住的秦人打扮的匈奴人到底是誰呀?”


  兩天後,頭曼率軍撤回頭曼城。而在義渠打了詹摩多一個伏擊的鎮北軍再次撤退了,這一次是真的撤往榆林塞了,因為鎮北軍軍司馬馮去疾,北地三郡長史崔固聯合簽署的命令已經送達義渠城交給了成蛟。


  命令中說上郡那裏戰事正酣,蘭鄙俚有增兵趨勢,鎮北軍正在著手布置一場大的殲滅戰,兵少了不行。軍令中要求北地和隴西兩郡務必堅守各自防區,即便匈奴來襲也要堅持到大軍主力全殲蘭鄙俚所部的時候。


  這對於樊於期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在成蛟接到軍令的當天,一匹快馬衝出義渠城直奔關內而去。


  這匹快馬跋山涉水日夜兼程,半月之後終於剛到鹹陽郊外的一處莊子。


  莊子深處一見大屋內,莊上的管家將一封信小心的放在一個身材隻有十二三歲的孩子那麽大,卻長著一顆成年人的腦袋的侏儒麵前的桌案上,然後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等著這個侏儒問話。


  侏儒看完了信將其狠狠摔在地上。


  “搞麽斯搞!現在動手就是找死。現在大秦沒有對外開戰,國內也很消停,鹹陽這裏有鹹陽衛戍,鐵鷹軍、旄頭騎。十五萬精銳團團保衛鹹陽,單單是王城就有鹹陽衛戍和鐵鷹軍兩道防線,王城內還有內廷禁衛、冷鋒。最裏麵還有隱衛!怎麽殺嬴政,全賠進去都不夠!”


  管家:“家主的意思是若是不好刺殺嬴政,那就先殺了白宣。”


  侏儒:“又不是沒試探過,白家的武安君府,靜竹居總店,袁家村,軍帥府。哪裏沒試過!全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你以為白宣是按好殺的,我跟他交過手,我的兩個弟弟全死在他手上,我身上這道傷疤也是拜他所賜。”


  這個侏儒就是當年在邯鄲多次刺殺嬴政、趙姬和白宣的楚地三梟中碩果僅存的老大血梟。


  血梟站起身來到房間一角的木架子前,他伸手拿下架子上的厚背長刀和那麵鬼麵銅盾。


  “我等了這麽久,等的骨節都快發毛了,你以為我不想殺了白宣嗎?可是最近我們的行動有些頻繁已經引起了白宣的警覺,這個時候真的不適宜在有所舉動了。”


  管家:“家主說,此時鎮北軍調集全部精銳到上郡,意圖全殲蘭鄙俚所部,隴西郡自顧不暇,此時若不舉事恐怕再也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血梟沉思片刻之後說到:“那就動手,不過這一動手再難回頭。若不能取勝則是死無葬身之地,他們都準備好了嗎?”


  管家:“早已經準備好了,請長老下令!”


  血梟扔下盾牌和長刀招手把管家叫到身邊,隨後血梟在牆上拍拍這拍拍那,隻聽嘩啦一聲,牆上開了一身門。血梟端著蠟燭走進密室,他用身體擋住一隻青銅鑄造的半人高的櫃子,隨後不知道怎麽搗鼓的,這櫃門打開了。


  血梟:“名冊在這,現在要盡快告知每個人,動手時間就在今晚子時。白宣那裏不要動了,全力以赴殺嬴政!”


  血梟將櫃子裏的名冊和令牌一股腦的端了出來交給管家,管家接過問到:“長老,那個家主親自安排的人告不告訴?”


  血梟想了想說:“不用你管了,她知道該怎麽辦。你出去。”


  管家捧著東西低著頭轉身出去,血梟轉身關上櫃子,就在他鎖好櫃門的時候隻覺得胸口一涼一熱隨後劇痛襲來。


  血梟低頭看去隻見胸前透出的刀尖真是他自己的那把厚背長刀的。血梟二目圓睜,艱難的轉過頭來,他看到了管家那張冷峻的臉。


  血梟:“你!”


  管家:“大秦冷鋒鹹陽都尉,丁三。”


  血梟知道職務是真的,至於丁三大概就是個編號。


  血梟:“好算計,夠狠!”


  撲通一聲,血梟栽倒在地雙腿一蹬斷了氣。


  這一些鹹陽一如往常一樣平靜,但這平靜的外表下卻充滿了血腥氣味。冷鋒從後宮宦官宮女中、王城禁衛中、鹹陽衛戍中、各官署中、府邸中,從靜竹居、禦香樓、九嵕書院、九嵕宮、軍帥府甚至白家別院中抓出了近千麗榮餘孽。


  這一夜李斯的廷尉獄和冷鋒的囚牢內人滿為患,拷打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隨著一具具殘缺不全的死屍拖出,一隊隊的的冷鋒再次出發,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一夜沒合眼的李斯、廷尉丞還有黃崆終於鬆了口氣。


  李斯:“應該不會有漏網的了吧?”


  黃崆:“喘口氣,再查一遍。”


  廷尉丞:“二位大人,下官總覺得心裏沒底,那個莊子裏的銅櫃裏有半塊玉牌,很顯然另半塊一定在一個人手裏。可是這個人卻絲毫沒有記載,下官擔心。”


  白宣:“你的擔心不無道理,這件事交給本君,你們快快結案。”


  李斯三人連忙起身施禮:“拜見君侯。”


  李斯:“涉案之人共計兩千一百四十七人,出去拘捕被殺和死於刑訊的還剩一千九百二十九人,請君侯示下。”


  白宣:“殺!”


  黃崆:“君侯,這些人的家眷如何處置?”


  白宣:“殺!”


  廷尉丞:“君侯,有些,有些是贏姓。”


  白宣:“殺!誰敢縱容一個,誅三族!這不是本君說的,是大王!”


  “喏!”


  三天時間內,所有涉案之人包括其三族內的親屬全部被殺,這些殺戮都是在夜裏進行的,所以鹹陽城內的百姓們並不知道一場血腥的屠殺就在他們身邊發生。三天時間,殺了將近萬人才算結束。


  這三個晚上巡街的武侯、更夫發現你就是用腳踹門這家的狗也不會叫一聲,濃重的血腥味和死氣已經把這些感覺靈敏動物嚇得用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縮在窩裏或者任何一個旮旯裏瑟瑟發抖。


  王城內,章台宮後麵的犬丘殿內,每天夜裏都會傳出秦王嬴政憤怒的咆哮聲!這三個夜晚成了秦王政即位以來最恐怖的三個夜晚,後來人們稱呼這三個夜晚為“血夜鹹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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