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躲不過
在邯鄲的時候,白宣每次牽著煙蘿的手都覺得很有麵子,一來是因為倆人的顏值非常高,走到哪裏絕對是一片驚豔。二來是因為倆人的身份,準確的說是因為煙蘿的身份。滄海閣主哇,別說是在邯鄲就是在天下也是凶名赫赫的存在,誰沒事作死的要去牽著滄海閣主的手呢,嫌自己命長嗎?可是白宣就可以隨時隨地的牽著煙蘿的手到處晃悠,殺人不眨眼的滄海閣主在白宣身邊的時候就和一個懷春少女差不多,沒有一絲一毫的凶煞之氣,你說能不讓人瞠目結舌嗎。
可如今煙蘿主動上門的確讓白宣很是為難,自打煙蘿來了之後白宣的心就懸了起來,本來呢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也給煙蘿在鹹陽城內買了一套宅院,甚至還在九嵕山挨著蒙家莊園的地方給煙蘿買了一處莊園,這兩處產業煙蘿毫不客氣的收下後,白宣總算是放心了。白宣知到,憑煙蘿的聰明勁定然明白自己送她兩處產業的用意。然而,讓白宣沒想到的是,煙蘿最終還是登門了。
煙蘿一隻斜眼看著白宣,嘴角上的笑容時隱時現。煙蘿看見幾個侍女施禮之後轉身奔進內院,還看見白宣的腦門上瞬間出現了汗滴。與此同時白宣的眼神和煙蘿的眼神碰到了一起。
“阿宣,姐姐讓你為難了。”
白宣:“蘿,這事早晚也得讓她知道。俗話說得好長疼不如短疼,索性這次就說開了吧。”
煙蘿:“你們小夫妻正是情濃時節,如此一來你就不怕你們夫妻之間不睦嗎?”
白宣:“你也知道哇,那你還來。來就來吧,你倒是提前告訴我一聲啊,我剛跟呂不韋達成協議你就來了,這實在是令我措手不及,如今我腦子裏一片混亂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煙蘿笑道:“一向臨危不懼的公子宣如今也知道害怕了,可見官位越高權力越大膽子就越小。”
白宣:“誰說的,我這不是牽著你的手進門了嘛,這事換成是呂不韋試試。”
正說話間,媛兒拎著雙兒從內院走來,白宣心虛的看著媛兒不不靠近,忽然覺得煙蘿剛才的話其實也是很有道理的,現在白宣麵對媛兒的時候的確是有些害怕。
媛兒來到白宣和煙蘿麵前仔細打量了二人一番,重點是看了看倆人牽在一起的手。這個氣氛很是尷尬,雙兒一看這氣氛正要說點啥解除尷尬,卻不料媛兒突然開口說道:“夫君,妾身聽聞貴客到來,連忙出來迎接。不知這位嬸嬸是何方神聖啊?”
嬸嬸,何方神聖。白宣突然有種想笑的感覺,突然覺得媛兒的智商唰的就提高了不少。嬸嬸,煙蘿無論從哪方麵看也不像白宣的長輩,媛兒這樣稱呼煙蘿絕對是故意的。至於何方神聖這個詞隱含之意就是在變相的罵煙蘿不是人,煙蘿是絕對能明白的,可就算煙蘿明白也不能把媛兒怎樣,因為媛兒很客氣的用了何方神聖這個詞,相當恭敬了,想想看那些世家大族的正夫人見到夫君領回的妾室的時候一般都會說賤人,狐狸精啥的。可媛兒管煙蘿叫嬸嬸和神聖,這絕對夠客氣夠尊重了。
媛兒是客氣是尊重了,可是這個問題對於白宣而言還不如直接喊煙蘿為賤人狐狸精痛快,那樣的話白宣不用想就可以直接說出煙蘿和他的關係。但現在,白宣必須找個合適的身份給煙蘿。
雖然大家心裏都明白,這件事馬上就要揭蓋子了,但是不到最後白宣是不願放棄抵抗的,這涉及到將來的夫妻和睦哇不可不謹慎。
就在白宣搜腸刮肚的給煙蘿找身份的時候,王離跑了進來。
“師尊,大王急招,晉陽軍報到了。大王命師尊速去九嵕宮!”
哎呀,真是及時雨呀。白宣此刻很想振臂高呼我王英明啊。白宣把煙蘿的手塞進媛兒手中並說到:“媛兒你也聽到了,大王急招軍國大事不能不去。這位是滄海閣主玉娘子,是大王和你家夫君在邯鄲時的恩人,是貴客,雙兒認識閣主稍候讓雙兒跟你說。媛兒,你務必要代替為夫好好招待,我走啦!”
嗖,白宣拉著王離轉身就跑,眨眼之間消失不見,煙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媛兒:“閣主笑什麽?”
煙蘿:“沒什麽,似乎又回到從前,想起了和君侯初見時的場景。夫人,煙蘿就要回邯鄲了,臨走之前見見故人。呐,這是禮單。”
煙蘿說的風輕雲淡,那表情就好像真的是白宣多年的好友一般。媛兒蒙了,白福卻在一邊暗暗讚歎煙蘿不是一般人。
媛兒:“哦,既然是故交那就請嬸嬸到堂中用茶,我家夫君軍務繁忙招待不周還請嬸嬸海涵。”
煙蘿:“我雖比你大,可也大不了太多。嬸嬸不敢當,姐姐還是可以的。”
媛兒:“我還是稱呼你為閣主吧,這樣顯得尊重。閣主哇,滄海閣是幹嘛的呀,買胭脂水粉嗎?”
媛兒是故意這麽問的,其實她更想問煙蘿這滄海閣是不是青樓。其實媛兒對煙蘿剛才的解釋一點都不相信,這年月男女之間除了兄妹夫妻之外,其他的關係都不是正常的。還故人,看他倆牽著手的樣子媛兒就恨不得放出大黃咬煙蘿。
但是媛兒的裙帶被雙兒悄悄拽住,媛兒發現雙兒的臉色很是鄭重。媛兒知道雙兒見得世麵多,對白宣過去的事也知道不少,想必煙蘿的真實身份雙兒是清楚的,既然雙兒都如此鄭重,想必這個滄海閣主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媛兒的話剛一出口,白福就變了臉色。
“咳咳夫人,閣主是貴客,還是先請入正堂再敘舊吧。”
白福的話讓媛兒心中一突,白福侍奉白家三代那閱曆那經驗不是一般人可比的。雖說白福隻算是白家的大總管,但是他說出的話白府上下沒一個人敢不聽的。當然,白福對白宣兩口子絕對忠貞無二,因此白福這樣說媛兒就會明白這是白福在提醒她。
媛兒心中一突,頓時對煙蘿重視起來。
“閣主遠道而來,一路辛苦,閣主請。”
煙蘿:“夫人客氣了,雙兒,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雙兒規規矩矩的行禮拜見煙蘿。
“有勞閣主下問,雙兒一向都好。許久不見,閣主風采依舊。”
煙蘿嘻嘻一笑說:“雙兒出落得越發的可人兒了。”
煙蘿帶來的禮物多而且名貴,這讓媛兒心中越發的堵。在媛兒看來這煙蘿就是來示威的,就在上茶寒暄的空當裏,白福將滄海閣究竟是幹啥的告訴了媛兒。媛兒頓覺頭皮發麻,心中對煙蘿升起了一絲忌憚。如今一見煙蘿送上這麽多這麽貴重的禮物,媛兒就知道煙蘿身家之豐厚不次於白家。這是個有實力有手段有資本的競爭對手,媛兒暗中比較了半天,發現自己除了比煙蘿年輕了一些之外,最大的優勢就是自己的爹和白宣曾經同生共死過,於是媛兒問煙蘿:“不知閣主是如何與我家夫君相識的。”
煙蘿:“是君侯在危急時刻自己去滄海閣找我的,但是我正在沐浴,君侯直接來到我身邊,就這樣我們就認識了。”
媛兒頓覺一股怒火直衝頭頂,這是挑釁,明目張膽的挑釁。媛兒頓覺滿心的委屈、憤懣,雙眼霎時間一片模糊,她抬起頭瞪著煙蘿問:“閣主,當時,你穿衣服了嗎?”
噗,煙蘿實在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九嵕宮內正殿,白宣正在指點嬴政批閱奏折。晉陽的軍報確實來了,隻不過是一些例行軍情通報。晉陽的反叛早已平息,但蒙驁父子卻沒有離開,蒙驁坐鎮太原,命蒙武率軍抵近韓國邊界。如今,秦軍步步緊逼,逐步蠶食韓國疆土。與此同時,駐兵上黨的王翦和王齕分別以相同的手段開始蠶食趙國和魏國的疆土。秦軍在三個方向上同時挑起了摩擦,這些摩擦規模雖然不大,但往往都是秦軍占據上風,趙、魏、韓三家都是采取忍讓的態度。
嬴政批完一份奏折放下筆,卻見白宣正在寫一份軍令。
“大兄準備發布什麽軍令?”
“跟你說過的,如今時機已經成熟。命王翦、蒙驁停止對趙國和韓國的騷擾,王齕則把針對魏國的摩擦規模搞大。”
“大兄是想先攻魏嗎?大兄就那麽在意韓非嗎?”
白宣嘿嘿一笑說:“小政,你覺得大兄應該先攻誰?”
嬴政:“韓!”
白宣:“既然明白為何還問?”
嬴政:“大兄,現在呂不韋看過的奏折發布的政令都要送到九嵕宮讓寡人過目,呂不韋還說以後會親自來九嵕宮指導寡人處理政事。大兄,如今寡人才知道這王位不好做君主不好當,寡人很是懷念在北地的日子。”
白宣:“從你坐到這個位置上開始,很多事就由不得你了。想要解脫唯有等咱們都老了的時候才行。”
嬴政:“寡人怕是隻有死了才能真正解脫。大兄,你在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吧?你躲到寡人這裏就不怕家裏鬧翻了天。”
白宣歎了口氣說:“小政啊你可千萬要記住哇,麵對美女的時候一定要控製住自己呀,須知衝動是魔鬼,失控準後悔啊。”
嬴政哈哈大笑正要再調侃兩句,不料趙高來報。
“啟稟大王、君侯,君侯夫人、滄海閣主雙兒縣主一起來到宮外,說是要見大王和君侯。”
白宣長歎一聲一頭杵在桌案上,嬴政吧嗒著嘴說:“怎麽還追到這裏了,寡人還小哇弄不清這事,沒法做主哇。大兄,大兄別裝死,趕緊告訴寡人如何處置才好?”
白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見吧。”
嬴政:“宣。”
黃崆:“宣君侯夫人袁媛,滄海閣主煙蘿,縣主雙兒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