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貴客到
來的不是別人,是紅綿和徐安。話說自打回到大秦,白宣一直還沒見過他倆呢,沒想到竟在這裏見到了他們。
白宣:“老徐、紅綿,你們能來真叫我喜出望外呀。老徐你們是不是不回趙國了?”
徐安:“綿綿沒說要回去,我無所謂了,她在哪我就在哪。”
紅綿白了一眼徐安之後對白宣說:“我還有些事沒辦完暫時不回趙國。聽說你買了一處酒肆,不知可否借給我暫居?”
白宣:“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過,小弟有個不情之請。”
紅綿:“想讓我護著你的小情人對嗎?”
白宣:“不是情人,是妻子,應該說是正妻。”
紅綿:“公子宣,你現在也算是有官職再身之人,大王和太子對你也是另眼相看,再加上令祖在軍中的人脈,假以時日公子定會成為大秦棟梁。到那時什麽樣的高門閨女娶不得,非得要娶一個小戶人家之女,以她的門第對你似乎沒什麽助力呀。”
白宣:“我娶得是自己的妻子,是陪著我一輩子的那個人。我不管你們怎麽想,反正我就要娶自己喜歡的,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
徐安:“好,阿宣說的極好,這才是視門第尊卑為糞土,這才有大俠的風範,愚兄恭喜賢弟。”
“多謝徐兄。”
紅綿:“既然你想好我也不多說,好,我答應你。快領我去見她,我倒要看看能勝過玉娘子的女子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白宣拱手說到:“姐姐,求你不要提玉娘子好嗎?”
紅綿伸出一隻玉手,食指和拇指搓動了一下,白宣立刻將一個錢袋放在紅綿手上,紅綿掂了掂錢袋滿意的揣進袖子裏。
袁媛的閨房內,袁媛和紅綿四目相對,夾在中間的白宣明顯可以感到四道眼光交匯處冒出的呲呲啦啦的小火花兒,還有從袁媛身上冒出的殺氣。袁媛的跪在榻上支起身子,右手有意無意的放在白宣腰間。這個動作讓紅綿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如此一來二女之間的對峙瞬間化解。
紅綿上前幾步把白宣扒拉到一邊,她握住袁媛的手說:“怪不得呢,你果然是個美人兒。”
袁媛:“姐姐也不差。不知姐姐是宣哥哥何人?”
紅綿:“你都叫我姐姐了,我自然就是白宣的姐姐呀。”
袁媛看向白宣,白宣連忙點頭說:“是姐姐,師姐。”
袁媛:“媛兒見過師姐。”
紅綿:“哇,嘴好甜。既然白宣開口相求,我這個當師姐的自然要盡心盡力。這幾天師姐陪著你住。我知道你舍不得他走,不過你們現在嘛多少還是要避嫌的。讓他住到靜竹居去。”
袁媛:“這,我聽姐姐的。”
紅綿衝著白宣揮揮手說:“這裏交給我,你就放心吧。天已經黑了,你們趕緊回靜竹居去,免得回去晚了被巡街武士盤問。”
白宣拱拱手領著李斯就走,而徐安則抱著劍靠著在門口不動。白宣:“老徐你不跟我走?”
徐安:“她在哪我在哪。”
白宣笑了笑說:“行,有你在我更放心,你可以住在廂房內。”
媛兒問白宣:“哥哥,這位先生是?”
白宣:“你可以管他叫姐夫。”
“姐夫。”
袁媛的一聲姐夫叫的幹脆利落,語氣中帶著欣喜。徐安拱了拱手轉身去了廂房,紅綿一指點在袁媛額上。
“果然是個伶俐的丫頭,這下你放心了吧?”
袁媛:“放心了,嘻嘻。”
白宣李斯急急趕回靜竹居,好在一路上沒遇到什麽麻煩。不過當他們來到靜竹居門前的時候,白宣心中警鈴大作,他一把拽住李斯倆人閃身躲到台階下麵。
李斯小聲問:“怎麽啦?”
白宣:“有殺氣。剛才我們走到門前十步以內的時候我聽到了弓弩上弦的聲音。我還看到周圍陰暗處有人影閃動,看樣子靜竹居內外都有埋伏。”
李斯:“那我們跑吧。”
白宣:“不用跑,他們想殺我們的話剛才就動手了,根本跑不了。到現在沒動手就說明他們對我們沒惡意,應該隻是出於防衛的緣故。”
白宣話音剛落,靜竹居的門被推開,嬴政的聲音傳了出來。
“大兄,是你回來了嗎?”
“小政,你怎麽在這。”
“哈哈,真是大兄,大兄快進來。”
嬴政噠噠噠的跑了過來,白宣也聽到靜竹居屋頂以及周圍傳來的弓弩鬆弦的聲音。直到這時白宣才拉著李斯從藏身處站了起來。
嬴政拉著白宣的手走進靜竹居,靜竹居一樓內空無一人,但白宣明顯可以感覺到柱子後麵陰暗的角落以及房梁上有輕微的喘息聲,若不是白宣耳聰目明根本就發現不了。
嬴政在這,而裏裏外外幾乎被層層包圍,看這架勢白宣就已經猜出是誰來了。
來到二樓,隻見臨窗的地方坐著一男一女,在這對身穿華服的男女身邊還站著倆人。搖曳的燭光映襯在這四人的臉上,讓白宣一眼就看出他們是誰。
“白宣、李斯,拜見大王、拜見王後,拜見呂相、拜見少府。”
秦王贏子楚嗬嗬一笑說:“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白宣,你不計功名,寡人可不能不計。免禮,賜座。”
白宣對麵見秦王倒沒啥激動,要知道他可是把秦始皇叫做小政,而且是隨時可以拎過來教訓一頓的,所以白宣對贏子楚也就隻有敬沒有畏。可李斯就不同了,他在呂不韋門下混了兩年,除了呂不韋之外從沒見過秦王。如今結識白宣之後一天之內不僅見到了太子,成了太子的宮官,現在又親眼見到了秦王和王後,這讓李斯激動地渾身哆嗦。要不是白宣拽了他一把,李斯怕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有呂不韋在一旁李斯哪裏敢座,子楚一見說到:“都坐。”
黃皓嗬嗬一笑說:“老奴還是站著吧,這樣方便伺候大王和王後。”
白宣拱手說到:“久聞少府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還請少府就坐,白宣少不得要敬少府幾杯。”
黃皓擺著手說:“使不得使不得。”
白宣:“如何使不得,若無少府從中周旋,豈有太子、王後和白宣的今天,這酒無論如何是要敬的。”
子楚聽了白宣的話很是滿意,他拍著黃皓的手背說:“你也坐吧,你跟別的內宦不一樣。”
黃皓眼圈一紅說:“謝大王賞。”
趙姬說到:“少府不要客氣,哀家也是應該敬少府酒的。”
黃皓連忙跪倒在地叩首答謝,子楚哈哈一笑拍了拍手,不多時酒宴擺好,隻是沒有樂師舞姬助興,想來子楚也是不想引人注意。
酒過三巡之後,子楚對白宣說:“白宣,你先是在邯鄲城外救了寡人和呂卿,之後救了政兒和寡人的王後。在邯鄲七年,你盡心竭力教導政兒,不讓他們母子受半點委屈,豁出性命保護他們母子周全。獻巧計助寡人大權在握,此等功勞寡人記在心中。章台宮你辭了賞賜,寡人心中頗為感慨。方才政兒回宮之後告訴寡人你買了這靜竹居,這也算喬遷之喜,因此寡人和王後換上平常衣衫來此祝賀,這賀禮自然也帶來了。白宣,你猜猜這賀禮是什麽?”
白宣看看嬴政,隻見嬴政的小臉上滿是得色,白宣也就猜出了幾分。白宣拱手答道:“多謝大王、王後厚愛。若是大王想把故武安君府邸和田產還給白宣,那麽白宣堅辭不受。”
趙姬麵露焦急之色,她連連向白宣搖頭,那意思是告訴白宣不能推辭。可是白宣話已出口,趙姬自然著急。除了趙姬之外,嬴政也是暗地裏直捅白宣。這些小動作子楚都看在眼裏,他微微一笑問白宣:“為何?”
白宣:“昭王命令剝奪家祖爵位宅邸田產,這件事朝中盡人皆知。如今此令未廢,大王卻將家祖田產宅院賜還難免會引起朝臣非議。白宣不願因為此事讓大王為難,待到白宣再立功之後,請大王 賜還不遲。”
子楚聽了這話笑了。
“白卿,寡人就依了你,這份禮物寡人給你留著。寡人的禮物你可以推辭,王後的禮物你就不能推辭了吧?”
趙姬:“公子宣,小政說你看上了一個女子,還說你需要一塊地收容你那些部曲的家眷。哀家求了大王,大王說你若接了令祖的田地宅院也就作罷。你若不接,隻要你喜歡隨便你挑。”
白宣:“那就把九嵕山下袁家村給了我吧,包括那山還有山下的田地,那裏的莊戶我全要了。我出錢買,絕不會強取豪奪。”
子楚:“準。你雖無爵位,但卻有官職,而且寡人相信你很快就會有爵位的,所以你的莊園交由將作少府承建,所需靡費由少府承擔。黃皓,此事由你主理。”
“喏!”
白宣:“臣,謝大王,謝王後!”
這下好了,圈地買地建房的費用都由少府也就是秦王的小金庫支付,如此一來不動用國庫眾臣也就沒啥好說的了,這也算是子楚借著送賀禮的名義變相的把白起的一部分產業還給了白宣。袁家村離鹹陽城有五十多裏,就算多劃給白宣一些土地也不顯山不露水。鹹陽雖好可也是個是非之地,哪裏比得上山清水秀的袁家村住著舒坦。子楚一點頭,白宣也就用不著親自跑著跑那去把各種公文見各種小吏,也省了不少靡費。
謝恩之後,白宣舉杯敬了子楚和趙姬,隨後又敬了黃皓和呂不韋。席間呂不韋衝白宣擠擠眼說:“你給為兄的那卷軍冊為兄已經辦妥,不日就會將袁功等人的功勳冊表連同撫恤發下。”
“多謝相邦。”
“你我兄弟客氣什麽,今後還要更加親近才是。袁家村附近有好去處給我留著,將來建個莊園和你為鄰豈不美哉?”
“那自然好。”
嬴政轉頭對子楚說:“父王,兒臣也想在九嵕山建一座離宮。”
子楚:“我兒是想離開父王逍遙自在嗎?”
嬴政連忙擺手說:“不是不是,聽大兄說那裏清淨,兒臣是想在那裏讀書應該很好。”
子楚:“大秦連年征戰,國庫空虛,少府也沒多少積蓄,此時緩緩吧。”
嬴政:“不用父王操心,兒臣覺得隻需把大兄弟呃宅院擴大一些另起一個院落就好了,嘿嘿。”
子楚明白嬴政的心思了,他指著嬴政連連說好。白宣小聲對嬴政說:“這事辦得好!”
哥倆雙全對撞互相看著對方嘿嘿直笑,這一幕惹得子楚捧腹大笑,也讓李斯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