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緣

  “第三試你不用比，我說，你過。”山上人久久不語。山下也一片寂靜，就連紫霄弟子也不明白為什麽遠遊而歸的掌門弟子要極力推薦一個癡人。


  見山上無人回應，白衣暗自傳音上山：“他是掌門要找那人。”山上立即有了回複：“準。”


  少年們一片嘩然與不可置信。三試連過，豈不是直接入門？不試而過在曆代收徒儀式中都是沒有的，這是開的第一個先例。那麵目癡傻之人是什麽身份，竟能叫一大門派打破規矩？同行而來的陸君珩心下也是駭然，不過並不妒忌，他隻要確信自己比試能過，又何須嫉妒他人，更何況那人是個傻子。


  此時山鍾響起，異聲頓消。諸長老從山上下來，朗聲宣布入門測試開始。第一試：試福緣；第二試，試心性；第三試，試根骨。


  拿到銘牌的候選少年們不再感歎，分開去不同山峰進行測試了。山腳留下的隻有白衣和葉風。


  白衣開口：“你與我有緣。”頓了頓，又糾正“你與掌門，與掌門之女有緣。”


  葉風依然沉默不言。


  見他不回話，白衣不惱，隻管自己解釋：“我名天心，是掌門一脈，這些年我在門外雲遊尋找一人。就是你。”


  “掌門膝下有一個女兒叫衣魚。天賦異稟比常人多出一魂。人體隻有三魂，少一魂就是你這種情況；多一魂，性格分裂，一日數變。”方才天心目光灼灼，是動過了識人之術。一目望去，知根知底。


  “早年掌門以封靈術封她一魂。封靈術本隻對鬼道使用，鬼道沒有肉身，容易降服；人有肉身，可能反噬，施展後封靈效果還不能長久，隨著年齡增長魂魄不斷壯大，衝破封印隻是時間問題。門內有一卷天書，記載著魂魄嫁接的方法，卻苦於沒有適合的修煉人。今日見你，我知吉人已至。”


  白衣人朝他行了一禮。葉風不受，還他一禮。姐姐教過她無功不受祿的道理，還沒出力就收禮，這不符合他的想法。


  葉風隻說四字：“我欲登天。”白衣人哪能不明白他的想法，哪個少年不做夢。修者飛天入地，好不威風。人在未經修煉時都不會明白，修行如蟾蜍爬滑石，日日不輟才有希望攀登更高境界，稍有懈怠，元氣是會透體逸散的。修行不易，要不他也不會身為掌門親傳弟子去做這遠遊之事，以圖事成之後掌門將他繼任掌門的身份安排妥當，才有機會借門派運勢衝擊更高境界。


  天心不願打碎葉風的夢想，拐了個彎激勵他：“人人都能修仙，能走多遠不全是福緣根骨心性的功勞，更重要的還是堅持堅持再堅持。”


  語畢，招出飛劍示意葉風上去，待站定，細劍乘風而起。


  這是葉風第一次上天，在天心薄如蟬翼的飛劍上他顯出愚人特有的畏懼，緊閉著眼念念有詞，聲音在風中被衝淡，誰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