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很好吃

  而非選民的城市，用選民的話說那就是“小孩子搭的積木，不過材料換成了石頭和木頭、鐵塊，而且比例大了點”而已，在這樣的城市裏的旅館，照明用的居然還是蠟燭！談到這一點，選民們都是當笑話說的。


  在這裏，葉風見到了他想見的人。


  對方看到他，一開始有點驚訝，但馬上就平靜了下來。考慮到葉風是以類似於瞬間移動的方式，也就是連咻的一聲都沒有就從空氣裏冒出來的方式，而且這時還是深夜，可以確定這人如果不是有著特別的倚仗，就是膽量過人。


  “不知尊駕深夜到訪，有何指教？”


  那人一臉認真，似乎是在很嚴肅地對待這件事。不過這樣的台詞隻適合放在古典小說裏出現，因而他的誠意值得懷疑。


  葉風倒也不計較，應該說，根本看不出來他有沒有計較的意思。


  “你的防護措施做得不錯。”


  葉風指的是對方貼在房間各處的卡片一樣的東西，上麵畫著歪七扭八的不知道是不是文字的東西或者是某種抽象畫，但是葉風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神聖文字。


  神聖文字來自世界之王。


  世界之王是全盤理解了世間法則的存在，惡魔語一樣在法則之中。雖然不能使用惡魔語，但根據對惡魔語的理解，世界之王開發出了惡魔語的變種，也就是所謂的神聖文字，是在惡魔語的基礎上形成的另一種語言，基本上懂神聖文字也就懂了惡魔語。


  不論是惡魔語還是神聖文字，都有著超出常理的力量。


  舉例來說，不論何時何地被惡魔使呼喚，惡魔都會在下一瞬間趕到，這正是因為惡魔語具有突破時空的信息傳遞能力。


  力量生自法則，反過來說，掌握了法則，也就可以賦予某樣事物特定的力量，語言中蘊含的力量被稱作言靈，然而被言靈棲息之後的語言，就變得沒辦法被普通人使用，甚至連認知都變得困難。越是強大的力量，越難被人掌握，這也是世間的規律之一。


  世界之王在後起的文明之中挑選對抗惡魔的戰士，並把神聖文字作為對抗惡魔的武器之一授予這些被稱作驅魔師的人。


  此刻房間中貼在房間隱蔽角落裏的神聖文字，總結起來就一個意思：“此地不得傷人。”


  在言靈的約束下，發生在這房間中的任何傷人的行為，都會被禁止。


  麵對葉風的稱讚，那人表現得很謙虛：“還差得遠。”


  “毛家的人？”


  “正是。”


  “來得挺快。”


  “除魔衛道，我輩本分。”


  “你，再加上跟你一起的那些人，除得了我嗎？”


  這倒是真的，驅魔師在經過“洗禮”之後，身體已經變得不同於常人，除了受傷後快速複原，平時很少生病，就連壽命都比原來長得多，真正壽終正寢的驅魔師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大都死在與惡魔的衝突中，而因驅魔師殞命的惡魔，卻是屈指可數。對於驅魔師來說，大多數時候的作戰對象都是契約者，礙於惡魔無法直接幹涉世間的守則，隻要成功鏟除惡魔的契約者，對驅魔師來說就是勝利。


  那人笑笑：“盡人事，聽天命。”


  “你除不了我。不過除掉一個無辜的女孩，你倒辦得到。”


  “毛家在驅魔師裏，也算有點聲望，卻不是靠著殺害無辜得來的。”


  那人笑容不變，語氣卻斬釘截鐵。


  “希望你說到做到。”


  “我見過那女孩了，”搖搖頭，姓毛的那人接著說，“很可惜的一個女孩，生錯了時間，也生錯了地點。如果這女孩逃脫不了厄運，你覺得是誰的過錯？是你，是我，還是其他人？”


  他直直地看著葉風，意思很明白：“到底是誰把她卷進來的？”


  葉風默然，隨即如同來時一般消失在空氣裏。


  “你回來了，神。”


  迎接葉風的，是玉貞的笑臉。


  葉風衝她點了點頭。


  “神，請先用餐吧。我親手做的。”


  葉風並沒有拒絕，盡管他並不需要食物。


  美味。讓葉風發表感想的話，對玉貞的手藝的評價就是這兩個字。盡管玉貞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夠掌握複雜的廚藝的人，但是事實上，她的確在做菜上很有一套，而且完全不看菜譜，隻是有什麽材料就用什麽材料，然而做出來的東西都出人意料地好吃。


  “很好吃。”


  聽到葉風坦率的讚美，玉貞露出欣喜的表情。看著這張如此容易滿足的臉，有些話真不知道該不該對她說。


  “玉貞。”考慮了一會兒，葉風還是開口了，至於他到底有沒有為此掙紮過，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