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金碧輝煌的城堡

  一群少男少女圍著燕七兒噓寒問暖，七嘴八舌地嘈雜不休地盤問著。


  “燕七兒，你是咋掉到海裏的？我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公孫楚問道。


  “那天不是有三條大鮫魚撞咱們的船嗎？頭兩下我還掉下去，最後一下也不知道咋回事兒，腦袋好像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然後就啥也不知道了。”燕七兒摸著腦袋答道。


  “咋回事兒？”商爵也感到好奇。


  “不是被人砸的吧？”蔡介冒出一句。


  “不能吧？不過，頭上留了一個傷疤。”燕七兒不確定地說。


  “也真的有可能呢。”絳珠說道。


  “誰他媽的那麽缺德呢？”蔡介罵道。


  “會不會是公子延慶？要不然就是李默。”公孫楚說道。


  “都別瞎猜了，燕七兒能活著回來了就好。”絳珠說。


  “就是，你們還不知道，為了這個燕七兒，我們絳珠姐姐和蒹葭姐姐；這幾天不知道在背後哭了多少回呢？”雪參心直口快地說道。


  “再胡說八道，我擰你的嘴。”絳珠羞惱地說。


  葉風傻傻地一笑，眼睛向蒹葭望去，正碰上蒹葭含羞帶笑的看著自己，心頭猛然一跳，急忙掩飾地把公孫楚肩上的小靈猴抱在了懷裏。小靈猴兩隻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看看這個人，又看看那個人，好像能聽懂什麽似的。


  “燕七兒，昨天小黃毛兒還拉著我們跑到船尾去看，是不是.……”


  公孫楚講了小靈猴昨天的異常舉動，讓蒹葭，絳珠她們都感覺詫異極了。燕七兒更是驚訝不已，他昨天那個時候；真的就離樓船隻有十幾海裏，如果不是因為颶風來臨，那一刻自己早應該就回到樓船上了。


  “燕七兒，你講講掉到海裏之後，是怎麽活下來的，又是怎麽從那個妖獸的地穴裏出來的事兒吧。”絳珠說。


  二十幾個少男少女都聚精會神地聽燕七兒講起了；他自從掉到海裏之後所發生的故事。不過，燕七兒省略了在龍蛋裏被孵化出來的過程，他隻是從被大樹砸中自己腦袋後所經曆的奇遇講起。他之所以不想說這段事情，是怕說出來後，會遭人恥笑。畢竟，一個人莫名其妙地從一個蛋中被孵化出來，終歸是好說不好聽。，因此，他隱瞞了這一節。


  ——燕七兒掉到海裏被大樹砸到腦袋以後，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才迷迷糊糊地醒轉過來。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像是躺在一張軟軟的床榻之上，天空藍得像一汪水兒一樣，耳邊聽到的是嘩嘩啦啦的流水聲。


  一個裹著一身像是銀色魚鱗鎧甲的長發少女，正背對著他站在他的床榻前。


  葉風猛然覺得很不合乎情理，因為這個少女的雙腳與床榻是同一個水平麵，床榻應該是高出一些的才對！他再仔細一看，不禁駭然極了，自己居然躺在了一條黑黝黝，黏糊糊的鯨魚背上，而鯨魚一呼一吸之時在頭頂上方噴出來的水柱，也看得清清楚楚。


  而更加讓他感到害怕的是，圍繞在鯨魚周圍的分明就是剛才見過的那些鮫人，拉拉扯扯著一條條身上布滿箭矢死去的大鮫魚；男男女女，形狀各異。眼睛或呆滯，或靈活，或善良，或惡毒，嚇得他急忙閉上了眼睛。


  他們不會吃了自己吧？


  葉風的腦袋裏閃出許多關於自己死去的畫麵，每一個畫麵都讓他不寒而栗。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聲音；讓他好奇地睜開了眼睛。


  葉風微微抬起頭看到，遠處的平靜的海麵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攪動著周圍的海水發出轟轟隆隆的聲音，而這條鯨魚和鮫人們竟然毫無躲避之意，徑直向這個巨大的漩渦遊去。


  “呀！”燕七兒發出一聲驚叫。


  前麵的少女聞聲回頭一看，嚇得燕七兒又閉上了眼睛，可腦海裏浮現的都是這個少女的麵孔。那是一張與人類基本相同的麵孔，唯一的不同之處是，她的下顎處有著和鮫人一樣的兩條；像魚鰓一般的細縫，麵貌姣好，雖不能與絳珠，蒹葭媲美，但也不為之遜色。


  葉風閉著眼睛聽著。奇怪！耳邊怎麽沒有了轟轟隆隆的聲音了？也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直立著下墜，恐懼讓他再一次張開了雙眼，讓他更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他真的是在一個黑洞往下急速地墜落著，耳邊急速掠過的風，刮得他的麵頰生疼。


  他恐慌地東張西望著，看到身邊有兩個麵目猙獰的鮫人正扶著自己的臂膀，一路向下滑去，而那個少女和那條鯨魚此時已經不見了蹤跡。好一會兒的功夫，耳邊沒有風聲，燕七兒覺得自己的雙腳落到了實地，兩個鮫人這時也放開了手臂。


  在燕七兒的眼前出現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城堡，腳下一條七彩石子鋪成甬道直通到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