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6:守山堂
這丹霞子一見葉風手中青銅腰牌、二尺短劍,隻驚異得他立即起身,稍後才慢慢坐下,心道:“此腰牌豈不是十八藩的青銅白鶴,那短劍亦是我派之物,可見這葉風所言非虛。隻是這十八藩不歸五堂所轄,在本派級別僅在五堂堂主之下,其十八人全權歸屬掌門親自調遣,且每人隻有一枚腰牌不曾有失。今個葉風手持這腰牌又是為何,難不成十八藩內部生變人員缺失……”
丹霞子接過腰牌細瞧,心裏轉念道:“此物如假包換,確是本派十八藩證物;但這葉風真是從掌門手中得到此物麽。如要真是,這十八藩乃直屬掌門調遣,我本不該多事;如不是,這葉風必然有些手段奪此腰牌,混入我山門意圖不軌。我雖從未與那十八藩中人士切磋過招,但曾聽其餘堂主談起:這十八藩人人修為甚高,每人都修有本派天判七星譜中各式絕學,為守護掌門盡忠職守不曾怠慢。既是如此,眼前這俊俏少年又是如何奪取……”
葉風見這丹霞子手持腰牌眼神飄忽,心道:“這丹霞子見腰牌後反而麵無笑意,莫非他懷疑我得此腰牌有詐,且看他如何說。”
丹霞子把青銅腰牌雙手奉還,笑道:“陽兄還記得給你此物之人的樣子麽。”葉風點頭道:“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一雙淼淼白眉尤為顯眼。”丹霞子心道:“掌門來去無蹤,豈肯輕易見一庶人,這樣說來葉風確實見過恩師。”
丹霞子又問道:“你們又是如何分別。”葉風道:“那老人家須臾間遁無,隻隔空留話叫我來天門山拜師。”丹霞子聞言道:“如是說來你我自是一家一派,今後還請多多相持為上。”
葉風連忙客氣道:“還望堂主多多關照。”丹霞子轉眼間心生一計,笑道:“陽兄此前師從那派,有何修為。”葉風道:“我一山穀庶人,從未修身入派。”丹霞子點頭歎息道:“陽兄來得不巧,我家掌門為參加中嶽嵩山道教大會,如今正在天門山峰爐頂閉關修煉,早有令不許任何人打擾。故你來時所見全山全派皆以戒嚴以待。”
葉風聞言,心道:“如丹霞子所言非虛,豈是我今個無緣得以相見掌門,那拜師入派一事自然沒有著落,不如先返回天門鎮再作打算。”想罷,葉風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不便打擾,告辭了。”
丹霞子見葉風做事如此幹脆,笑道:“陽兄莫急,這天色漸晚,你且看那堂外一抹紅雲霞光入堂,此時下山多為不妥。知道的是你陽兄嫌我這裏簡陋不肯入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天門派小氣,管不起人家來客吃住。”
聽丹霞子話裏有刺,葉風心道:“這丹霞子貴為堂主,說話卻如此刻薄,有負大家之氣。”想罷,葉風故道:“堂主過濾了,我何有此妄意;既然如此,葉風悉聽尊便。”
丹霞子吩咐手下為葉風安排食宿,待晚飯過後,二人在側堂閑談茶話,丹霞子道:“陽兄莫嫌,隻因我山門中食物簡單,無肉無酒苦修常年,這番為難你了。”
葉風道:“堂主過謙了,在下對飲食無挑,平時在家也是無酒無肉慣了的。”丹霞子點頭笑道:“為此上好,陽兄對這盞茶滿意否。”葉風知他試探自己有何不同,遂品了口茶,笑道:“如未認錯,此茶乃雪山越冬茶,實為罕見稀有;此水乃雪山流水收集煮沸,這兩樣相配食用同甘回味無窮,乃順氣益脾肺之妙用也。”
丹霞子見難不倒葉風,且這人對茶道頗有研究,遂笑道:“陽兄果然不是普通山間庶人,請問平時在家依靠什麽謀生。”葉風道:“在下平時在家務些閑農,閑暇時采集些山澗草藥而已。”丹霞子斜眼瞧了瞧葉風,心道:“想不出這人還懂些醫術,如不是奸細之人,此術正是本山本堂所需。”
這廂兩人攀談間天色已晚,丹霞子故道:“陽兄一路奔波勞碌,本堂主不便再此打擾休息,且謹記一件事。”
葉風問道:“還請堂主明示。”丹霞子指了指廂房外叢山峻嶺,“陽兄不知,我這一重山門地界方圓廣闊,除本堂堂眾看守少數地界外,其餘皆為野地野嶺,原本倒是平安無事,隻是近些時日常有山下人家女眷被害消息傳來,故此全山戒備,還望陽兄體諒,夜間不便外出多動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