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狠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第71章我狠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舒念歌的心,還是無可避免的痛了起來。
人,怎麽可能會沒有父親呢?
可是像舒正雄這樣的,恨不能榨幹最後一點剩餘價值的父親,恨不能將她必死的父親,有,還不如沒有!
既然舒正雄從未對她盡過半點“父親”的責任,那麽,她又為什麽要讓自己以後的生活繼續被“父親”這兩個字綁牢?
如果她活著,隻是為了去過和過去那二十多年一樣糟糕的生活,她還不如去死了!
可是現在,她不甘心。
憑什麽是她去死?她做錯了什麽?
不!她一點錯都沒有,有錯有罪的人是他們,正是此時此刻坐在自己麵前的這三個人!
她要活著,活的有滋有味,活的光鮮亮麗,活的風光無限!
而曾經欺辱過她和母親的這三個人,她早晚,會讓他們也切身的感受一下生活的煎熬,感受一下有苦不能言,有冤不能伸,甚至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舒念歌的眸光變得更冷,她的心裏紮了一根針,疼痛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但是該做的決斷,還是要做的!
她接著說:“舒正雄,你說,以舒氏集團如今的狀況,如果我將屬於我的那部分股份拿到手,然後隨便的拋售出去,董事會的那幾個董事,會不會聞風而動,也將股票拋出,到那時候,舒適集團就該破產了!又或者,你,從董事長的位置上下來,讓別人坐上去!”
“你敢!”舒正雄氣的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那雙渾濁的眼睛裏好像隨時都能噴出火來,將舒念歌燒的體無完膚。
可舒念歌卻好不畏懼的瞪了回去:“我有什麽不敢的!你應該知道,有媽的遺囑,我想要股份,不過就是請個律師處理好一些的手續,我最後再簽個字的事兒,這很容易,不是嗎?”
“況且,我也從未從舒氏集團得到過任何好處,我對舒氏集團,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所以,舒適集團破產或者易主,我一點都不會心疼,但是你呢?舒董事長?放棄或者眼睜睜的看著你苦心經營多年的舒氏集團就此消失,你舍得嗎?”
“你不舍得!既然不舍得,就別再逼我!否則,我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我自己都不知道!”
“舒念歌!你這個孽……畜!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以為你是誰?你竟敢威脅我?”舒正雄騰地站了起來,陰狠的眼刀子射到舒念歌的身上,像是想將舒念歌淩遲!
“嗯?”傅瑾言抬起頭,似笑非笑的望向舒正雄:“原來舒董事長也是個眼瞎耳聾的低等殘廢?”
傅瑾言的毒舌,舒念歌的早就體會過了。
他的語氣分明很溫和,嘴角還扯開了一抹弧度,可那陰冷冷的氣息,卻像是從最為寒冷的冰塊裏冒出來,很快就將這間溫暖的屋子凍到發僵。
“那我不妨再告訴你們一次,最後,一次,我和念念,已經領完結婚證了,她現在是我的妻子,她想做什麽,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我都幫著她一起做,但誰敢對她有什麽不好的心思~”他的話說到這裏,忽然有意的拉長的尾音,黑亮深邃的眸光帶著不明意味的淩厲,一一的掃過舒正雄,曹富美,舒雨欣。
使得正準備添柴加火的母女嚇得將到了嘴邊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裏。
也使得舒正雄僵硬的站在了那裏。
“別怪我對ta不客氣!”達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他一字一頓的說完後麵的話。
舒念歌的心暖了暖,她知道傅瑾言一直不說話,是尊重她,讓她自己解決這件事,但舒正雄等人想要打壓恐嚇她,他當然也不會旁觀。
她轉過頭去,看了傅瑾言一眼,給了他一個微笑,才接著對舒正雄說:“你要覺得這是威脅,那就當這是威脅好了,但你應該知道事極必反的道理,如果你將我逼得太緊了,我也會豁出來性命和你拚!”
“舒正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不怕死,也不怕名聲變得更臭,死了,我還能下去和母親團聚,可是你呢?你們呢?”
“你們舍得放棄這樣富貴奢麋的生活,放棄活在這個精彩紛呈的世界上,而下地獄嗎?
“像你們這樣作惡多端的人,如果下了地獄,恐怕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在暗無天日中“享受”永無止境的折磨!”
“你……你敢咒我!”舒正雄一屁股坐了回去:“你媽還在我手裏,你就不怕我將挖墳開棺,將她挫骨揚灰!”
“你可以試試!”舒念歌的情緒忽然平靜了許多,不像剛才那麽激動,卻無形中,增加了氣場。
難道,這就是近朱者赤?這個丫頭和傅瑾言這個強大到變態,卻又琢磨不透的人在一起,也變得陰狠狂妄一些了?
還是,傅瑾言有意的培養過她?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能再用當初的陽光來看待舒念歌這個賤丫頭了!
既然有傅瑾言插手,他想挖葉雅安的墳,也就沒有那麽容易,不過,他本來也沒想挖,隻不過,是想因此逼著舒念歌就範,那現在……
“好!”舒正雄說:“舒念歌,我可以答應你與舒家斷絕關係,像是你這樣不忠不孝的孽女,就當我舒正雄從未有過,但你在舒家長大,吃了舒家這麽多年的飯,穿了舒家這麽多年的衣,我還送你念書,送你出國深造……這也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這是在開口要錢了。
舒念歌冷笑了一聲,說:“自從母親去世後,你什麽時候在意過我?你的眼中,就隻有舒雨欣這個野種,我上小學時,你每個月給舒雨欣五萬塊的零花錢,給我的,隻有五十塊,我連給吃午飯都不夠,更沒有錢去買各種學習用品,隻能去學校內收集別人不要的瓶子或者紙盒子,賣到廢品站,得到一些錢,去買本子,買筆……”
“到了初中,你就一分錢都沒有給過我了,我上初中、高中、大學還有國外深造,所有的學費生活費車馬費等一切的費用,全都是我打好幾份工,一點一點從牙縫裏省出來的,
“如果你真的要和我算這筆錢,無非就是我放假回來那幾頓飯錢。”
“但是你肯定也知道,廚房裏的那些人,從來都不會給我做飯,我都是吃一點米飯,青菜,鹹菜或者下幾碗麵條,或者用一點開水,吃我從外麵買回來的泡麵!”
“這樣算下來,你花在我身上的錢,最多不會超過一萬塊,如果你是要這個錢,一萬塊,我完全出得起!”
舒正雄聽完這話,破口大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孽畜,我在你身上付出那麽多,從你上高中起,我每學期都往你的卡裏麵打一萬塊,你竟然說我總共給的你都不超過一萬塊?想賴,沒那麽容易!”
舒念歌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曹富美。見到曹富美縮了一下脖子,眸光閃躲,頓時就明白了。
原來,舒正雄每學期還是給了她一萬塊錢的,可是他們讓她填的學校,光每學期的學費就要九千七,他是覺得,她一整個學期,隻需要花三百塊錢?
而這一萬塊錢,還被曹富美貪汙了……
“舒正雄,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必要為了幾萬塊錢說假話嗎?當初你給我辦的那張卡,從未收到過一分錢的打款,你可以去查!”
“如果你真的給我打了錢,那應該不是親自打的吧,或許,你可以問問打款的人!”說著,舒念歌又在舒正雄的視線下,掃了一眼曹富美。
曹富美頓時有些慌了:“老爺,我……”
“媽,不是這個賤丫頭自己說了不要打款隻要現金?不然她怎麽一放假就回來?我就說你這樣給她錢,遲早會被她反咬一口,現在,知道了吧?”舒雨欣用這樣的借口替曹富美圓了過去。
又惡狠狠的盯著舒念歌:“小賤貨,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心機深沉的爛婊,別人不清楚你,我可是太清楚了,你少將髒水往我媽頭上潑!”說完,她還拋給舒念歌一個得意的眼神。
舒念歌又差一點壓不住怒火。
見過無恥不要臉的,沒見過像這對母親一樣無恥一樣不要臉的,貪汙了她的錢,還想把黑的說成白的!
她真想馬上打腫了舒雨欣那張臉!
傅瑾言忽然伸手,將她抱到了他的腿上坐著,還在她的耳邊親了一口,用隻有她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不是說了,要穩住?”
舒念歌嚇了一跳,隨即,有些害羞。
畢竟是在這種場合,他還這樣……
不過,聽了他的話,她的情緒竟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想要多少?”她問。
舒正雄說:“我養了你二十多年,那就算個整數,二十億!”
“你說什麽?二十億?舒正雄,你是想錢想瘋了嗎?那你還不如去搶銀行!”舒念歌還以為舒正雄最多能要個一兩千萬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二十億,當她是印刷鈔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