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久別重逢
太陽在陰雲裏不斷的掙紮,這才有了點退散的痕跡。陰沉的天這才有了點光明。熟悉的氣息離山中小屋的她們越來越近。“蘇姑姑”又回到了廚房忙活了起來,鍋中的油煙熏得她有點睜不開眼,肉在鍋中滋啦滋啦的聲音特別大。而那女童洗了個手正坐在屋內啃著手中的半個饅頭,因為掉了顆門牙,所以吃起來不是很方便,有點小滑稽,又帶著小可愛。本來就是個孩子,可愛倒是常跟著。那冰藍羅衣和淺黃羅衣的兩名女子終於走到了這個山中小屋的麵前,眸子裏滿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蘇心——”淺黃羅衣女子喊道。這一喊,想必十分明確這山中所居住的人到底是誰了。話音一落,大人倒沒出來,屋內的女童倒是丟下手裏的饅頭撲的從屋子裏直接闖出來,看到那兩個熟悉的人,別提有多高興,直接撲騰了過去。抱住了冰藍羅衣的女子。“師父回來了!”女童高興的不得了,邊抱邊跳噠著迎上前去。“是啊,回來了,回家了。”冰藍羅衣女子俯下身子對她說。“小家夥!一年不見長這麽高了啊!”淺黃羅衣女子驚喜的感慨著。“墨姑姑,我好想你!”女童離開“師父”的懷抱又抱向旁邊的“墨姑姑”。“喲喲——,我還怕你這個小調皮鬼都不記得我呢!”這位墨姑姑故意逗她道。“呐,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墨姑姑”說完,從肩上取出一個棕黃色的小包袱遞給了女童,女童接過來立即拿著它高興的蹦躂到屋子裏去了。“墨姑姑”搖搖頭笑了笑,也跟在女童身後小跑了過去。廚房的油煙正源源不斷的從小木屋窗口散出,滋啦滋啦的聲音在院落門口依舊清晰可聞。“糟了糟了!油少了!”鍋裏的東西有點微糊味。蘇姑姑有點手忙腳亂,但很快還是解決好了這一麻煩,突然,背後有句熟悉的聲音正叫著她的名字。“蘇心。”是的,那久違的聲音。雖然她早知道她這一天要回來,可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一切心理所準備好的狀態都化為烏有。手裏的鍋鏟停住了,身體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她能感受的隻有在那腦中揮之不去的“蘇心”二字以及鼻尖泛起的那股微酸,不知不覺這一瞬間,兩滴滾燙的熱淚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衣領上。發熱的淚痕提醒了她僵直的身子,她迅速用衣袂拭去了淚痕,迫不及待的回過頭去,說不盡的喜悅。她麵前站著的,是那身著冰藍色羅衣女子。“宗……”話還沒說完,喜悅之情讓她忘記了如何說話,隻見她猛地上前一把抱住了冰藍羅衣女子,淚珠在她眼眶裏打滾遲遲不肯落下,她在拚命的抑製著自己的眼淚。“我回來了。”冰藍色羅衣女子欣慰的笑著,語氣溫和的說道,反抱住了她。那句帶著笑容的“我回來了”恐怕隻有她才能聽出來裏麵無盡的滄桑和落寞,雖未出門瞧見,但她能從她的聲音裏知道,今年仍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極其心疼她,眼淚也不再忍住而順其自然的往下流。“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即便如此,她也隻是表現著對她們的回來喜極而泣的樣子,對那件事隻字不提。這仙音山住著的,就是當年與雲麓仙居斷絕關係的水宗宗主冉靜一幹人。七年前,冉靜養好了傷勢,遣散了那群跟隨她的弟子們讓他們歸隱或是去遊曆天下,身邊隻留下了兩個對她忠心耿耿的弟子,流墨,蘇心,還有,那個撿來的名為慕容玦的女嬰。之後,冉婧帶著流墨滿天下的尋找她的戀人,雲麓仙居失蹤的掌門人,慕遠。留下蘇心在仙音山照顧慕容玦,並約定好每年五月初五為她們回來的日子。然而一晃眼七年,慕遠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當初有謠言說他投靠了玉璣子,她們隨著線索一路找去,仍然毫無消息,到了最後,慕遠這個人,是死是活,再也音訊全無。冉婧也一年比一年憔悴。兩人就這麽彼此相擁,忽然,身後傳來了陣陣的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