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黑暗前夕（五）
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快要窒息了一般，她隻能感覺到自己的臉此刻有多紅有多燙。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慕珊？很溫柔的名字。”顧汐風說。慕珊紅著臉在一旁不做聲，沒想到自己的情緒變化的這麽快，這個男子見麵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竟然惹得自己這般臉紅心跳。“對了，慕姑娘，方才見你哭泣，不知何事讓你如此傷心？”顧汐風關切的問。“女兒家的瑣事罷了，說出來也讓你見笑。”慕珊裝作輕描淡寫，一臉的不在意。又恢複到那個溫柔平靜的慕珊。“哦，這樣啊，我還以為慕姑娘你……”顧汐風欲言又止，他難為情的摸了摸頭，繼續說道：“既然如此，姑娘也就不用再為煩心事而牢騷了。”“嗯。”慕珊點點頭，頭低著，始終不敢看他，因為眼前的這個男子長得實在俊美不凡，看一次心便好似不受控製。兩人一下安靜了，誰都沒說話，空氣裏彌漫著尷尬。“慕姑娘，不知你現在有沒有時間？”顧汐風打破了尷尬，他已然感覺到慕珊那顆慌亂的心。“啊——有的.……”“你可否出去過雲麓仙居以外的地方？”“雲麓以外的地方……沒有，沒有掌門命令，弟子們都不能擅自出入。”“那也就是說你沒去過西陵城了？”顧汐風很驚訝的問。“西陵城？沒去過。”“不如我帶你去西陵城，那地方可有意思了，雖說風景沒有雲麓這麽稀世，但我保證，姑娘去了定會喜愛。”“還是不用了，你我才剛見麵，就讓我與你一起下山，於情於理都不太合適，況且……況且，門派有規矩，我不可違背。”慕珊難為情的說，其實她還是動了點心，不過感覺不是那麽的穩妥，畢竟這才剛認識。“慕姑娘不好意思，這才剛剛見麵，就說要帶你出去，的確是唐突了。既然姑娘不情願我也不能強人所難。”顧汐風尷尬的笑著說道，慕珊在一旁臉紅，還是不太敢抬頭看顧汐風，她不想讓自己再臉紅心跳下去，於是說道：“嗯，夜已深，你趕緊回太虛觀吧。免得讓你師父他們擔心。”“多謝姑娘關心，不過——”顧汐風話說一半停頓。“不過什麽。”慕珊問。“我是真的喜歡你。”“這種話.……還請你不要再說了。”慕珊的頭更低，臉更紅了。她感覺到自己的臉滾燙滾燙。“我顧汐風說喜歡姑娘就是喜歡姑娘，雖然有些唐突，但我也不想隱瞞我對姑娘的心。”慕珊低著頭靜靜的聽，明明聽著羞澀，卻沒有打斷他。“不知不覺月亮都出來了。”顧汐風仰望著天空說道。“是啊，已經很晚了。”慕珊答道。“原本想和姑娘去西陵城走走，看來隻能改日了。”顧汐風遺憾的說。“來日方長，等下次掌門允許我下山了就去西陵城看看。”慕珊說。“一個人嗎？”“也許還有其他弟子。”“這樣啊。那我便每日都在西陵城城門口等著姑娘好了。”“不可。”“怎麽不可。”“別開玩笑了，你才十八九的年齡定要每日修煉，哪有時間日日等我？”顧汐風聽完，大笑起來。“你笑什麽？”慕珊不解，也許對方那句‘等自己’的話本就是玩笑，而她自己把他那句話當真了才惹的他發笑也說不定，這麽一想她的心倒是有幾分難受。果然沒人的話可以信麽。“慕姑娘，不知道你從哪裏看出我十八九了？我看上去有這麽年輕嘛？”顧汐風說完，強忍住自己的笑意。慕珊驚訝了，眼前的這個男子分明不過十八九歲的麵龐，那麽緊致細膩的皮膚，精致的五官，眉眼中帶著的英氣，聲音又那般好聽，穿著打扮都像個不到二十歲的翩翩少年。“莫非.……”“我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姑娘卻說我才十八九歲，實在有趣。”顧汐風笑了起來。“對不起……我實在沒能看出。”慕珊更加尷尬，不過也放心了許多，證明他說等自己不是開玩笑。不明白了，才見這人不久，卻很期待著他能多陪陪自己，可是……等把年齡這事笑完了，顧汐風這才發覺自己還沒有回答慕珊的問題，他趕忙著說：“我自由慣了，索性師父也都不怎麽管我，時間自然多的很，想做什麽做什麽就是了。”“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會說每日等我。”“這不是開玩笑的，既然姑娘有可能去西陵城，那我必然要在那等著，這很重要。”顧汐風十分認真的說。“那……我要是不去呢。”“我相信姑娘會來。”“為什麽？”“因為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你真無禮.……”慕珊帶著生氣的語調回他一句，轉身索性不去看他，感覺上生氣，其實內心是有幾分喜悅的。“你生氣了？”顧汐風小心的問。“對不起啊，我這人就是這樣，總是口無遮攔的，也不知道傷害慕姑娘哪裏了。”見慕珊半天不說話，他說道：“已經夜深了，就不打擾慕姑娘休息了，我先告辭。”顧汐風說完，吹了一聲口哨，一邊玩耍的仙鶴聽到主人的發號施令立刻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顧汐風摸了摸仙鶴的頭，一個躍身便跳上仙鶴的後背迅速的坐了下來。慕珊等他坐上仙鶴這才敢轉過身抬頭看顧汐風，在月光的映射下，這個仰望的角度讓顧汐風臉龐的棱角更加分明，好生俊俏！突然顧汐風看向慕珊，嚇得慕珊趕緊低頭。“那個，你路上小心。”慕珊害羞的說。“你關心我？”顧汐風帶著幾分挑逗的語氣問。“才不是。”顧汐風笑了笑，說：“從明日起，我顧汐風便在西陵城城門口等著慕珊，無論日夜，知道慕珊來了為止。”“你——”“告辭。”?顧汐風駕著仙鶴，揚長而去。留著慕珊待在原地，她癱軟的坐了下來。此刻她的心好亂，思緒好像都理不清了。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東西，她需要安靜的想。從見他的第一麵的警惕，到現在被他攪亂的心神不寧，這種感覺奇怪卻又奇妙，他說他會每天在西陵城等著自己，是真的嗎？顧汐風，你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