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約定後續
秋日的暖陽漸漸沒了溫度，清冷的霜灑落了滿地的蕭瑟，冬日就在無聲無息中來到。
臨近年關，蒼冥國國人們出來準備年貨，最為熱鬧的還是議論前不久皇室宣告天下的消息：前皇後陳氏無國母風範，違反婦德，手段狠毒，謀害皇嗣，實不能統領後宮，兼其子大皇子所作所為有違皇室宗旨，尚不知悔改，除去繼承權，終生監禁皇子府，陳氏家屬為虎作倀，危害鄉裏，作惡多端，現除去陳氏皇後鳳位打入冷宮，陳氏族人年後問斬，相關人等充為官奴，以儆效尤。
這些議論也隻是在市井中流傳而已，不知情的百姓理所當然地認為欺男霸女的陳家理應受到懲罰，而與陳家有關的皇後與大皇子也自然不是什麽好人，但這些議論在朝廷官員的家中卻是一絲也不聞的，盡管陳皇後已入冷宮，大皇子被監禁，但誰也說不準皇上的心思，萬一哪天皇上念起了大皇子的好，那他們這些落井下石過的人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兩位，我家二少爺與三少爺有請。”長安和蘇述解決了與齊傲風約定之事便似徹底地閑了下來，整日裏到處遊玩，而在所有人認知裏參與此事的幕後之人齊傲淩直等風波平息了才敢與其他勢力接觸，長安和蘇述二人剛洗漱完畢下樓準備用早餐便被齊傲淩的人帶去了他的私人別院。
齊傲淩正坐在正廳裏等候他的客人，無奈的瞧著自家弟弟強裝著一臉無所謂又不時偷瞥一眼門口的模樣。
“怎麽？”長安未吃早飯就被請了過來心下不滿，直接運轉靈力飛了過來，不多時便到了，聲音從正廳上方傳來，一個翻身便坐到了座椅上：“二皇子不管飯麽？”
齊傲淩也不惱，吩咐管事傳飯，手藝堪比禦廚的廚子準備了幾十種早餐的小菜和糕點，四人順次落座，長安毫不客氣地動筷，蘇述不時幫她布菜，兩人也不理會身邊的皇子，要談事也要等吃飽了再說。
齊傲風捏著手中的筷子也不夾菜，忽而盯著眼前的粥碗發呆，忽而又看一眼長安，間或出聲告訴二人哪種小菜比較美味。齊傲淩平淡地端著身前的清茶，靜待二人用完早飯。
等二人吃飽後，齊傲淩吩咐下人清理好桌子，奉上清茶，才開始談論正事。
“不知二位之前與三弟所簽的協議是否算數？畢竟這蒼冥帝都的地下勢力可是有我們三成的。”齊傲淩慢悠悠地開口。
“這是自然，之前假借你們的地下勢力來進行勢力擴充本就是我們占了便宜，現在大皇子一事已了，再也沒人能阻擋二皇子你入主東宮了不是嗎？”蘇述接過了話茬，長安一向不喜歡談判的場合，每次都隻是做決斷。
“但這還不夠，”齊傲淩周身氣勢陡的淩厲起來，低沉的話語從喉中冒出：“父皇，還年輕！”
先前的李貴人還能懷上父皇的孩子，李貴人還年輕，又是父皇寵愛的妃子，此次小產後更是成了貴妃，若是再懷上孩子，皇後的位置也是有可能的，而到那時父皇有了心愛的女人生的嫡子，又有大哥那個曾經的嫡子、名義上的長子，那他算什麽？苦等幾十年，白費了半生努力的傻子嗎？他不敢冒險，他的母妃已經死了，被後宮的殘忍害死了，他不要變成下一個犧牲品。
若是讓李貴妃平安生下兒子，若是父皇還能健在到那孩子長到及冠年齡，那麽一切就都完了，他必定會被封王後冊封一個偏遠的封地，而後在封地過完下半生，那樣的生活還有什麽意義！他要的是萬無一失，他要的是讓他做太子成為一個既定的事實，他要無上的權力，他要保護他唯一的弟弟!
長安和蘇述不接話，靜靜地看著齊傲淩的抱負與此刻毫不遮掩的野心。
“不得不說，你的心夠狠，也夠絕，這樣的人也許不是好人，卻絕對能成為一名出色的帝王！”長安凝視他半晌，收回目光，未曾說出口的是：與這樣的人也要時刻小心著被反撲，或許在你強大時他會尊重你，而一旦你落了下風，他會毫不猶豫地趕盡殺絕！
“如此也好，我會讓李雪月給你父皇下藥絕育，相信蘇述的醫術你還是肯定的吧？地下勢力你們的三成我們不會動，但會派個人去做個樣子，但相關事宜我的人不會過問，你們需要的情報我同樣會給你們一份。但相對的……”長安考慮了一番回答道，說到她的條件是卻故意停頓了一下看齊傲淩的神色，見他麵色平靜才繼續道：“你要保證在你即位期間不得故意對付我的勢力，以和平共處為前提，當然我所擁有的勢力也同樣會給你以便利！”
說完長安難得微笑著看向麵色有些難看的齊傲淩，她當然知道他或許會不甘心，這樣一來就等於自己謀害父兄的罪證捏在了他人手中，但她同樣不擔心他會拒絕，顯而易見她的勢力會越來越大，沒道理他會放棄這樣一個與她交好的機會，靜默地等待齊傲淩做出決定，即使是她已經確定了的答案。
“哥，”齊傲淩還在沉思中，卻聽齊傲風喚他，“我想加入長安的勢力。”聲音是輕微的，但卻能感覺到其中的決心。
齊傲風眼眸明亮地看向自己的哥哥，他想離他近一點，即使隻是作為他的手下，甚至或許在他眼裏隻是一個算作與蒼冥國未來帝王交易的代表友好的棋子，但他還是想離他近一些，不明原因的，隻是想能不時看看他，知道他平安就好。
“弟弟！”
對上齊傲淩有些責備的眼神，齊傲風還是揚起一抹笑容：“哥，反正你也要當太子了，我就可以去過我一直想要的生活，加入長安的勢力也沒有什麽不好的，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我願意走下去，哥！”
齊傲淩看著自家傻弟弟，依舊隻能妥協，看著齊傲風認真的神色，理解他的心思，心下酸澀地像幼時一般撫摸他的發頂，溫和道：“別被人欺負了，有一個國家給你撐腰呢！想家了就回來看看哥哥，哥這輩子也就獻給王位了，你可不能走了之後就再也不回來啊！哥哥永遠在這裏等你。”話到最後帶著深深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