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決絕
陳珂一下子就紅了一圈眼圈,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用那雙“純潔無瑕”的眼睛盯著寧羽嫣,緊咬著雙唇,“你太過分了!”
而寧羽嫣卻不為所動,隻是麵不改色地蔑視著她,根本沒有任何的內心波瀾。
此時此刻,寧羽嫣和陳珂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病房附近那些路過的病人及其家屬。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的人都圍了上來,想看看這場“鬧劇”。
寧羽嫣不悅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卻沒有意識到陳珂已經做好了“前戲”。
隻見陳珂眼睛裏麵的淚水都在打轉,輕輕伏在門口一邊,假裝出很委屈的表情,惹得周圍的人都開始對陳珂越來越心疼了。
“哎喲,同是女人,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呢?都是女的,你怎麽就舍得動手打女人?”一個老大爺背著手,一臉審視地打量著寧羽嫣,語氣裏麵都是對寧羽嫣的不滿。
老大爺這麽一說,旁邊的一個大媽也開始指責著寧羽嫣。“就是啊,一邊是好好一個大姑娘,這邊還是‘最毒婦人心’!真是夠過分的。”
接著,又有一個小朋友發話了。“壞阿姨,動手打人!真是沒教養!人家漂亮姐姐這麽可憐,你憑啥打人家!不要臉!”
寧羽嫣聽著身邊的人都在謾罵著自己,就連一個小朋友也這麽說自己,寧羽嫣不再能夠不為所動了,心裏麵委屈的很,卻又不能為自己辯解什麽,鼻子都開始酸酸的了。
本來周圍的人群都圍觀著,想看看能不能勸個架的,結果現在的形勢卻都向著陳珂那邊倒過去了,都紛紛開始說著寧羽嫣的不是了。
這時候,陳珂見狀,便頓時又開始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捂著臉低頭抽噎著,聲音也顫抖著,“我明明……我明明沒做錯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就是啊,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你這人人品也太差了吧,還不趕緊對人家道歉?”
“聽見沒有?道歉!你看人家一大姑娘都哭成什麽樣了。”
寧羽嫣看著身邊的人,心裏麵都不知道是什麽滋味,苦澀,難受,委屈,但是她都沒有表現在臉上,隻是蹙著眉,什麽話都說不出口。過了幾分鍾,她才微微張口,吐出一句,“她說的你們也相信?”
瞬間,眾人又重新湧了上來,一個接一個地“發言”批評寧羽嫣,讓她滿麵灰塵的,差點沒有淹沒在人群之中。
在這些人麵前,看來隻有陳珂那一套才是管用的。
而寧羽嫣暗自握緊了拳頭,憤憤不平,卻絲毫沒有想要讓步的意識——該是誰的問題,她是不可能當弱者那方的。
正當寧羽嫣還在神遊的時候,周圍的人有些擁擠,讓她微微往前靠了一點。沒想到的是,陳珂卻假裝被寧羽嫣推搡了一下,猛地被推倒在地。
寧羽嫣愣住了,她站在原地,瞠目結舌地打量著陳珂狼狽不堪的樣子。而陳珂更加是“戲多”,她側躺在地上,捂著臉和裙子,低著聲音發出啜泣的聲音。
“你,你這是?”寧羽嫣有點厭惡地俯視著陳珂,甚至想要把她踩在腳下。
陳珂抹了抹眼角的眼淚,輕輕咬著嘴唇,“寧羽嫣,你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對待我,難道說,你一定要趕我走嗎?我到底得罪了你什麽?”
寧羽嫣一聽,心生怒火。如果不是因為身邊的人還在,恐怕這個時候寧羽嫣已經再次上去給她幾個巴掌了。
不過還好,寧羽嫣忍住了。
刹那間,寧羽嫣抬起頭來,竟然發覺戴瀚池已經走出了病房門口,站了出來,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場混亂不堪的“鬧劇”,感覺的是心煩意亂。
寧羽嫣又垂下眸看了看陳珂,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仿佛就像是在討好戴瀚池一樣。或許這樣會讓戴瀚池更加有保護欲?寧羽嫣不明白,但是她清楚,陳珂一定是看見戴瀚池聽見了動靜才出了病房的。而陳珂在戴瀚池麵前的包袱可不輕。
寧羽嫣見了戴瀚池,心裏麵還是放鬆了不少。戴瀚池大病初愈,看他這臉色似乎也是恢複得不錯,這才讓寧羽嫣覺得有些安心。
可是,緊接著,寧羽嫣的臉色就大變了。
隻看見戴瀚池的臉色從蒼白變成了鐵青,扳著一張臉,像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一樣,冷漠地對著寧羽嫣說道:“你突然過來醫院,難道就是為了打人嗎?”
寧羽嫣一聽,頓時不高興了。自己好心好意地過來醫院,本來就是因為自己擔心戴瀚池茶飯不思的,現在受了委屈卻還被戴瀚池這麽質問,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寧羽嫣整個臉上就大大地寫了“我不爽”三個字。
而戴瀚池也沒有什麽好臉色看,病態的蒼白顯得他很沒有精神。“你說什麽意思?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
話音剛落,他又一把拉起了地上的陳珂,神情依舊嚴肅,但是這個動作卻深深地傷害到了寧羽嫣的心靈。
不知道怎麽的,戴瀚池竟然會選擇維護陳珂,而且還和陳珂有了很多親密接觸。這兩人的感情已經升溫的這麽快了嗎?
寧羽嫣咽了咽口水,心裏麵卻是一顫一顫的。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被誤會,被曲解,被諷刺,那都是不知情的別人所為的。
而戴瀚池,難道對於自己來說還不更熟悉嗎?換做是戴瀚池這麽做的,寧羽嫣已經快要崩潰死了。
而這時候的她心裏麵也快承受不住了,全都是傷心和失望,已經開始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再去見戴瀚池了——她後悔了。
盡管是寧羽嫣心裏麵很痛苦,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她就算是強撐,都不願意表現出她在乎戴瀚池的那一麵,不願意表現出她難過傷心的那一麵。
過了一會兒,寧羽嫣平複了一下心情,強顏歡笑地看著戴瀚池,用她平淡的聲音堅定不移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我是來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