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質疑
還在睡夢當中的寧羽嫣,正在經曆著了一般人所不能承受的壓力,父母的突然去世,到底和戴氏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瞞著她,戴翰池知不知道這些事情。
所有的疑問像一團亂麻一樣,塞進他的腦海之中,即使身處於夢中,她也忍不住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完全是一個自我介備的模樣。
然而母親看到她傷心欲絕的模樣,頓時也流著眼淚,一向溫柔的臉上浮現出於心不忍的神態,“羽嫣,人的一生也就那麽短暫,多去想想快樂的事情不好嗎?就像媽媽以前教你的那樣,把所有不開心的事情都忘記了,答應我,好嗎?”
寧羽嫣抬起了頭,搖了搖頭,“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這些日子以來,我整天生活在一個不真實的世界裏,差點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應該做些什麽,我一定是被迷獲了才會這樣,這裏不是夢境,這裏才是現實。”
母親看著她一副神誌不清的模樣,搖了搖頭,也沒有再多做堅持,隻是伸出手來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頂,從前在家裏的時候那樣,寧羽嫣闖禍了或者是受傷了,隻要這樣安靜的摸一摸,很快就會痊愈。
寧羽嫣閉著眼睛感受,實在是不想離開這一刻的溫存,但是當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哪裏還有母親的身影,闖入眼簾的是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仿佛像一個巨大的黑洞,裏麵還有旋轉的漩渦,仿佛要將她吸進去一樣,寧羽嫣頓時驚呼了一聲,“媽媽!不要!”
在她的一聲驚呼之後,夢境與現實的頓時分隔開來,她害怕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剛才她的一聲尖叫仿佛還在房間裏回蕩著,喘著氣胸口忍不住上下起伏,仿佛一副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樣子。
她心有餘悸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並不是自己的家,而是記憶中她曾經呆過的地方,這才想起原來這裏是戴翰池的家,自己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她苦難地揉了揉腦袋,不想就這樣不清不楚的跟戴翰池在一起,況且還有太多的事情,橫在他們倆的中間了,她努力回想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自己之前在宴會上喝醉了,出現在泳池裏被江婉玲陷害,好像突然又著了涼所以昏迷了過去,看樣子是戴翰池將她給撿回了自己的家。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的門卻突然被打開,戴翰池一臉緊張地走了進來,看著已經醒過來坐在床上的寧羽嫣,趕緊走過去關心的問道,“羽嫣,我剛剛在隔壁聽你叫了一聲,發生什麽事情了?”
寧羽嫣看著他的麵龐,迷迷糊糊的想到自己剛才所做的那個夢,雖然是一個夢境卻顯得無比的真實,仿佛就在提醒著她不要被眼前的人所迷惑,這個人還有更多的事情瞞著她。
於是她的語氣不由自主的冷了下來,“發生什麽事情都跟你沒有關係。”
她突如其來的冷漠讓戴翰池明顯愣了一下,還以為她是沒有從酒的後勁兒中出來,便沒有放在心上,還在一個勁兒的安慰著她說道,“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對了,剛剛聯係的助理買的解酒藥已經到了,我待會兒去給你倒一杯水,把藥給吃了。”
“我不需要!你不必這樣假惺惺的對我,戴翰池,你究竟懂不懂?”
聽他十分關心的語氣,仿佛處處在為她著想,卻更加激怒了腦子一片混沌的寧羽嫣,她說出口的話完全不經過大腦,心中想的什麽直接就說了出來,“我們早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模樣了,今天你在晚會上也看見了,江婉玲還是跟以前一樣無論我做什麽她都要針對我,即使我什麽也沒做,我現在隻想離你和她遠一點,就是這麽簡單而已,為什麽不肯滿足我呢?”
她這一番話簡直說的戴翰池十分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什麽睡了一覺醒來之後的寧羽嫣突然跟之前變得判若兩人,他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我知道你很在意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相信你根本就沒有推她,再說了這些事情我們之前不就已經說好了嗎,為什麽你現在突然反悔?”
為什麽突然反悔,寧羽嫣怎麽可能會告訴他自己剛才在夢裏突然發現一個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家破人亡,很可能跟麵前的這個人有關,這讓她怎麽再心安理得地跟他再繼續糾纏下去?
但是她怎麽可能將這種話跟他說出來,隻是搖了搖頭,神色黯淡且十分冷漠地說道,“你遲早是要明白的,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路上的人,總有一天會分開,況且,就我自己來說,也早就已經對你沒有什麽想法了。”
她的聲音很低,然而一字一句卻像一塊石板一樣砸在了戴翰池的心裏,他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來,卻依舊不死心的反問道,“難道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寧羽嫣沉默著,卻並沒有再回答他這個問題,有一說一,其實戴翰池的改變,她全部都看在眼裏,特別是今晚他還肯為了自己不怕得罪李總,心裏說不敢動那都是假的,然而他們兩個之間,卻並不是這麽簡單,在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兩個人靜靜的沉默著,但是中間隔了一條隱形的河流一樣,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最後還是戴翰池忍不住打破了這個僵持的局麵,他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不要著急,看著低著頭的寧羽嫣,溫和地說道,“隻不過今天已經太晚了,剛剛淩晨三點,我去給你倒杯水,先把醒酒藥吃了再說吧,這些事情咱們先不急著討論。”
寧羽嫣點點頭,將目光轉向了一邊,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等到戴翰池端著一杯白開水再次走進來的時候,她還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
戴翰池遞給她幾顆藥丸,低聲著說道,“先將藥給吃了吧。”